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昕昕背完了最后一个字,笑眯眯的对着梁帝说道:“陛下,我背完了。”
众人的心情极其的复杂,因为薛昕昕说的是,她背完了,并不是询问梁帝,她有没有背错。
她这是多自信啊,竟然觉得她绝对不会犯错。
刚才那些亲笔写下一段话的贵女,此时都不太能记得清自己到底写了什么。
而薛昕昕不过就是瞟了几眼,浏览了一下,就记住了。
这、这……这真的是人比人能气死人啊!
梁帝将手中的纸张缓缓的折叠起来,收好,感叹的笑着:“昕昕啊,朕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个本事。”
梁帝没有说对错,但是,他的举动已经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薛昕昕背对了,一字不错。
“这个还需要特意的说吗?”薛昕昕不理解的问着,“这个有什么用?”
众人:“……”
好像掐死她。
平日里他们知道薛昕昕嚣张,但是,从来没这么直面过薛昕昕的嚣张。
跟此时的薛昕昕一比,往日他们听到的关于薛昕昕的嚣张跋扈的话,那真的是不值一提。
什么叫嚣张?
他们今天算是真正的见识了。
而最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太适应的是,以前听到薛昕昕嚣张,他们是心生反感,是鄙夷的。
但是,今天薛昕昕嚣张……他们除了佩服之外,只有嫉妒了。
因为,薛昕昕有这个嚣张的资本。
梁帝一笑:“你有这样的本事,学什么都会很快的。”
背地里,薛家是不是教给了薛昕昕很多东西?
“对啊,学得很快啊。”薛昕昕得意的一挺胸膛,“所以,我才有更多的时间玩。”
众人:“……”
这么好的天赋就这样浪费吗?
梁帝轻笑一声,显然是不信薛昕昕的话,继续试探的问着:“昕昕啊,你这样的天赋,不学东西真的是浪费了。”
“若是学好了,可是有不少好处的。”
“好处?”薛昕昕不太明白,“比如呢?”
“比如可以拥有荣华富贵,受人敬重。”梁帝道。
薛昕昕无语的瞅着梁帝,她已经很努力的克制了,但是,梁帝还是看出来她眼神中的意思了。
她在看傻子!
薛昕昕竟然觉得他是个傻子!
梁帝心头火起,薛昕昕怎么敢?
“陛下啊,你觉得我缺钱吗?我家还不够有钱吗?我想要什么,都不用我说话,我家里人就全都给我了。”薛昕昕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说道。
“至于受人敬重……”薛昕昕嗤笑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可是我家的宝贝疙瘩,谁敢对我不敬?”
“更别说,我以后还要嫁给云哥哥,那可是王妃!”
“谁吃饱了撑的,去得罪王妃?”
梁帝:“……”
她这么说的话,厄……似乎也是很有道理。
“你这么好的天赋,就这样浪费了,真是可惜了。”梁帝轻叹道。
“浪费?没有啊。”薛昕昕得意的笑着,“至少,我家里人布置的功课,我可以快速学完,然后就可以去玩了。”
梁帝闭了闭眼睛,他突然发现跟薛昕昕说话特别的心累。
他脑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忽略的一点。
从小到大,他的印象里,薛昕昕一直都是招猫逗狗的,但是,武功极好。
他下意识的觉得,薛昕昕出身武将世家,会武功是正常的。
如今看来,真的是他想岔了。
要是薛昕昕没天赋的话,就她整天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会学得一身的好武功?
他一直以为薛昕昕被薛家给宠废了,如今看来,薛昕昕哪里是被薛家给宠废了,完全是她天赋太高了,随随便便的就能达到其他人无法到达的高度。
幸好,薛昕昕跟顾泽云有婚约。
幸好,顾泽云命不久矣。
幸好,薛昕昕一直是立志要给顾泽云守寡。
再高的天赋,成了一个寡妇,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翻不出大的浪花来。
“陛下,你没问题了吧?”薛昕昕的问话,让梁帝回神,将心底翻涌的各种情绪压了下去。
“嗯,昕昕果然是天赋了得,真是……”
“那些都不重要。”薛昕昕不耐烦的打断了梁帝的话,随后,伸手一指程馨香,“我就问一句,凭什么程馨香说我是草包?我怎么就草包了?”
梁帝:“……”
众人:“……”
她怎么就非要盯着草包这两个字呢?
她这样的天赋,背后牵扯的利益实在是太多了,她都没有半点儿危机感吗?
梁帝心情复杂的盯着薛昕昕,能用那样罕见到几百年难遇的天赋去争取玩乐的时间,薛昕昕的想法,真的是与众不同。
“今天,她必须给我道歉,不然的话,没完!”薛昕昕板着脸,气鼓鼓的强调道,“我这样的要是草包,那她是什么?”
“别忘了,我可是还跟了缘师太探讨佛经呢。了缘师太都觉得我见解独到。”薛昕昕说着,还不忘找证人来证明自己厉害。
“师太是不是?”薛昕昕转头,问着了缘师太,“你说,是我厉害,还是程馨香厉害?”
众人看向了了缘师太。
一直没有说话的了缘师太微微一笑,伸出了三根手指。
薛昕昕脸一垮,惨叫道:“你不能这样趁火打劫!”
了缘师太没说话,只是对着薛昕昕笑,笑得意味深长。
众人看着了缘师太跟薛昕昕这么交流,他们全都蒙了,不知道薛昕昕跟了缘师太在打什么哑谜。
“不行,我不干!”薛昕昕嘟着嘴,小眉头都皱了起来,一脸的苦瓜样。
了缘师太妥协了,收起了两根手指,只剩下一根手指。
“成交!”薛昕昕瞬间满血复活,“那就一天,我就跟你说一天佛经啊!”
“好。”了缘师太笑意加深,有一种得逞的感觉。
薛昕昕:“……师太,你是不是算计我?本来你就是想谈一天的。”
了缘师太笑了:“三天的时间,你坐得住吗?到时候,你在庵堂闹腾起来,还怎么探讨佛法?”
薛昕昕:“……做人不能这样!”
了缘师太无视薛昕昕的叫嚣控诉,转头对着梁帝一行礼,正色道:“陛下,在佛经的见解方面,昕昕确实是贫尼见过的唯一一位高人。”
“她的见解令贫尼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