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余收好信,转身往外面走。
相信其他人的想法,和她的想法,肯定都差不多。
穿越者一定会互相残杀...
大家都这么想,婢女们肯定会隐藏好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怪不得这么长时间,那些人没有一个人发现事情有问题。
白余脑海中一直思索信的内容,在知道穿越者会互相杀戮还那么信任德妃娘娘,那她对婢女而言一定很重要,而这个人,明显是皇帝的手下。
会不会她和婢女关系好,只是完成皇帝的任务?为了帮他洗脑其他女孩子,让那些女孩子继续成为他的妃子?
但这可能吗?
一个真的爱对方的人,真的会想给对方的后宫里塞女人?
白余在刚才就观察那个婢女离开的方向,所以他自然也清楚她在大皇子府里。
所有府邸从外形上看都差不多,只是牌匾不同。他还记得规则中【离开自己宫殿的时间不能超过半个时辰。】这一条,特意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正好是未时。
不过他现在完全对这些东西提不起兴趣,按照铃铛刚刚说的话,在惩罚完婢女之后,就会惩罚主子,凶手现在还没动手,可能就是在找他的另外一个婢女,在确定她死亡之后,肯定会来找他。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估计是因为愧疚,在见到白余之后都不用费什么口舌,白余只是站在大门外看了她一眼,那个婢女就跟在白余身后离开了。
“扑通。”
刚到白余的殿里,婢女直接跪了下来。
白余坐在座位上,这时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是你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别人。”
婢女一直低着头:
“我就是和德妃娘娘提了一嘴...谁知道她就直接告诉了皇上啊,我们俩当时还是从德妃娘娘的殿里出来的...”
又是这位德妃娘娘?
白余往前探了探身: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谷雨。”
白余突然厉声质问:
“你们和德妃娘娘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就是她杀的人?”
谷雨被这一问吓得不行,然后才一五一十地汇报起来,白余也通过她的回答,大体了解了整个皇宫的运行方式。
整个皇宫里,一共有五个女妃,四个男妃,一共八个娘娘,每个娘娘手下都有四个人侍奉培养,在培养好之后再分发给其他皇子公主使唤。
白余猜测,不只是那个德妃,还有不少娘娘都对新来的婢女洗脑,让她们相信自己是穿越了。
至于婢女要遵循的规则,听谷雨口述,一共有这么几点,
【一:婢女必须完全听从自己主人的话,但违反规则时要以规则为主。】
【二:在主人去了禁地时,婢女在上报后把主人带回,当主人坚决不回去,立刻回头。】
【三:婢女会及时向主人报告时间,提醒主人睡觉和休息。】
【四:如果遇到什么不可解决的事情,可以去找带自己的宫妃,如果不遵守规则会受到连坐惩罚。】
结合第二条婢女要把困在禁地主人救出来,可以肯定,这些婢女,可以帮助他在某种程度上摆脱诡异,但有时主人可能会受到诡异的影响,导致“坚决不回去”,那种情况下,婢女也没办法救。
这些婢女倒是没什么不能去的地方...难不成,只有主子,才会受到那些诡异影响?诡异还会分情况伤害?
低下头,看着还在沉默的谷雨,白余继续思考。
婢女要提醒主人休息的时间,婢女要观察主人...
再加上【不能离开这里】
皇帝一直让婢女监视其他人,也一直要求保护自己的主人。
真是矛盾...
“好了,现在和我走。”
确定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白余一脸沉默地站起身,带着谷雨往外面走。
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谷雨一开始也不知道他想去哪里,只是因为内心的愧疚所以一直跟在他身后,但是越走,她就越觉得奇怪,最后发现白余竟然停在德妃娘娘殿前,她就更紧张了。
“这个地方不能进去啊!一进去皇帝会怪罪下来的!”
她清楚地知道白余不能去哪里,所以极力阻拦。
“我知道我不能进去,但没有任何规则说你不能进去。”
白余一边走一边和她解释。
他们绕过人群,走到德妃殿的后方。
“我需要你去和德妃娘娘说话,聊聊铃铛。我想知道铃铛在死亡之后她的反应,我就在这里站着,应该没有问题吧。”
这样的要求,听上去还挺正常。谷雨也犹豫了一下,她下意识跟在白余蹲在墙角。就这个位置,说不是偷听的,估计都没人信。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
“等等,有声音!”
谷雨立刻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现在的位置其实还有一个薄薄的窗户隔着,但窗户底下有一道缝隙,从底下往里面看,能清楚地看到里面那些人的衣着,除了德妃娘娘外,还有一个婢女。
屋子里那人议论的声音很小,但只是隔着个窗子,也算是能听清楚。
...
...
“听说陈贵人最近疯了?”德妃娘娘悠悠问道,同时吹了吹修好的指甲。
“是啊,昨天刚从婢女升上来,今天就疯了,真是没福气,享不了福。”
婢女恭恭敬敬为她打理手指,神色中带着丝得意,
“你说她会不会和以前那几位嫔妃一样寻死吧?”
听到婢女的问题,她直接冷哼一声
“还寻死?她如果敢自杀,我敬佩她的胆量。在这里活了多少年了,她还以为她能离开这里?再说,我们培养她花了多少精力,她还想死?”
“在那个小黑屋里待几天,估计就安分了。”
“不过……现在,陈贵人的不是最要紧的。”
说完这句话,德妃娘娘突然转过身,看向窗边。
不对!
白余屏住气息,顺势往旁边一滚。
下一刻,窗户被德妃娘娘打开,看到了还在底下蹲着,像是个小贼一样的谷雨。
她笑眯眯地问道:
“诶呦,你什么都没听到,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