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意点了点头,随即退后几步,转身看了他一眼,道:“放心吧,他不敢那么我怎么样?”
程唯卿眯着眼睛,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冷光,毫不掩饰内心对荀子明的杀意。
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秦晚意,你真的是好样的。
“愣着干什么,快走啊!”秦晚意看着程唯卿眼底变幻莫测的光芒,有些担心自己压制不住眼前的男人。
一定是最近两人走得太近了,才会让她有一种能够拿捏他的错觉。
眼前的程唯卿,是重活一世的未来首辅,那狠厉,那份算计,那份城府,只会更胜从前。
荀子明最终还是走了,而且是带着几分得意走的。
秦晚意害怕程唯卿追上去,目光一刻不落的落在他的身上。
“是不是即便上天给了我们在一次机会,你依然在他出现的时候,喜欢上了他?”程唯卿看着秦晚意,原本锐利的眸子此刻早已褪去杀气,被一抹失落和不甘笼罩。
“是又如何?”
秦晚意猛地抬头对上程唯卿阴沉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那个见异思迁的人。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任何信任可言。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虽然我们都不想走前世的路,但冥冥之中,老天爷早已有了定数,程唯卿,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或许将来遇见,还能做朋友也不一定。”
“想和离?做梦去吧!”
程唯卿冷笑看着秦晚意,眼中的怒火早已去了个干净。
“这辈子,就算捆,也要把你捆在我身边。你想跟他双宿双飞,除非我死了。”
秦晚意没好气的瞪着程唯卿,不让就不让,好端端的诅咒自己做什么。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宁静起来,程唯卿怒火中烧,却不舍的对秦晚意发泄,正准备离开之际,二宝却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小姐,姑爷,前面出事了。秦老爷带着人要把咱们饭庄给砸了。”
“怎么回事?”秦晚意的注意力,当即就被饭庄的事吸引了过去。
这个秦孝贤,看来还是贼心不死。
“别问了,过去不就知道了。”程唯卿也顾不得和她生闷气,拉着她的手便往饭庄小跑过去。
好在他们距离饭庄不是很远,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秦晚意和程唯卿刚到门口,就听见秦孝贤插着腰,一脚踩在条凳上,凶神恶煞的用手抓着陈灵芸。
“子瑜她娘,怎么说我也是你公公。儿媳妇孝敬公公也是应当的,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看着我和你娘饿死在家里不成?”
“公公,您这话可就有些不对了,当初子瑜他爹瘫痪在床的时候,也不见您二老出来搭把手,如今我们刚刚好过了,您就过来要钱,一回两回便算了,你说说这都几回了?”
“饭庄就这点生意,我们一家四口都养不活,如何能养活您和婆母?更何况家中也并非只有子瑜他爹一个儿子。”
“子瑜她娘,他们一家五六口,更何况我们也没有分家,你们拿银子出来补贴家用也是常理。”
“爷,您这是打算要多少银子呢?”
秦晚意听不下去,如此一碗水端不平的秦孝贤,就应该乱棍给打出去。
“哟,这不是意娘吗?”
听见声音,秦晚意这才发现秦孝贤身边还有个秦宏福,看到他秦晚意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黑如碳灰。
这就是他的大伯,一个贪得无厌的男人。
面相看着老实本分,实则一直想要把她娘手里的饭庄抢过去。
今日,恐怕又是他簒夺者秦孝贤过来要钱。
她就不明白了,这人有手有脚,为什么还要花家里的钱,自力更生难道不香?
见秦宏福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秦晚意也冷笑一声,“原来是大伯啊,好久不见,大伯这日子过得是越发滋润,看看这气色,爷,你不是跟大伯住一块,两人怎么就差了那么多?”
秦孝贤扫了眼旁边的秦宏福,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要不是家里那个婆娘,把好的东西都给了这个儿子,他至于面黄肌瘦,苍老的像个七老八十岁的人吗。
秦宏福发现自家老爹看自己眼神不好,立即明白是秦晚意的手段,连忙说道:“爹,别忘了正事,不要受这丫头挑拨。”
秦孝贤回过神,看着秦晚意道:“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我们秦家的事,你这个外人少来掺和。你自己不孝顺长辈就算了,可别煽动这你娘也如此,平白败坏了我秦家的名声。”
“呵,还真是好笑了。”秦晚意呵呵冷笑两声,清冷的目光落在秦孝贤身上。
“你们曾经对我们一家人不管不顾,如今倒是有脸来找我们要钱,我想问问,你这脸面是谁给你的,秦家的祖先底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连棺材板都给掀了。”
“你……”
秦孝贤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秦宏福也是有贼心没贼胆,见秦孝贤不说话,自己更不敢吭声。
程唯卿漠然的看着这两人,前世一些画面快熟的在他脑海中闪过。
当初他回到陆家,便亲自来秦家接意娘,可是那个时候的意娘早已经如风中柳絮,躺在到处漏风,下雨漏雨的茅草房里。
若他路上再耽搁一些,看到的恐怕只有一具尸骸。
程唯卿眯了眯眼睛,深邃的眼眸之中已经酝酿出一层浓浓的杀意。
“爷,大伯,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好些,若是执意闹事的话,我只能请来县令评评理了。”
程唯卿从人群中走出来,即便站在众多人之中也是那么鹤立鸡群。
秦孝贤看到他,不由得怔愣了一下,目光也变得有些胆怯起来。他如今已经成了首辅嫡子,是自己万万也得罪不起的人。
“贤婿何时回来的,可是已经回过陆家了?”
“此事无需你们过问。若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年岳父病重却无银钱看病的时候,就说要跟你们脱离关系吧?”
“当时你们可是言之凿凿的不用岳父管。如今岳母打理饭庄持家有了些积蓄,你们不是上门偷窃,便是强要,这如果传到县老爷哪里去了,你们今天怕是要挨顿板子。我劝你们还是识趣些,不要再有其他念头。”
“话可不能这么说。”秦宏福也有些惧怕这个侄女婿,但想到拿下秦氏饭庄,以后吃香喝辣,内心那点点恐惧也瞬间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