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叶小楼。
就连叽叽喳喳的崔玉兰也噤了声。
而首位的两人皆是一愣,都没想到叶小楼会如此直接说这般话。
端庄温柔的郝氏见此,转身看了看贺氏,然后拉着她的手笑着对叶小楼道:“贺妹妹今日也是刚到不久,我们一见面就甚是投缘。”
“在说,这尚书府就是咱们的家啊,谈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多见外啊,是不是贺妹妹?”
贺氏此刻看上去不太有精神,而且眼睛通红,显然是哭过了的。
此时听完一遍擦眼泪一边点头道:“姐姐说的对。”
随后红着眼看着叶小楼道:“小楼啊,这就是咱们的家,你公爹也在这里呢,我---”
还没等说完,叶小楼直接沉了脸,“娘,你说什么呢?”
“这可是尚书府,咱们虽然同姓崔,可不能赖在人家攀亲戚。”
“公爹失踪多年,难不成是被尚书大人所救吗?”
“这样的大恩,我崔家上下没齿难忘,稍后我定如实告知相公,让他前来致谢。”
说完又行一礼,郝氏呆愣的张了张嘴,刚要开口说不是那样的,结果叶小楼根本不给她机会,继续道:“娘,相公最是重规矩之人,您可不能让他难做呀。”
“这就虽我归家吧,还有公爹,如今叨扰府上多日,也该走了。”
“叶氏在此谢过四夫人多日照拂,待会儿,我定会亲自跟老夫人前去辞行。”
“小禾,锦年? 去扶老爷和太太回府。”
俩人一听马上脆生生的道:“是。”
锦年自然扶的是贺氏,可是小禾转身就去了内室,她力气大? 扶个病弱之人完全没有难度。
而叶小楼这一做派直接将众人弄懵了? 尤其是崔吴氏? 她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竟然是个火辣性子,二话不说,直接抬人就走。
从始至终都没有认她们尚书府这个亲戚? 这? 这简直匪夷所思。
而端庄温柔的郝氏也被惊着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一转眼小禾已经冲到内室门口了,她吓的大惊失色? “住手---”
“快? 快拦住她。”
“还有没有规矩了?这里是尚书府?其实你等随意妄为之处?”
然而这些仆妇丫头怎么会是小禾的对上? 几下就将众人推倒在地? 随后在郝氏惊慌失措之下? 闯进了内室? 不一会就扶背出了一个身着锦袍的男人出来。
男人没有任何恼怒之色,眼中甚至还噙着笑意,面上带着几分张扬和不羁之色,崔元衡跟他长的有五分相似,不用问? 这定是崔元衡的爹? 崔四爷了。
而他一出现? 端庄温柔的郝氏? 顿时瞪大了眼,二话不说就跑了过去,眼睛都红了? “四郎--”
随后就一阵手足无措,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粗鲁无理,她是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她是贤良淑德的崔四夫人,她---
相比于郝氏显然贺氏镇定的多,见小禾将人背了出来,脸上瞬间闪过高兴之色,人更是不听使唤的飞奔过去。
她来尚书府也有一日了,可只有早晨见过夫君一面,随后就被请了出去,说是夫君需要休息。
那是她思念了三年未见的人啊,可是此刻身在尚书府受制于人,她不敢造次,只能听从,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因此当尚书府的大夫人提议请大儿子夫妻进府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有大儿子给她撑腰,她心里才踏实,可没想到大儿子没来,儿媳妇儿自己来了,不仅如此,直接不认尚书府这门亲。
她搞不懂这些,但是她一百个一千个愿意将夫君接走,她们才是一家人。
“孩子他爹,你怎么样?”
“小禾,赶紧把人放在椅子上,快,轻一点。”
小禾看了自家少奶奶一眼,见点了头,这才老实的将人放下。
贺氏见到崔四爷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孩子他爹,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茶。”
“可有哪里不舒服?”
“小禾这丫头笨手笨脚的,被砰到了你。”
看着老妻这般,崔四爷嘴角翘了翘,随后抓住了她的手安抚道:“我没事儿。”
“你别忙活了,坐。”
贺氏见此眼泪又掉了下来,随后擦干眼泪,乖乖的坐在了他身边。
而一旁站着的郝氏,此刻双手紧紧的抓着帕子,一脸委屈又忐忑的道:“四郎---”
崔四爷看着她点了点头,“你也坐。”
郝氏咬了咬唇,坐了下去,屋子里的人这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而崔吴氏整个人都是懵的,这真是---
她听闻四老爷是个分度偏偏,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人,但更让她震惊的是,一出场就将这一切纷乱给平息了。
而两个深爱他的女人还乖乖听话,让干啥就干啥。
就连公爹院子里的女人也没有这般乖的,婆婆那性子就不说了,公爹宠着的姨娘更是飞扬跋扈。
而这个便宜叔父在外娶的妻子,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可却并没有依仗自己生子有功而托大,显然四叔父御妻有方啊。
崔吴氏在四房看着大戏,而叶小楼见此直接对锦年使了个眼色,随后一个蒲团就放在了跟前。
叶小楼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儿媳叶氏,见过公爹。”
“接您来迟,请公爹莫怪。”
有叶小楼打样,其他几个孩子也依旧跪了下来,“见过爹爹。”
一个个十分规矩有礼貌。
大家来了一小天了,就贺氏见过人,其他孩子以害怕吵闹为由,并没有让他们见。
当然这虽是郝氏的私心,但是下令的却是老太爷,也就是崔尚书。
甚至跟前伺候的老嬷嬷也是崔尚书派来的,这会儿这边发生的一切,崔尚书那边全都知道了,不仅如此,松鹤堂那位继室夫人自然也知道了。
“这乡下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一点规矩也无,竟然直接抢人,儿媳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呵,竟然有人敢来尚书府抢人,还不认这门亲,啧啧,真是不知是夸她有骨气还是傻了。”
身穿一身桃红色衣裙的女子一脸的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