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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方旭表情阴沉的拿着啤酒离开了,端木香并没有怎么给他使脸色,毕竟对方有没有敌意他还是能够感受出来的。

那什么公司毕竟不是一个人的,那么多个懂事难免会有分不清轻重或者搞不明白自己分量的人。

毕竟世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不管你值不值得尊重,不管你曾经有多少的功绩与功勋,只要你没有亮出肌肉,他们就是会轻视你。

不是那谁说过一句话嘛,英雄在权力面前就是工具……

“你怎么知道那个啤酒里有东西的?那种东西肉眼应该看不到吧。”

傅青苗紧锁秀眉,眼中有点埋怨,她的蜜月之旅似乎泡汤了。

端木香重新将她搂进怀里,悠悠说道:“理论上来说,任何不怀好意的东西进入你体内,哪怕最终造不成什么伤害,那也躲不开我的感知。这与是否高科技或者异物大小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如果是传统的窃听器,我就没有什么办法了,毕竟那种东西对本身没有什么伤害。也可能现在屋子里就有,只是我懒得去找罢了。毕竟我们只是来度假的,区区几个小东西,还到不了让我发疯的程度。”

傅青苗褪去了恋爱脑的外壳,很快恢复理智开始分析,“他们似乎很怕你像那个张之维般发疯?”

端木香乐道:“其实我觉得以张之维的实力,他很明显有着自己的目的。如果真的发疯开始在城市里大杀特杀,那什么公司还真就拿他没有办法。到了这个级别,常规的枪械已经没用,大炮又打不中,除非拿导弹轰!但若是发展到那个程度,上面下命令的所谓公司高层,估计也就可以从权力位上下来了。”

端木香乐呵呵的摊手,“你看,这就是权力与实力的不同之处,实力是自己的,无论到了哪片池塘都能翻江倒海。而权力是依托在整体架构上的,换句话说,是别人给的,那也自然能够被别人拿走!”

傅青苗翻身躺在端木香的腿上,一边无聊的按着遥控器,最后将电视节目停在了汤姆和杰瑞上,一边又问:“那你怎么解决那个蛊身圣童的事情?”

“药仙会有伤天和,不管是从哪里流传下来的,现在都已经彻底覆灭了。其实对于药仙会本身我并没有什么执着,但蛊身圣童这事我是应该管一管的。所以,能够拉一把就拉一把吧。”

“行吧。”

端木香收起深沉,又低头笑道:“晚了,我抱你回房休息吧。”

“不要,我要看猫和老鼠!”

“我讨厌猫和老鼠!”

“所以沈家养狗?”

“至少狗不会影响我们度蜜月。”

……

第二天,端木香和傅青苗终究是坐上了心心念念的飞机,然而感受也就那么回事。凭他们的身体素质倒没什么,旁边有位小朋友难受的够呛,下了飞机都哭着说耳朵难受。

傅青苗也没了兴致,看着来接机的几个人打了个哈欠,相对于端木香来说,她真就是来玩的。

“端木先生,久仰久仰,车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吧。”

接机的是两个年轻人,语气有点激动,眼神就像机场里接机的一票明星粉丝,突出一个崇拜。

端木香笑呵呵的点头,牵着傅青苗上了车。

“端木先生,您打算先去哪里?我们已经给你准备了豪华套房……”

“先去一下哪都通的分部吧,我看看廖忠的尸体。”

“好的。”

赵方旭交给他的资料中显示,廖忠是华南地区的主管,而那个陈朵是华南地区的临时工,虽然资料上有很多事情没有写明白,但端木香大略也能够想象到某些细节。比如,董事会当时一定是下了诛杀的命令,这一点从他那瓶啤酒里就能知道。

不过这一次端木香去看廖忠的尸体并不想跟这些人勾心斗角,而是想要通过廖忠的尸体来侧面测算一下,蛊身圣童体内的所谓原始蛊已经到什么程度了。

根据资料中的描述,廖忠这人是个面恶心善的暖心大叔,凡是与他相熟的人没有不称赞他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廖忠的死让很多人愤怒,而这种愤怒无疑会都倾泻在那位叛逃的临时工身上。

以常规的角度来看,陈朵杀了人,还是杀了一个对她有恩的男人,光是这一点就可以称得上有取死之道。

只是,正因为端木香了解蛊身圣童的炼制方法,所以才更明白,对于蛊身圣童来说,是不能用常规人类思维去衡量的。

因为人类的道德观和所谓人性都是后天培养出来的,而蛊身圣童经过药仙会不良的培养后对自己的认知就是一只蛊!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像对待一只蛊一样的对待她,那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可你一旦赋予给了她人性,那么两种认知的碰撞就大概率会产生悲剧,更不用说,蛊身圣童的寿命本就很短。

当人性占据上风甚至彻底盖过蛊的认知后,人类追求自由的本能就会无限高涨,精神需求和物质需求便也跟着来了。偏偏蛊身圣童本身对于大多数人的威胁过大,短暂的寿命也注定其无法在物质方面有更多的追求了,毕竟没有享福的命。

那么,仅剩下的就只有精神追求了!

