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晃晃的跟上去,爬上墙,夜里的凉风一吹,醉意更是上头。
这什么酒?
后劲真大!
她跳下墙,跟着那道身影。
看那身影一直朝着偏院的厢房禅院而去,登时脸色一黑。
胆可真肥,偷到她头上了!
秦陌芫趁那身影想要翻墙进去时,快速上前将那身影猛地.扑在地上!
那人吓得尖叫,恐惧大叫着。
秦陌芫双手将她乱动的双臂按住,瞪着她,“闭嘴!”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呛得蓝灵酒不断咳嗽。
略微熟悉的声音让她微怔,而后一惊,大叫道,“竟然是你?”
她朝着紧闭的院落门大喊道,“冶哥哥,有人欺负我,救命啊冶哥哥!”
这一声声嚎叫刺的秦陌芫耳膜疼。
手起掌落,蓝灵酒晕了过去。
院落的门被打开,同时四处都冲来了许多和尚。
明净一怔,望着眼前的一幕,生生被震撼到了。
其他和尚跑来,看到眼前一幕,皆是大怒。
为首年龄大了许多的方丈气的身子微颤,大怒道,“混账竟然跑来寺庙里来欺负女子,也不怕孽障缠身吗?将她绑起来送到官府!”
其他和尚冲上来,有的手里拿着绳子。
秦陌芫晃了晃头晕的脑袋,起身扫了眼眼前许多和尚,烦闷蹙眉,“你们别晃,晃的我头晕。”
她抬脚踢了下昏迷的蓝灵酒,“老子对女的不敢兴趣,快把她拉走,她可是想调戏你们阡冶方丈。”
众人皆是怪异的瞪着她。
满嘴胡说,一身酒气。
有人认出她,惊声道,“方丈,这是秦家寨的少当家。”
秦陌芫晃着身子靠在树杆上,抬手指着那和尚,颇为赞赏道,“有眼光,能认出秦爷爷。”
她蹙眉摆手,“你别动!”
方丈脸色微变,沉吟了半晌依旧道,“绑起来,送官府。”
几个和尚冲上来,都被秦陌芫几脚给踹出去。
又是三个和尚冲上来,被秦陌芫捡起的绳子给绑在一起。
她捏了捏三个和尚的脸,嫌弃道,“太老,没我家阡冶养眼。”
“闹够了吗?”院落内,一道声音蓦然传来。
秦陌芫捏了捏眉心,转身看去。
月色下,男人披着白色狐裘,单手撑在腹前,丰神俊朗的容颜冷意沉沉。
在见到她一身酒气时,漆黑的凤眸微眯,似掠过一抹极淡的讶异。
秦陌芫痞气挑眉,晃着步子走过去,当着全寺庙的和尚,骤然扑过去,双手紧紧抱着男人的腰身。
“和尚,有人想半夜翻墙进你禅房,幸好我打晕了她。”
她憋着嘴,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伸手指了下身后的一群和尚,“可是,这帮老秃驴硬说我欺负那女的,我可是喜欢男人的,怎么可能对女人感兴趣!”
老秃驴三个字让所有人脸色一变,怒瞪着那个闯了祸却还在撒酒疯的少年。
她双手攀上他的衣襟紧紧攥住,“和尚,我想喝水。”
男人薄唇轻抿,深沉如墨的凤眸里掠过一抹极浅的笑意。
他反手攥住她的手腕,冷淡的对老方丈说了一句,“秦公子是我的挚友,她的话我信。”
黑沉的眸光落在晕倒的蓝灵酒身上,语气冷了几分,“至于这个女子,将她送出白水寺,不得再踏入。”
老方丈虽不明他的意思,但也知道他行事稳重,断不会做没有分寸的事。
所有人全都离开,两个和尚小心翼翼的将昏迷的蓝灵酒搀扶起来送下山。
顿时,拥挤的院落变得空荡。
明净转身看了眼此时早已醉的不成样子的少年,蹙眉道,“方丈……”
“你去休息。”
男人打断他的话,将醉鬼秦陌芫拉近房内。
一进禅房,秦陌芫直接扑倒阡冶,横眉瞪着他,“臭和尚,外面那黄毛丫头是谁?我今晚要是没来,你是不是就被她待抢走了?”
男人脸色微凉,单手攥住她的手腕将他揪起来,“别胡闹。”
跟着他的步子踉跄了几步,被他的力道甩的倒在了榻上。
秦陌芫不还好意的笑着,以一个很邪魅的姿势一趟。
熏醉的双眸泛着浓重的醉意,单手戏虐般的勾了勾,“和尚,今晚让爷宠幸你。”
阡冶居高临下的凝着她,“你对谁都这么轻浮吗?”
秦陌芫早已醉意上头,“小……小爷也看脸!”
她想要起身揪住和尚的衣襟将他拉下来,谁知刚一起身,整个人再次倒在榻上。
就这么——睡了!
阡冶无奈轻叹,将她抱的放好,她身上的酒气浓郁,熏得他忍不住蹙眉。
取下薄被为她盖上,手还未收回,便被睡着的人一翻身,抱住他的手臂在怀里!
身前不易察觉的触感让男人脸色微僵,他试着收回手,却被睡着的人抱的更紧。
那张被酒气晕红的小脸微皱着,红唇嘟囔着,“别动,小爷还没睡够呢!”
房间溢出一声清浅的淡笑,阡冶一撩前袍坐在床榻边,任由她抱着他的手臂。
白皙如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眉眼,漆黑如墨的凤眸愈发的温柔。
*
天,刺的扎眼!
榻上的人悠悠转醒,宿醉的缘故让她额头还有些痛。
捏了捏眉心,她这才睁开双眸,待看到眼前略微熟悉的房间时,猛地坐起来!
她怎么跑这来了?
还睡在阡冶榻上!
快速摸了摸完好无损的衣裳,这才松了口气。
起身穿上软靴,刚一开房门便看到阡冶站在院落中,长身玉立,银色袈裟在晨曦的光线里泛着惑人的气息。
她走过去站在他身前,心里颇有些愧疚,“和尚,我昨晚占了你的位置,你睡的哪?”
男人垂眸冷淡的扫了眼她,“我自有地方。”
后脑勺有些疼,秦陌芫揉了揉后脑,忽然响起昨晚的一些零星碎片!
蓝灵酒?
似乎昨晚那女的想要翻墙进阡冶房门,被她给撂倒了?
然后呢?
怎么什么也记不住了?
秦陌芫抬眸,心里微微有些紧绷,忽然问了一句,“和尚,我美吗?”
院落外传来“碰”的一声,他们转头看去,明净愣在那里,手里的木盆落在地上,里面的水在地上溅出一圈的水花。
阡冶冷漠的扫了眼她,语气里倒是多了一分冷嘲,“少当家竟对自己性别不确定?”
看出他眸底赤果果的嘲讽,秦陌芫瞬间松了口气。
还好,看来昨晚她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而他,也还不知道她女扮男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