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已经成功敲定了不少珍稀武器,但顾岑手里的木牌自始至终都没有举过一次,被林边寒瞥了两眼,迫于他的威慑,顾岑只好举了几次,不过买下来的都是几把斧刀。
林边寒挑了挑眉,手拢住了顾岑的一截殷红的衣袖,从她下摆伸进去,轻轻地掐了她一下,问她买了斧刀打算砍谁?
顾岑被他摸得很难为情,低头按住他还要再往下的手,并紧了腿,闷声说:“没想砍谁。”
“旁人都买了好看的剑,我的顾大人果然不同凡响,买了几把斧刀,倒是实用得很。”林边寒温声夸赞她道。
顾岑越听越觉得自己很丢脸,她甚至想再买一把别的武器证明一下自己,免得太子殿下真以为她审美这样粗暴直白。
但是林边寒把手伸出来,轻轻拍了下她的腰,侧耳跟她说:“去外边等孤。”
甲板上的风很大很大,浪重重地拍打撞击着船舷两边,水花被打得恣肆飞溅,顾岑只是站在甲板护栏上,但还是被水雾溅湿了,眼睫沾了一片湿答答的水汽。
天边的雷声越来越重,顾岑浑身上下都极度抗拒自己暴露在这样的惊惧之中,但太子殿下让她等他,顾岑再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等着。
被人从身后圈住的那一瞬,一声惊雷起,顾岑被吓得浑身直打战,但一道熟悉低沉的嗓音从耳后传来,“是孤。”
顾岑的手很无措地抓住了冰冷护栏,脊背线条绷得很直,身躯却不受控制倾向他,因为他低下了头。
眼前好像被一层朦胧水雾凝结,,她得用力抓住面前的支撑点,才迫使自己勉强站住脚跟。但转瞬水浪再次掀起,狠狠拍打在她脸上,她头发湿了,额前散了几绺细细软软的卷毛,缱绻勾缠在墨黑的睫毛上。
顾岑很明白,她一点都受不住。
只要他给予她一点点好,她就受不住。
但是那人却是温柔而残忍的高手,他始终不肯撕开她封贴,让她那样无助,却又不得安抚。
顾岑明知自己是被戏耍了,却还是忍不住转身过去,大着胆子,心慌意乱地抱住他,微微仰起脸,想要得到什么,又不敢索求。
“殿下……”
但林边寒的兴致来得快,散得也快,他拍了拍她湿润冰凉的脸颊,温柔而疏离地口吻:“岑儿,这不是你发情的时候,别忘了你还有任务在身。”
顾岑望着他,眼睫被水花氤氲得很湿很湿,她想说,顾岑只是想要一个吻,而已。
但是他不给,她就不能要。
顾岑靠在冰冷护栏边,身后是汹潮暗涌的江水,面前是林边寒,是她触手可及却又不得靠近的深渊。
顶帆咧咧作响地撕扯着耳膜,江水的浪太大,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船舶在晃,靴子底下是湿滑的甲板,船晃动的时候,她整个人摇摇欲坠,一不小心往前倾倒,被林边寒伸手扶住她的腰,他的气息就在耳畔,清晰而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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