德里克匆匆忙忙的跑到出口那边,发现乔纳森正痛苦的捂住脑袋双膝跪在地上,旁边是手足无措的亚历山大。
此时正是夕阳时分,阳光的照射就如同现在的乔纳森一样无力又颓废。
“哈啊……乔纳森,你还好吗?!”
德里克连气都来不及喘几口就跑到他身旁,蹲下身想查看他的情况。
却没曾想,他突然给德里克来了熊抱,紧紧抱着不松手。
正当他惊讶的不知所措时,乔纳森又在他耳边一字一词的咬到。
“不要,打开,机器……千万,不…要,也,不要,碰,数据……我会,忍耐的,希望你,也是……”
说完乔纳森就扶着亚历山大的胳膊强撑着站起来。
不等德里克挽留,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心里就像被刀子绞了一般痛苦无措,他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襟,仿佛这一别就是永远……
待他抬头想问乔纳森机器的事,却没想到地平线上已经没有他们二人的身影。
德里克好像失了魂似的走了回去,而莫顿在车上喝完水后感觉好了点,他将目光投向发色醒目的佚名身上。
第一反应是乔纳森,但细看后发现俩人长的还是有差别的。
莫顿回忆了一下,想着,这个人应该就是佚名了吧,今早那个挺漂亮的姐姐似乎就是想找他吧……
不过他看起来似乎睡着了,莫顿也不好打扰他,在感觉身体舒服一点后,便起身打开车门下车,不过等下车时,车子的主人,阿兹先生不知为何已经离开了,只留下陈辞一个人。
“你休息好了?那就快点离开吧,我还要留在这儿做点事。”
“不过……”陈辞抬起一只手轻轻扣在下巴,微微颔首盯了莫顿一会儿。
“白色头发红眼睛……真是一样的罕见啊……不过八九不离十是因为白化病吧……”
陈辞又盯了好一会儿,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又有点的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回忆下关于未来的景象,似乎有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少年的照片……但具体什么样子却记不清了。
“你……叫什么名字?”
“莫顿……莫顿?左……”
大概看陈辞同是亚洲人的面孔有些亲切,便说出自己的姓。
“左?这个姓氏有点少见呢……”
“啊,在我们那边也是,大部分是姓李、赵什么的比较多。”
看来他们都下意识把对方当成自己国家的人呢。
“对了,请问阿兹先生是去忙了什么了吗?”
“…………他嘛……唔……有点一言难尽,大概是被我给气走了,但我劝你还是别跟他频繁接触了。”
“为什么?”
看到莫顿一脸天真无邪的问着他,陈辞也不好说只是他个人原因看他不爽,于是他搬出曾经的他最讨厌的一段话术。
“去!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管。”
“∑(′△`)?!”
莫顿拖着身体离开了,陈辞终于可以清净一下来整理思绪。
在德里克离开不久后,陈辞又刺激了阿兹几句,却没曾想阿兹突然表情痛苦的捂着头跑走了。
而且因为莫顿在车上休息的关系,他不能把车门锁了。
不过,陈辞突然改变了一下心意,前几日的事绝对不能在发生了,亲眼看着身边的人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情况,他不想再见一次。
陈醉已经永远安眠在那家医院里了,这次佚名突然失去生命体征又突然复活的事,又将少时的阴影挖掘了出来,实在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陈辞不得不承认,面对死亡与病痛时,他根本无能为力,甚至连减缓的方法都没有……
他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咬住大拇指指甲。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陈辞又努力回想未来的细节,因为一些说不上来的原理他能记得的东西只能是未来的陈辞身边的,或者对他于来说不重要的东西…………
那时候的陈辞,于其说是他自己,不如说更像一个陌生的自己,因为除了脸以外,陈辞并不觉得他其他地方跟现在的自己一样。
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很有那种……“一切都在意料中的感觉”,就连他本人都感觉有些疏远漠然,仿佛只是刻了陈辞模子的另一个人……
但他又的确是他,无论是仪表还是对待高科技的兴趣与运用自如,基本上都别无二致,更何况连未来的佚名都说他们就像他和佚年一样,长得一样却各有个性。
当然在未来的佚名说完后,陈辞二人都同时一脸不置可否的望向对方。
虽然觉得未来的佚名对过去的陈辞说话可能会造成时空紊乱引起一些效因,但又同时认为说都说出来了,也就由着他罢了。
这也是让陈辞确认未来的陈辞是他自己的一个因素。
陈辞思考了一下,拿出便签画了张几何结构思维图,贴在了阿兹车上,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阿兹明白,他和佚名周围的关系是复杂多样的,越牵扯只会让几何的线条走向更加难以预测。
很显然,阿兹只理解了一半,还是偏了的那种,他是天灾安全学教授,学的是自然社会灾害一类的东西,最多学物理和一些化学生物性质。学的数学也是关于公式上的。
而几何这种弱智东西他根本不怎么接触,一般也不会想到人的关系上。
但阿兹可是阿兹,他分析了下陈辞的为人,联想到他与车里躺着佚名的关系,于是理解成为这个几何结构是一个暗语,而佚名作为朋友知道答案,陈辞这是要让他证明自己跟佚名关系如何!
虽然很担心佚名,但不管陈辞再怎么不喜欢阿兹,但在NS-E那段时间,对于阿兹本人的责任感还是有几分信任和认可的。
等德里克回来时,似乎为了映衬他孤独寂寞的内心世界,周遭人都已经离开了,车也被回来的阿兹开走了,世界重新回到了黑喑。
乔纳森离开的太早了,还说了些让他理解不了的话语。
德里克沉默的带上大衣的帽兜,安静路上只有忽闪的路灯来给黑暗带来一些刺激,心里五味杂陈。
但德里克想了半天,觉得主要的还是因为突然又变成了一个人,所以心里有落差罢了,只要过了这个阶段就好……嗯……就是这样……
他就这么安慰着自己,径直走回了房屋。
头上别着的雏菊隐隐有些湿润,这是要腐烂的进度,德里克摘下来后直接用阿思匹林药剂将它封存起来。
魔法有着效期与不稳定性,而化学药剂更加持久稳定。
他此时的心情异常的低落,却没曾想伊丽丝直接用魔法从地板上爬出来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