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一边想着,一边向古墓那边踱去。
如果鸟族真在那里藏了什么财产的话,是不是应该有些细微的迹象?
我再去查一下。
此时鹿场四外无人,连风也没有。
张凡一路走到墓道口。
墓道口边,那块石碑还是躺在那里。不过石碑已经裂开两半了。
应该是那天晚上被黑衣人一脚踢裂了。
墓道口周围仍然是衰草丛丛,随风摇晃。
张凡脸上感觉得到,从墓道口里透出一阵阵阴风,夹带着一股腐气。
是的,那个黑衣人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来到这里,这里应该有秘密没有发现……
张凡想到这,深深运口气,慢慢地钻了进去……
而此时,十几辆车轰鸣着喇叭,浩荡地开进了村里。
车上满载着全副武装的打手。
车队在村民的惊愕之中,开进村委会大院。
村委会大院没有那么大,有一些车只好停在村路上。
车门纷纷打开,从里面跳下来的打手纷纷散开,有的把村委会包围,有的在大门警戒,有的列成两队,站在村口路边,一个个虎视耽耽,杀气腾腾。
整个村子都被吓坏了。
连狗的叫声,都跟平时不同,带着“怕怕”的意思。
猛少头缠绷带,从一辆宝马上下来,由手下人扶着,走进村委会办公室。
村长和几个村委正在研究组织村里治保的事,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所措,更不明白这伙人是从哪里来的,要干什么?
“别报警,我们是来谈生意的!”
猛少很瞧不起地看了村长等人一眼,然后大大方方地在村长的椅子上坐下来,把腿一翘。
随从马上点燃一支大雪茄送到嘴边。
长长地吸了一口,把烟雾向村长脸上吐过来,声音还是那么“镇定”:“你是村长吗?”
“是,我是村长。你们这是——”
“草!不认识吗?连猛少都不认识?瞎眼睛!”一个打手冲上前,推了村长一把,骂道。
村长被搡得向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坐到地上。
猛少!
这个名字要是没听过,那是在这个县里白活了。
谁没听说过猛少啊!
抢过煤矿,烧过集市,砸过警车……就是在今年年初,还爆出一个大新闻:猛少看中了一个花卉大棚,去找人家强买被人家拒绝,猛少恼了,派人直接把大棚的主人一家三口给扣了下来,然后把那家的女儿给抓到了家里……
这事被县里电台一个看不下去的记者给爆料了,在社会引起众愤。
上面查下来,要抓猛少。
不知猛少用的什么法子,竟然让那个女孩自愿出来跟警方说,她是自愿跟猛少住在一起的,现在两人已经订婚了,而女孩的爸爸也证明,花卉大棚是自愿卖给猛少的。
就这样把事情给压下去了。
不过,警方离开之后不久,那女孩一家三口就神秘失踪了。
有人说是猛少给了他们一笔钱去外地了,有人传说猛少把一家三口埋在一个秘密地点……
可以说,猛少是横行县里无法无天的一头狼。
今天,这头狼怎么会跑到灰土窑来?
他要做什么?
我们能挡得住猛少吗?
以我们村里的治保力量,只有几根电棍,再就是铁锹镐把,根本无法与猛少这些带枪的打手交手,更况且治保队现在还没有集合起来。
“原来您就是猛少啊,”村长强力地堆起一点笑脸,“不知猛少会过来,有失远迎……”
猛少眼皮抬了抬,很不满意地道:“我听说,你们村刚刚把个鹿场卖给一个外乡人?”
咦?
猛少是为这事来的?
村长一惊,然后又有点轻松:
谢天谢地,猛少是冲鹿场来的,不是冲村里的土地来的。鹿场已经出手给张凡,猛少可以找张凡去说。
“是的。有这么回事,前两天由县里有关部门研究决定,鹿场和鹿场的用地,已经卖给京城张总了。”村长道。
对于这个鹿场,猛少以前也听说过。也曾经产生过抢夺鹿场的打算。后来有人提醒猛少,养鹿成本高,风险大,死一头猪没事,死一头鹿就是好几万块,最好别打鹿场的主意。猛少这才没有过来找事儿。
不过,眼下不一样了。
猛少是借着鹿场,来找张凡麻烦的。
醉翁之意不在鹿,而在张凡。
“一个外乡人,会养什么鹿?这不是明摆着要破坏村里集体经济吗?这个鹿场,不卖了,我收购,高价收购!”
