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宝宝出去的时候司徒湛已经被人为在中间了,大家争先恐后地倾诉着自己的思念之情,同时还不忘抱怨一下司徒湛这么久都不来看看大家。
司徒湛嘴角含着笑,心中暖流袭来,冰冷的心也被划开了,外面的人对他有再多的恶意有怎么样,这里还有一群人惦念着他,这就已经足够了。
想通之后司徒湛收敛了心中的戾气,和大家打闹在了一起。
看到苏宝宝司徒湛又局促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在苏宝宝面前他总觉得气要短一截似的,此时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看着苏宝宝,也不知道是想得到苏宝宝什么样的回应。
苏宝宝毕竟是活了那么多年的老妖怪了,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司徒湛情绪不对,不过看现在这情况,而且司徒湛也有意隐藏,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像是司徒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苏宝宝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来了啊,进去坐坐吧。”
司徒湛点了点头,讪讪摸了摸鼻子跟在苏宝宝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在苏宝宝面前无所遁形一样,明明苏宝宝也只比自己大三岁啊,但是很多时候她给自己的感觉比父皇还要精明。
虽然天气回暖了一些,但是还是很冷,进屋之后芷芬像往常一样给他倒一碗姜汤,而海棠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点心。
看着大家为自己做的一切,司徒湛没有忍住红了眼睛,不敢让别人看见,只能一直捧着碗低着头。
但是这样的动作瞒得过别人又怎么瞒得过苏宝宝呢,本来都不想管的,但是看司徒湛这样子不管都不行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说出来给我听听。”苏宝宝对司徒湛说道。
一听到这话司徒湛头猛地抬起,眼中的红血丝还没有消掉,一看就知道不对劲,但是他还是嘴硬地嘟囔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啊。”
“真的吗?”苏宝宝反问道,让司徒湛的神情有些难堪,“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以后你想说我都不会听了。”
这好像是很严重的威胁一样,司徒湛一下子就慌了,咬了咬牙说道:“今天三皇兄和五皇兄联合将我的书纸扔进了水缸里,太傅知道了非但不骂他们,还说是我不爱惜书本骂了我一通。”
当一件事有了发泄点之后便会如同洪水一样被倾泻出来,有了开始司徒湛发现开口说这件事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于是如同滔滔江水一般开始倾诉起了自己心中的愤懑:“凭什么都是父皇的孩子,我就要被大家欺负,太傅明明知道皇兄们做的事情却什么都不管,宴会上我被那么挤兑父皇也当看不见,我空有皇子的名号,但是没有人把我当成皇子……”
一通发泄之后司徒湛果然发现自己心里舒服多了,吐了一口浊气抬眼看见苏宝宝一直在看着自己,脸立马通红,觉得自己刚才的抱怨就像个长舌妇一样,一点都不大气,没有男子气概。
苏宝宝倒是没有在意这一点,反而问道:“那你想过为什么你会遭遇这些吗?”
司徒湛想都没想说道:“因为我不得宠。”
“那你又是为什么不得宠?”
“因为我母妃是罪妃。”司徒湛说道,想起如今还在冷宫不得见的母妃,他的眼睛又红了。
苏宝宝面露思索,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又问道:“那你几个得宠的兄弟姐妹中,全部都是母妃也得宠吗?”
司徒湛想了想说道:“那倒不是,大皇兄的母妃很多年前就自戕了,五皇兄母族犯事,他的母妃也跟着被冷落了,但是他们依旧很得父皇宠爱。”
说完之后司徒湛自己都陷入了沉思。
苏宝宝见司徒湛已经懂了,也不催促,给他一段时间先消化一下,见差不多了,又提醒他说道:“你看并不是母妃受宠皇子才会受宠,不是吗?”
司徒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苏宝宝,眼睛骤亮,凑近苏宝宝说道:“你帮帮我,好吗?”
苏宝宝笑了:“你怎么知道我能帮你?”
司徒湛一时之间哑言了,憋了很久才说道:“你能帮我的,你很厉害!”
虽然苏宝宝从来没有展示过自己的能耐,一般都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书,但是司徒湛就是总觉得这是个很厉害的人,就想话本里面写的真人不露相一般,神秘而又强大。
在宫中活了这么多年,司徒湛虽然少年心性,但是他不是傻子,一个没有皇上宠爱没有母族庇佑的妃子要在宫中生存是多么不容易他是知道的,而且这个院子时常有内务府的人来送东西,不然的话这个院子的人连冬天都过不下去,内务府那群人司徒湛是很清楚的,捧高踩低,怎么可能主动来对一个无宠的妃子好,其中肯定有猫腻。
苏宝宝想了想之后把自己的经验归纳成语言:“要靠近一个人,最先是要投其所好,皇上喜欢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但是其中需要注意的是方式方法,若是方法没有做对,反而成了拍马屁,弄巧成拙反倒是让人看低你了。”
司徒湛听了连连点头,眼珠子里的亮光都快把人给闪瞎了,苏宝宝又继续说道:“投其所好是一点,最重要的是你要观察那人,在他所需的时候出现,在他难堪的时候给出帮助,他便会记得你这个人了。”
“其次你还要会倾听,每个人都有烦恼的事,发泄是正常的,但是同时你也要把听到的事情烂在肚子里,这让别人才会信任你,和你讲更多的事情。”
司徒湛一直在认真听苏宝宝说话,其实苏宝宝说的都是正常的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但是人们很难能总结出来,更何况在宫中这种尔你我诈畸形的生活环境中,不长歪了都是很了不起的了。
听完苏宝宝的话司徒湛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整个人连精气神都为之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