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一个试吃会?”陈灵芸对于这个还有些陌生。
在京城,每当有酒楼出了新的菜品,还有想招揽客人的时候,都会举办一个这样的活动。
秦晚意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咱们办一个试吃会,请一些有名望的饕餮还有路人试吃,为期三天,一切菜品接免费提供,他们只需要提供一份客观的评价便可。”
得到许可,消息很快就被秦晚意找人放出去了,众人一听有免费的东西,自然全都聚集林玉楼门口。
一时间,秦晚意的林玉楼成了众人口中争相吹捧的对象。
镇上的人,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关于林玉楼。
有了众人的口碑相传,试吃会还没有开始,林玉楼也渐渐立住了脚跟。
荀子明以为自己可以平平静静的就留在这么一个小地方,过完自己一身,没想到一位不速之客的出现,却在林玉楼里引起了小小的波澜。
一个下人打扮的中年人,规规矩矩的弓着腰,站在荀子明面前,目不斜视。
“公子,侯爷已经三令五申让小的请您回去,您若是再不回去,小的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求您发发善心,跟小的回去吧?”
荀子明冷着脸,眉眼上都染着寒霜。
“你的生死,与我何干!当初,他将我置于险地时,可曾想过,我有命等着他回头找我?”
柜台里面,秦晚意眼睛盯着账簿,心思却都在荀子明主仆身上。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宣平侯应该是病重了,所以才想起这个被他遗失在外的亲儿子。
也难怪他不愿意回去,一个抛弃自己的父亲,想着后继无人才来找他,说出来有些滑稽。
那人见荀子明无动于衷,竟然直接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左边的胸膛。
“少爷,你若是真的不回去,那小的今日只能血溅当场。”
那份决绝和坚定的眼神,让荀子明下意识看了眼远处的秦晚意,还有那些食客惊恐的表情。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好,我跟你回去。”
林玉楼好不容易站住脚,若真是出了这档子事,她所有心血就会付之东流。
秦晚意有些愕然,但并不惊讶,毕竟荀子明不属于这里。
两人简单道别,荀子明便带着下人离开。
……
秦子瑜从书院回来,路上便听见几个人在讨论首辅家的儿子。
听到‘受伤’两个字,他顿时停下脚步,让一旁同行的人吓了一跳。
“子瑜,怎么不走了?”
“你先走吧,我想起来还有东西落在书院了。”秦子瑜说完,便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程家,程唯卿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秦子瑜从外面气喘吁吁进来,看见他这样惊叹道:“姐夫,你真的受伤了?”
“子瑜?”
程唯卿睁开眼睛,见到是秦子瑜暗自松了口气,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姐知道这事吗?”
为了不让秦家人担心,他特意回了程家,没想到还是让他们发现了。
秦子瑜摇了摇头,“我在离开书院的路上听人说的,我姐还不知道,你伤得重不重,看大夫没有?”
见如此惧怕自己的秦子瑜也会关心自己,程唯卿勾了勾嘴角。
“没事,死不了,你回去不要告诉你姐姐,我不想让她担心。”
秦子瑜盯着他看了半天,不过盖着被子,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在路上,秦子瑜就把程唯卿的嘱咐忘得一干二净,回到林玉楼,见着秦晚意,身上的布袋都没有放下,便朝她跑了过去。
“姐,姐夫受伤了,正在他们家养着呢?”
“受伤?”秦晚意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看着秦子瑜。
这小子一回来该不是心里憋着什么坏吧,程唯卿武艺高强,怎么可能受伤?
“真的!”秦子瑜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说道:“我都已经去程家看过了,姐夫好像还伤得挺重的,躺在床上都不能动了。”
“不可能!去,回你房间温书,晚上我要抽查。”
秦晚意下意识的瞪了秦子瑜一眼,嘴上说着不可能,心却不受控制的慌乱起来。
按理说,他的身份曝光后,应该有很多人会把他视为眼中钉,想要处之而后快,这几天都没有瞧见他在自己面前晃荡,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秦子瑜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不相信就算了。”
说完,他就回了后院。
秦晚意想了半天,终究是不太放心。
陈灵芸出来的时候,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便走了过去,问道:“意娘,想什么呢,我喊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娘,我没事,就是有点闷,想出去走走。”
回过神,秦晚意朝着陈灵芸笑了笑。
“你去吧,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人,我能行!”
秦晚意离开林玉楼,一出门便撒腿就往程家跑,这个时候的她,满脑子都是秦子瑜刚才的一番话,脚下的步伐也越发快了些。
好不容易来到程家,秦晚意气还没有喘匀,就被肖氏给拦在了门口。
“唯卿好的很,你跑这么快,是想咒他吗?”
“儒生夫人,你这话就有些不妥了,我相公受伤,我回来照顾他,落在你这儿,怎么就成了奔丧似的,这要是传到陆府,你就不怕人家怪罪?”
“什么奔丧不奔丧,话说得那么难听做甚?唯卿现在正在休息,不方便见你,你还是回你娘家去吧。”
想到那日在这个贱人这里受的委屈,肖氏此刻心里还余怒未消。
这种人,她都看不上,更何况陆家。
“秦晚意,我劝你还是省点心思,你和唯卿云泥之别,是入不了陆府的门的。”说完,她斜着眼睛得意的冷哼一声。
“意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儿,无论我是什么身份,这一点永远改变不了。陆家也好,程家也罢,她不需要顾忌这些。”
程唯卿从里屋走出来,只穿着一声白色绸缎中衣的他,脸色白的下人。
秦晚意心抽了一下,动作已经快脑子一步,来到他身边,脸上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
“你的伤……没事吧?”
“无妨!”程唯卿勾着唇,笑着摇了摇头。
肖氏微眯着眼睛看着两人,这个程唯卿尽管受了伤下不来床,见这个贱人有麻烦,却还是拖着半口气出来给她撑腰。
真真是把她放在了心尖上。
“得,你们自己处吧。”现在不是开罪程唯卿的时候,肖氏挥了挥攥在手里的帕子,转身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