猛少很认真地道,那口气好像事情已经拍板定下来了。
此时的猛少,已经与先前大不相同了,底气十分壮。
上午在饭店带去的人手不够,结果被张凡打了一个人仰马翻。
后来,他派人侦查到筱雪她们从饭店出来后回到了灰土窑村,他便把自己全部的“武装力量”都带来了。
这是他借以在县里横行霸道的力量:其中包括两位省级散打冠军,包括重金聘请的T国T拳金腰带获得者,最为重要的是其中有几个会玩枪的,都是山里以前的猎人出身,现在禁枪了,这些人便被猛少给笼络到身边当了杀手。
这些人玩了半辈子猎枪,可以说枪法百发百中,现在猛少又给他们配了火力极猛的AK之类的枪型,他们更是如狗添翼,替猛少东杀西杀打天下。
现在,猛少手下,长枪短枪加起来有十几条,以这样的强火力,别说你张凡一个武林高手,就是武装警察来了,也要惧三分!
猛少的想法就是,张凡如果不束手就擒,那么就别怪他开枪了!
用猛少的话来说就是:“什么武林高手、武林低手,遇到子弹全是面手!”
猛少的经常对手下说:无德方显大丈夫,有枪才是草头王!
能在县里打出名声,打出这么大一片天下,靠的就是不讲理,不讲德,不惜命,该杀就杀。
此时,村委会大院门前围了很多村民。
当然,大龙和他的一伙人也在其中。
大龙相当兴奋,认为猛少绝对不会放过村委会和张凡的,今天出气的机会到了。
村民们不敢上前,只是在大门外围观,而猛少的人手里拿着武器,与村民对峙,不让村民靠近村委会大院。
虽然看这情形,今天要出人命,但村民们都不舍得离开,想要看个究竟。
而大龙一伙人则是一心要看热闹,看张凡和村长怎么死的。
大部分村民心里都胆突突的,谁都知道猛少进村,村子就要完蛋,猛少在其它村里抢地抢树抢鱼塘的事,已经不是新闻了。
只要猛少看中的地方,带人带枪过来,直接以低价买下来。
谁要是敢抵抗,那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最后还得乖乖地出让给猛少。
下午两点多,筱雪她们从县里回来之后,关于猛少在饭店被张凡痛打的事,早己在村里风传。
当时有人就害怕猛少带人报复。
不料,报复来得是如此之快,不过几个小时,猛少真的带人来报复了。
面对这群猛兽,村民们多多少少,在心里都怪罪张凡年少不懂事。
这个外乡人,虽然对村里有些恩惠,可是,你得罪了猛少,给村里带来了麻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把鹿场卖给张凡!
“我早就说了,猛少是谁呀!能吃了亏不报复?”
“就是就是嘛,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回,姓张的恐怕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事跟村里就没关系,姓张的死逼不懂事,得罪了猛少。那么就让姓张的把鹿场让给猛少就得了,我们村里可别跟猛少硬杠!”
“猛少带这么多人和枪来,今天肯定不肯罢休!”
“姓张的那小子哪去了?”
“看见猛少进村,他躲起来了吗?”
“草!太不仗义了,自己屙的屎,让别人替他揩屁股!”
“我早就看姓张的不顺眼!”
“要不,我们报警吧?”
“你吃错药了?报警?猛少要是查到是你报的警,不把你家踏平才怪!”
“谁知道姓张的在哪?让他滚出来!”
“这会儿,姓张的肯定是躲在筱雪家的地窝子里发抖呢!”
“草姓张的八辈祖宗!能惹事不能担事!”
“去筱雪家,把他揪出来!”
人们的情绪转变得真快,昨天还是满口称赞张凡给村里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实惠,今天就群情激愤要把他吃掉!
在办公室里,猛少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把脚放在办公桌上,用鞋跟敲打着桌面,厉声道:“土包子,听见没有?这鹿场,我猛少要了!”
“可是……鹿场已经出手,我们村里管不着了!”村长道。
“呵呵,你们村里本来就管不着,你以为我是来跟你商量的?”猛少鄙夷地道,“我是来通知你的!不但鹿场我买了,村里所有路边的大杨树,我也都买下了,每棵一百元,明天我就派人来伐树!”
猛少站起来,把烟头向村长脸上一摔,随即冲随从挥了一下手。
靠!
一百元就买大树?
要知道,村里村外,总共在路边有两千多棵大树,都是村里几十年前种下的,现在个个怀抱粗,以现在的市场价格,每棵至少得一千元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