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应国公府内,自从选秀失败,沉寂许久的武照终归是不甘寂寞,写了一封书信让心腹送去了在外地做知县的四皇子李泰,表示想投效四皇子,做一书吏。
可没想到现实是残酷的,李泰本就躲着萧锐,一听是萧锐的学生主动来投,立马想到是萧锐派到身边的奸细,一通大骂,把武照派去送信之人赶了出去,甚至还顺带嘲讽了一波武照:女人就该在家奶孩子,牝鸡司晨岂不可笑?不要以为陛下赏你一个进士及第的牌匾,就真的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女人就是女人,终究是无用的。
一通话让武照听完七窍生烟,从此就把李泰给恨上了,“行,如此看不起我们女子,早晚让你后悔!”
痛定思痛,一番谋划过后,武照最终把目光移向了九皇子李治。
为什么呢?此时的李治不过才十一岁的半大孩子,且一文不名,有什么值得她追随的?
这就是武照的私心了。从入萧家庄书院开始,她想以萧锐为靠山,然后接近太子李承乾的,可惜被人识破赶了出来,而且李承乾身边有一个难缠的崔宁儿。
然后就是入宫,她甚至想通过直接接近皇帝来找机会上位,可惜再次失败,同样还是萧锐的干涉。
她选李泰,是因为李泰胸怀大志,且同样是皇帝和皇后的亲子,论血脉,跟太子李承乾是一样的。奈何李泰无有识人之明。
最好她只能把目光看向了皇帝和皇后最后一个儿子,九皇子李治。
原本李治在无类书院就读,她很不好接近,只能从侍女做起。但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后来又听说九皇子被无类书院除名,跟着长乐公主一起回到了国子监就学。
于是乎武照就看到了希望。不单单能接近李治,而且长乐公主对自己也很有好感,那就容易多了。
就在她要有所谋划的时候,脑海里有如神助一般,闪过一个人影——萧锐!
长叹一声,武照纠结道:“老师,难道你我命里相克吗?为何每次都是那么巧,总有你出现?”
咬了咬牙,武照不服气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莫怪学生算计你了。只有给你找点麻烦,你才不会挡了我的路。”
三个月之后,一道八百里加急信报飞入长安,幽州急报。
太极殿内,皇帝李二愤怒的把急报拍在了桌案上,“岂有此理?来人,传辅机、玄龄、玄成、高士廉、侯君集,另外,急召冠军侯入宫。”
内侍老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同样愤怒上头,“该死!小小高句丽,竟然敢暗中窃取我大唐天赐良种,而且已经隐秘培育三年之久……”
多年的默契,老高看得出,这次是又要打仗了。
一个时辰之后,萧锐飞马赶到,原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狗日的高句丽棒子,跳梁小丑罢了。”萧锐不屑的说。
李二瞪了一眼,没好气道:“那是一群狼!若论危险,比当年的颉利还危险。如果把颉利比作凶恶的狼,那高句丽就是偷咬人的狗!”
萧锐不解道:“就算我们把良种光明正大送给他,给他十年光阴发展,他敢跟现在打大唐龇牙吗?他们卖力发展五十年,也不过是我们大唐一州之地罢了,不足为虑。”
“那若是有一天大唐衰落呢?”
李二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萧锐哑火了。无言以对。
魏征叹息道:“藏锋,并非陛下好战,如果能够安稳发展,看着大唐一日比一日繁华富庶,谁愿意挑起战争,我大唐儿郎的血流的够多了。”
“可道理很简单,和平和繁荣是打出来的,若是任由他们发展壮大,将来威胁到大唐,那就是我们的罪孽。我们不能给后人留下隐患。”
兵部尚书侯君集也开口道:“陛下的意思很简单,趁着我们这帮人还能打,那就把一切隐患消灭掉,给后人留下百年太平岁月。”
萧锐躬身行礼,“诸位大义,萧锐佩服!”
“但有个可控的外敌,未必就是坏事,可以警醒后人,让后辈儿孙时时不忘成长。居安思危,只有代代备战才是正道。否则真的让他们太平无事百年,怕是全都会被繁华迷了眼,哪怕是一群猛虎,也会忘了怎么握刀。”
李二瞪了一眼,“所以,这就是你支持默许西突厥蚕食西域的道理?”
嗯?西域?
众人纷纷露出疑惑,心说谈论东北高句丽呢,怎么又扯到西域了?
萧锐却尴尬一笑,“是啊,我给未来大唐选的对手是西突厥,毕竟这头狼看起来更强壮些。没想到高句丽这条狗先跳出来了。”
嘶……
这,这……
其他人全都愣住了,心中满是惊骇,冠军侯竟然敢如此?这不是资敌吗?
但看皇帝的脸色,似乎并未表示惊讶和反对。
沉默片刻,李二开口说道:“居安思危,留一个可控对手是有道理的。朕虽然想过,在有生之年,把大唐的旗帜插遍天下,但终究好战必亡,不可取。”
“但是,对手留一个就够了,若是西北和东北两地同时崛起,对大唐不是好事,所以高句丽必须打。”
萧锐点了点头,“那就打,臣萧锐,愿当后勤总调度。”
噗……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同时忍不住站了起来,“侯爷,您一个武将,可不能抢我们的职司啊。”
李二哈哈大笑起来,笑骂道:“你小子,此次休想躲在后方偷懒。此次朕要御驾亲征,你随军一起。”
什么???
陛下……
众人纷纷劝阻。
李二摆手道:“还有个原因,这小子不懂,你们岂会不懂?”
众人低下了头。
萧锐表示不解:“为什么?”
李二意味深长的看向了东北方向:“高句丽跟我中原可是世仇,前隋三征高句丽丢下了几十万亡魂,尸骨被他们堆成京观羞辱。这笔仇恨,你太年轻或许不知道,但我大唐诸多老臣、老将,无不日日铭记此仇。”
仇?
萧锐懂了,原来自己这位岳父,也是前隋大业帝的一名小迷弟。
说到世仇,萧锐突然想起,自己穿越十多年了,已经完全成为一名大唐人,是不是过得太安逸,导致忘了点什么?就算要混吃等死,那也得找小日子报了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