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煜不可能真的教训自己的儿子,便把过错都怪在了教他们的太傅身上了,几个儿子从小纯善,一定是太傅没有教好才成了这样子的。
谁也没有想到,司徒湛竟然靠着这次事件异军突起,摆脱了之前的困境重新获得了皇上的关注。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人在意这件事,甚至在背后冷笑,就算皇上一时气愤注意到了他又怎么样,就凭他那个在冷宫中的母妃,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但是又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司徒湛竟然笼络住了皇上的心!在好多时候司徒煜都会主动提起司徒湛,让好多人都红了眼,偏偏这个时候走不能下手,皇上可一直盯着呢。
因为得了司徒煜的喜欢,司徒湛时常要伴随左右,如此一来他自己的时间更少了,但是依旧会抽空跑到苏宝宝这里来,只是他来的的时候大多数已经天黑了。
如今司徒湛的日子好过多了,就算是作为回报他也要对小院子里的人好,所以他每次来的时候总会带一些东西,或是布料,或是首饰,品种不拘。
“如今你在皇上面前可算是得了颜面了,有想过下一步要怎么走吗?”
司徒湛总是晚上翻墙而来,苏宝宝少不得要与他秉烛夜谈,当然,一般都是苏宝宝教司徒湛生存之道,这段时间司徒湛走得这么顺遂这是由此。
短短的时间司徒湛成长了很多,跟着司徒煜久了身上也染上了皇家气概,院子里面的宫人看到他时都有些发憷不敢再和他如同往常一样打闹嬉戏了。
在发现那些人对自己态度的改变不是没有失落的,只有苏宝宝,依旧待他如初,这也算是唯一的慰藉了吧。
听到苏宝宝的话司徒湛冷笑一声之后说道:“当然是要和他们继续争了,如今我已经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一旦我停下来,就得万劫不复了。”
看着眼前的少年,当初的少年心性已经消失了,他学会了算计,失去了对人的赤诚,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苏宝宝知道,至少在这宫中这样子对他来说是好的。
苏宝宝点了点头:“既然你决定要争了,就要争到最好,争到最高,这是你唯一的生路,你可知道。”
司徒湛重重点了点头,热络地看着苏宝宝说道:“你会陪在我身边吧。”
苏宝宝沉默了一下,这一点点的迟疑让司徒湛变了脸色,质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苏宝宝说道,“但是我有个要求。”
听到苏宝宝说愿意司徒湛喜笑颜开,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事情,怕苏宝宝反悔了,赶紧说道:“你说就是,我一定做到。”
“等你事成之后,我要出宫。”苏宝宝说道。
司徒湛的心一下子落下去了,一脸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不是一直表现地很明显吗?”苏宝宝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不喜欢这个皇宫,如果不是离开了会连累到我的母族,我早就离开了。”
苏宝宝说的是实话司徒湛知道,如果她想要的话,凭着她的能耐成为宠妃是手到擒来的事。
但是一想到苏宝宝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离开自己,司徒湛的心都揪起来了,光是想一想就恐慌得不得了。
见司徒湛沉默了苏宝宝也没有停止这个话题,硬是要一个结果,又问道:“你能答应吗?”
心中天人交战,用了好强大的控制力司徒湛才说道:“好,等我能够掌控皇宫之后便让你离开。”
苏宝宝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司徒湛每次来小院子都是急匆匆的来,慢吞吞地走,这一次回去走得格外的慢,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宫道上连宫人都看不到几个,天上月色正好,明月光洒在司徒湛身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宫道一眼看不到尽头,像是要将人吞噬一般。
冬天转眼就到了尾声,在冬天的最后一天,立春的前一天有一个迎春节,性质相当于现在的春节,是个阖家团圆一家人欢聚一堂的大日子,在节日前三天内务府就着手准备了,宫中房檐挂上了红色的帷帐和红色的灯笼,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在这一天宫中会举行宴会,白天宴请朝中大臣,晚上大臣们各自回家团聚守夜迎春,皇上则是参加宫中家宴,与嫔妃儿女们喜迎春来。
坐在家宴的席位上,司徒湛觉得无趣极了,大家明明都恨不得将对方踩在脚底下,但是还能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还有他的那群兄弟,都像是忘了之前对他做过什么事一样,老九老九的叫得格外亲切。
这些人会装,司徒湛比他们还会装,司徒煜在首座上看着下面儿子们兄友弟恭,嫔妃们和谐友善心中高兴极了,他就说之前是太傅没有教好,你看换了一个太傅几个兄弟多有爱啊。
这种情况下喝酒是免不了的,几个皇子心里一直对司徒湛憋着气呢,但是碍于司徒煜又不敢下手,眼下总算有让司徒湛吃瘪的机会了,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互相递了一个眼神之后便上前去灌司徒湛酒了。
司徒湛当然不会让兄弟们失望,通通来者不拒,不过也不会让他们得意,喝下几杯之后便做出酒力不胜的样子。
司徒煜见司徒湛酒喝多了难受,便让宫人先把他扶回去了,反正宴会都快要结束了,皇家有规矩,在这一天皇上必须与皇后守夜迎春,这也是在向众人宣布帝后和睦这个信号。
被宫人扶着走在宫道上,今日的宫道也很喜庆,红红火火的,但是司徒湛却一点都没有被这喜庆的氛围所感染,摆了摆手,挣脱了宫人,背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走走。”
两个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道:“殿下您喝多了,还是让我二人送您回去吧。”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不想有人打扰。”司徒湛说道。
见司徒湛态度坚决,两个宫人也不再坚持了,告辞之后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