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楼见贺氏这样,眯着眼,轻蔑的,似笑非笑的撇了崔玉兰一眼。
眼神冰寒刺骨。
崔玉兰见此吓的往后退了大半步。
微微低下了头,不敢与叶小楼对视。
开什么玩笑,这个凶残狂暴女,可刚刚杀了老虎,崔玉兰当然十分害怕。
可是,为了哥哥的幸福,她也是豁出去了。
因此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瞪了回去。
而叶小楼则撇了撇嘴,没有搭理,却有些不耐烦了。
而贺氏这会儿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一般,狠狠的盯着她,“把剩下的银子都交出来。”
叶小楼闻言挑了一下眉头,淡淡的道:“没有了啊。”
“什么?你在说一遍?”
贺氏差点没被气死了,“怎么又没有了?”
“上次也没有,这次又花没了?”
叶小楼见此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啊。”
贺氏气的一口老血噎在喉咙处,面色涨红,指着叶小楼大骂道:“你这个败家玩意儿,我,我让你败家,我打---”
随后一个巴掌就像叶小楼打来,叶小楼反应快,直接就躲了过去,而贺氏一个中心不稳就栽倒在了地上,崔玉兰一声惊呼,“娘--”
“娘你没事儿吧?”
贺氏可能一时情急扭了腰,此刻龇牙咧嘴的护着腰,而崔玉兰一脸愤慨的对着叶小楼吼道:“你干什么?”
“你居然敢打我娘---”
叶小楼一脸无语,靠,睁眼说瞎话是怎么着?
就在这时,贺氏脸色铁青,忍着痛站起了身,指着叶小楼咬牙切齿的道:“你居然还敢躲?”
“你居然还有脸躲?”
“你以为你冲喜有功,又阴差阳错的救了人,打了老虎卖了钱腰板子就硬了是不是?”
“谁家媳妇敢这么忤逆长辈?”
“现在就管不了你,将来还了得?”
“跪下。”
众人见贺氏动了气,一个个急的不行,二房的周氏赶忙过来打圆场道:“诶呀,珍娘,这多大的事儿啊,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
“多大的事?二嫂,你少来和稀泥。”
“这还是小事儿吗?三十八两银子,转眼就花的一文不剩,买回来这么一堆,一堆---”
说到这儿,气的赶忙扶了扶腰,继续道:“谁家敢要这样的媳妇儿?这简直是败家子,丧门星。”
“你跪是不跪?”
说完恶狠狠的盯着叶小楼。
开什么玩笑?让本姑娘下跪?
叶小楼的脸色也变的十分难看,这时,周氏被小姑子一顿怼,也怼的没话说。
谁家摊上这样的媳妇儿,怕也要气的半死。
因此,只能转过身对叶小楼哄道:“衡哥媳妇儿,快,给你婆婆赔个礼道个歉,她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你---”
结果话没说完,叶小楼看了她一眼,随后冷冷的道:“凭什么我道歉?”
“这老虎是我杀的,钱是我赚回来的,我爱买什么买什么?”
“况且昨天外祖父也答应过我,这是我的体己银子,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怎么你们贺家话不算数了吗?”
周氏又被噎的说不出话,心里则气叶小楼这丫头不懂事儿。
哪有儿媳妇儿敢跟婆婆叫阵的?
而贺氏一听,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大吼道:“你说什么?”
“你还有理了?”
“行,你行啊,叶氏。”
随后狠狠的撂下一句话。
“今天,你要是不跪下跟我道歉,我崔家就没你这个儿媳妇儿。”
轰---
周围的人一听,马上都变了脸色,周氏赶忙道:“诶呀,珍娘,这话可就重了啊。”
贺氏不理,死死的盯着叶小楼,而周氏赶忙转过来劝,“诶呦我的楼丫头,你可长点心吧,快跟你婆婆道个歉,快呀。”
这时贺冰也一脸焦急的劝道:“衡表嫂,你快,快给姑母道歉吧。”
贺菊也急了,拽着叶小楼的手道:“是啊,衡表嫂,你快点道歉吧。”
“万一真被休了,可怎么是好?”
其他男孩子也一脸错愕焦急之色,自古婆婆那都是个狠角色,得罪婆婆自然都没有好日子过。
万一姑母真的下决心让衡表哥休了衡表嫂,谁都没办法。
衡表哥就算不愿意,也得听自己娘亲的,不然就是不孝,这可怎么办?
而崔元宁小家伙最机灵,见事儿不好,早早的跑出去找他大哥去了。
贺氏见此一脸得意,就不信治不了你?休妻,就问你怕不怕?还不乖乖给她磕头道歉。
可万万没想到,叶小楼根本不为所动,眼神也变的阴寒起来,直接冷声道:“休了我?”
“行啊,你现在就休好了。”
说完也不站着了,直接用力拽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冷着脸道:“你让崔元衡现在就写休书,本姑娘转身就走,绝不赖着你们崔家。”
众人一听,大吸一口凉气,所有人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天哪,她不是疯了吧?
得癔症了?
居然自请下堂?
这,这简直闻所未闻。
要知道,叶小楼能嫁给崔元衡那简直是烧了高香好吗?
她居然还不知足,不伏低做小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直接跟婆婆硬怼,天---
周氏拍了拍自己的脸,她该不是做梦吧?还是噩梦。
跟她一样想的人很多,而贺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指着叶小楼,声音尖锐,一脸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你在说一遍?”
叶小楼正为昨天夜里的事儿脑着呢,反正早晚都是要走,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趁着现在一走了之,省着麻烦。
因此更不客气了,直接道:“到底休还是不休?”
“赶紧给个话。”
贺氏被气的胸口直痛,“你,你,行--”
随后歇斯底里的大吼道,“元镇,去叫你大哥,今天我就休了这个败家,没有规矩,忤逆长辈的贱妇。”
说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那桌子颤了三颤,差点没散架子了。
可见贺氏有多生气。
原本长的极好的脸,现在扭曲且咬牙切齿的看着叶小楼。
结果就在这时,一身着白袍,脚踏云靴的少年恰逢而至。
闻言,脸色瞬间阴沉的可怕,那眼神冷的仿佛如三九天的寒冬,让人不自觉的直打寒颤。
那声音更是如冰刀子一般,直击人心。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