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彭老五就打来电话,听声音非常着急:
“张先生,现在村里的情况非常混乱,看样子就要发生大事儿。半个小时之前,从县医院传来消息,葛董事长病情危急,恐怕马上就不行了。”
“噢?快不行了?”张凡倒是没有想象到葛刈病情发展的这么快。
“其实,现在村民们都在等着消息,一旦葛董事长走了,村里很可能就会发生火拼。”
张凡假装糊涂:“不会吧,我看彭家庄村民都很团结呀。”
“张先生,你有所不知,在葛董事长来我们村之前,我们村民确实是挺团结的,他来了之后,拉一派,打一派,主要是拉那些支持他的人加入他的保安队,与大部分村民形成了对立。现在如果他一死,不是村民们起来消灭了保安队,就是保安队重新掌握彭氏公司的大权。”
“问题有这么严重?我还从来没有想到呢。那么,村长,你的意思是——”
“我现在马上就要出发去县医院,看看实际情况,如果葛董事长很快就不行的话,我们村里要采取一些措施,防止发生动乱,“
“什么措施?”
“向警察局汇报情况,请警察进村,把村里的治安给安定下来。”
张凡心中非常清楚,这个办法其实是一厢情愿了。
你这边又没有发生什么事,凭什么人家警察就会进村替你们做安保工作?
人家是警察,是给你打工的吗?
你怎么可能让警察局相信这里马上就要发生动乱?
人家不相信的话,怎么会派大批的警察来?
如果只是派十个八个的警察进村,怎么可能阻止大批村民们的行动?
张凡在短暂的沉默当中,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葛刈暂时不能死。葛刈有一口气,村里双方都会继续观望。
所以现在重要的事情是马上去县医院把葛刈给抢救过来。
“彭村长,那你开车过来吧,我们一起去县医院,也许我能帮一帮忙。”
彭老五一下子高兴起来:“我就听县里派下来的人介绍过,说你在医术上有非常独到的技术,我们一起过去也好。”
半个小时之后,张凡等人已经来到了县医院急救室。
走进去一看,只见葛刈脸色青紫,戴着呼吸机,像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输液管子。
张凡看到他这个悲惨的样子,心中倒是有几分高兴。
确实是这样,如果要这小子干干脆脆的到刑场上吃一颗枪子,也过于便宜他了,对不起彭家庄那些死去的冤魂。
张凡简单的问了一下医生,医生介绍说,应该是一种不明原因的中毒,昨天宴会上的饭菜都已经拿到警察局进行化验,奇怪的是,在饭菜当中并没有发现任何毒素,而在这些人喝酒的杯子里也没有发现毒素。
现在的情况非常复杂,不知道这些毒素是怎样进入这些人口里的。
张凡听完介绍,假装沉思一会儿,说道:
“用不科学的迷信的说法来讲,他们应该是中了阴毒。”
“阴毒?”医生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相信。
对于正规的医生来说,最讨厌的就是民间的各种关于疾病的偏方和治疗土法,那些东西稀奇百怪,与医学毫无关系。
张凡笑了一笑:“这个说法应该是很不科学,只不过是民间的传说而已。我曾经在乡下治病的时候接触过,一位民间村医曾经送给我相关的解药,也不知道起作用不起作用?据村医说,绝对有作用,而且这个方子是他祖先当御医时传下来的秘方。”
“解药?”医生一听说御医,倒是有几分犹豫了,死马当活马,也可以医一医,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医活了,是县医院的功劳,医死了,是这个姓张的责任,“要是有解药的话,也是可以试一试的。不过,这个方案,要经过上级拍板才行,我们县医院没法做出决定。”
“上级的事,不用你们管,我自然会沟通。但是解药现在不在我身边,我来这里,主要是看看病情,如果症状确实的话,我马上叫人把解药借过来。”
医生一听,放松了,便请张凡对葛刈进行诊断。
张凡走到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个一遍,然后轻轻地给他号脉。
在号脉的过程中,小妙手轻轻的输出古元真气。
古元真气进入脉道之后,立刻在全身扩散,很快就镇住了各处的毒气运行。
医生站在一边,有些不可理解:
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医生?
怎么号脉号了这么长时间?
怕不是装模作样?
过了十几分之后,张凡已经感觉到葛刈的脉象恢复了正常。
再看他的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深紫色。
这才松开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虽然他体内毒气很重,但是他这个人身体比较健康,我看还能挺几天。我建议你们继续进行正常的抢救,我这边打电话叫京城那边赶紧把解药寄过来。”
医生此时此刻更加奇怪了,因为经过张凡号脉,在十几分钟之间,葛刈的脸色发生了变化,而且监控仪器上也显示,脉搏、心率、呼吸,都比刚才有了很大的改善。
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姓张的刚才只是给葛刈把了把脉。
在把脉的过程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竟能让这个病人生如此翻天地覆的变化?
医生的眼神儿非常奇异,上下打量了张凡一下,当他的目光跟张凡的目光相碰的时候,感觉到了张凡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而他自己则双腿发软,特别想跪,跪在张凡的脚下:
自己行医已经40多年了,没想到在快要退休的时候,竟然遇到了真正的医神!
要是自己能够重新活一回,真想给张凡当孙子。
看到医生呆呆傻傻的,张凡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便告辞出来了。
走在走廊里,彭老五给村里打电话,报告大家葛刈的病情,说已经有了好转,而且张研究员正在寻找一种特效药,只要解药一到,葛刈应该能够活过来。
张凡听着彭村长说话,心中暗暗发笑,你这样说话不是把我摆在乡亲们的火炉上烤吗?
你这不是要乡亲们绝望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彭老五肯定给出全村的人打了一支镇定剂,把双方的情绪给压下去,暂时不会发生火拼。
中午回到村里,张凡不声不响地来到了烧烤男的家里,送给了他一副手机,为了方便双方的联系。
烧烤男昨天一夜都没有睡好,此时此刻情绪相当不安,非常急燥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中不断的说道:
“再不动手就晚了,这是我们村儿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如果不趁机把葛刈一伙人搞掉,等他病好了,我们村儿又完蛋了,再也没有出头的机会。”
“可是不管怎么说,我并不赞成你们进行火拼,那样会死伤很多人的。”
“那你说怎么办?”
张凡轻轻的笑了一笑,“彭氏公司总部就是一个堡垒,如果你们强攻的话,肯定会伤亡惨重。不如我们也搞一个鸿门宴,把保安队全部调动出来,那时候再想办法把他们一网打尽。”
烧烤男皱了皱眉头:“这个想法倒是不错,问题是怎么能才把他们调动掉出来?在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们都盘踞在彭氏公司大院里,根本不离开一步。你如果说请他们吃饭,用什么理由呢?他们怎么可能相信我们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