当初的傀儡老翁算是满足了蛊身圣童的精神需求,用自己的爱浇灌出那满地的七瓣花。

可是这个陈朵呢?

端木香持悲观态度……

“这就是尸体。”

因为廖忠是中毒而死,所以尸体单独被停放在一个研究室,此时隔着厚重的玻璃,正有一个留着小胡子戴眼镜穿白大褂的研究员看着尸体发呆。

端木香没有着急进去,而是问了问旁边的人,“那个研究员是……”

“他是廖忠的手下,当初是跟廖忠一起培养陈朵的,他一直想要研究出蛊身圣童的解药……可惜。”

端木香了然,推开递过来的防护服,就那么直接进入研究室内,他太了解蛊身圣童了,也知道那种原始蛊并不是瘟疫,除非加入特殊的炼蛊手段,否则是没有办法在空气中传播的。

那个研究员看到端木香时回神,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默默转身离开,而端木香则开始检查廖忠的尸体。

原始蛊的毒素其实并不强,真正厉害的是可塑性,只需要蛊术稍稍引导炼制就能变化出极为厉害的剧毒。

“资料上说,陈朵的蛊术很厉害吧?”

窗户外的随行人员接道:“是的,陈朵的蛊术天赋很强。”

端木香直起身体,重新给尸体盖上白布,“廖忠死于蛊毒,但却是死于慢性毒,还是源于陈朵的慢性毒。所以……”

“陈朵在求死。”镜子另一边的傅青苗很快得出结论。

随行人员看看两人,并没有接话,简单的发现、简单的逻辑,哪都通的人不是傻子,自然也多多少少能够想到那个情况。

在所有人看来,廖忠绝对有机会、有时间甚至非常富余的杀死陈朵,可是他没有那么做,即便自己快死了也没有。

他是个好人,他下不了手,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廖忠的朋友们对于这件事上才更加怨恨陈朵!

“人啊,都有立场,若不站在立场上说话,那就会失了民心,用你们的话说叫社死。一旦站在立场上说话就不要谈什么正义的和邪恶了。‘伟大’这个词是人们给出的定义,因为他做出的事情符合了大多数人的立场!”

那随行人员有点没听懂,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在他看来,立场就立场呗。

他们却是不知道,所有人中,只有端木香和傅青苗能够做到完全的中立不站立场,因为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既不认识廖忠也不认识陈朵。

“问个问题,如果陈朵被抓回来了,你们哪都通想怎么处理陈朵?”

那随行人员也没有隐瞒的意思,“陈朵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要么接受看管,要么处死。”

‘看管’这个词还挺温和的,不过考虑到陈朵的寿命问题,估计也就是监禁个一两年罢了。

端木香又问:“若是陈朵的问题被解决了呢?”

随行人员摇头苦笑,“解决不了的,之前我们国家最顶尖的学者研究了十几年也毫无头绪。”

“你们的顶尖学者中有先天境界吗?”

“……”随行人员想要翻个白眼,但又觉得不太礼貌,于是道:“陈朵杀了廖忠,如果蛊身圣童的问题被解决了,那么应该是按照正常法律流程判刑吧。”

端木香了然,还是死呗,倒也符合官方的做法……

“走吧,回酒店。”

随行人员安排的酒店很豪华,各方面都是最好的,不过端木香没有怎么享受,而是坐在沙发上发愁。

“怎么了?很难办?”傅青苗倒了一杯快乐水,这味道是真不错。

端木香有点无奈的回道:“蛊身圣童的事情是个小因果,哪怕我放手不管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心魔。可是既然管了就不能仅仅是杀掉那么简单,那算什么了结因果?只是……我们终究会离开的,我又不能庇护她一辈子,何况她也确实触犯了这里的法律。”

“你想怎么做?”

“得找一个能够庇护的了她的人或者势力!”

“有人选了?”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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