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宛凝面前的纸条上写着，陛下已陷入彻底昏迷，公主发现陛下身上的银针等字样。
鹿宛凝笑着将纸条放在桌子上，“小李子是吗？能告诉本宫，这纸条你是传达给谁的吗？”
小李子佯装委屈，趴跪在地上，哭喊道：“公主明鉴，奴才就是觉得陛下身上的银针蹊跷，怕这一线索断了，才在假山后面留下这类字样的。”
鹿宛凝挑眉，如此敷衍的言语，她是该说这背后之人愚蠢，还是这小李子笨呢！
“那你能告诉本宫，这纸条是写给谁的吗？”
“写给…写给…”小李子的眼珠子一直提溜乱转，明显是在思考给这纸条一个安全的去处，最后，趴在地上，道：“公主明鉴，这纸条真的没有主人。”
还挺倔的，就是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扛住慎刑司的刑罚了。
鹿宛凝一拍桌子，冷冷道：“来人。”
“在。”
门口的御林军已经恭候多时了。
“将他给本宫带到慎刑司去，不管刑官用什么手段，本宫要知道他背后的人。”
鹿宛凝手指着地上跪着的小李子。
“是。”
还不等御林军上前呢。
小李子已经哭着哀求了，“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才真的没有要送信出去，还请公主明察。”
鹿宛凝烦躁的揉着眉心，她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带下去。”
冰冷的三个字，仿佛已经把人打入死牢。
小李子害怕的被人架起，往外面走去。
“公主，公主，奴才招，奴才这就招。”
鹿宛凝不想听他这拖延之词，直接挥手，让人将其带下去。
小李子怕了，大喊道：“是东山王，他要奴才时刻注意宫中，将情况及时传达给他。”
周公公怒不可遏，“这东山王，陛下已经不治他当年害公主之罪了，怎么还敢谋害陛下。”
“等等…”
鹿宛凝疑惑的看向周公公，“公公，这东山王是…”
她只知道，中山王是奚尧，那这东山王是谁啊？
这一路上，她怎么没听柴道说起过？
周公公行礼，道：“公主，这东山王便是当年的从乌皇子。”
“从乌？”
鹿宛凝皱眉。
他不是在封乐顺利继位后，已经功成身退，听说守着他那一小片药田度日吗！
“是，当年陛下登基后，东山王便请陛下赏给他一块药田，从此在药田中度日了。”
“所以这五年来，从乌从未离开过药田？”
周公公摇头，“这个老奴还真不知道，当年陛下将药田给他时，东山王曾言明，对您的承诺已经做到，他此生不会再回到宫里，陛下因此也没有派人注意过这东山王，谁知，他竟不知悔改，谋害陛下。”
鹿宛凝的脑海里，闪现过当年那个浑身阴郁的小孩。
若是当年，说他谋反，她或许会相信。
可在从乌心结解开之后，他若还会谋反，她真的不相信。
“从乌要求的那片药田，在什么地方？”
周公公仔细想了一下，道：“好像是在江陵的东边，因此才得了个东山王的闲散称号。”
东面？
鹿宛凝向宫门口看去。
她这里是看不到东面的情景的。
不过，她却可以肯定，从乌已经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片草原，那片有着他回忆以及他想念的那个女子的地方。
说他谋害封乐，她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你说是东山王要你时刻将宫里的情况汇报给他的？”
“是，奴才不敢胡言，真的是东山王要奴才这么做的。”
小李子仿佛已经被吓破了胆子。
不管鹿宛凝问他什么，他都照说不误。
“你可知道东山王要这些情报做什么？”
“奴才不知，不过东山王每次听到宫里的消息，表情都很怪异。”
鹿宛凝没有纠结在从乌表情很怪异这上面，而是疑惑，“你不是以书信的方式与东山王联系吗？他表情怪异，你也知道？”
“这…奴才是听送信的人说的。”
“送信之人？谁是送信之人？”
这小太监，貌似口中没有一句实话呢。
“奴才不知，每次来取信之人，都不是同一个人，奴才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谁。”
小李子趴在地上，将身体压到最低。
“你既然不知道对方是谁，又怎么肯定对方是东山王的身份。”
小李子抬起右手手臂，道：“东山王与奴才约定，只要是在右手手臂上距离臂弯处一手宽的距离，系上红布之人，便是他约定前来取信之人，要奴才将信交给来人即可。”
鹿宛凝敛下眼眸，起身走近这小太监。
她想知道这小太监实话有多少，就必须要在他身上用法术了。
趁着小李子不备，她左手食指直接在其眉心弹了一下，小李子瞬间陷入昏迷。
鹿宛凝这才放心问话，“你是东山王的人？”
昏迷中的小李子就像是被人催眠一般，有问必答，“是。”
“东山王要你做什么？”
“王爷不放心陛下执政，要奴才监督陛下，时刻汇报陛下的情况。”
“除了东山王，你可还有其他主子？”
鹿宛凝话锋一转。
她绝对不相信从乌会谋害封乐。
小李子挣扎了片刻，摇头。
“公主…”
就连周公公都发现小李子的挣扎了，小声的提醒道。
鹿宛凝抬手，表示自己看到了。
继续追问小李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疑问？”
“奴才…奴才就是好奇一月之前，跟奴才对接之人，虽然手腕上也绑着红布，却是两只手都系着红布的，奴才询问他为何两只手上都有，他说宫中有喜事，要他们都系上红布。”
鹿宛凝询问，“那几日，宫中是否有喜事，是什么喜事？”
小李子思考了片刻，道：“有的，沙妃足月生产，又为陛下诞下一位公主，那几日皇宫格外热闹，也就是在那几日，陛下昏迷不醒。”
沙妃？
她记得不错的话，这位沙妃之前是有个女儿的！
鹿宛凝看向身边的周公公，“沙妃是不是已经有一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