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姚是江清大学校园花圃队的队长,长得五大三粗,原来是后勤处烧锅炉的工人,不知什么原因,受到后勤处处长的青睐,竟然当上了花圃的队长。
他当了队长后,靠着偷卖学校的花木,发了一笔财,目前开着小奔驰,牛气刚刚地,好像他是江清大学的老大。
听说机关的大美人郑芷英离婚了,这小子心里打起了主意。以前郑芷英每年都去苗圃买几盆花在家里养着,接触过老姚几次。老姚当时馋得快发疯了:这样的美人,要是把她……那有多开心!
不过,郑芷英毕竟是有夫之妇,而且她还是学校的处长,老姚没敢过于轻举妄动,只不过每次见到郑芷英,都拦着她说话,有一次路过她身边时,还偷偷在她胸上揪了一把。
从那以后,郑芷英对他非常厌恶,总是躲着他,再也不去苗圃买花了。
离婚之后,这个老姚以为自己有了机会,这些日子有事没事跑来郑芷英办公室找她,不止一次被别人看见,弄得机关里一片议论:原来,郑芷英离婚,是为了这个老姚呀!
而这些议论,正中老姚的下怀,他到处散播,说他跟郑芷英如何如何,好像郑芷英早就跟他上过床似的。
郑芷英的好友向她透露,现在机关里对她的议论甚嚣尘上,说她看中了老姚的本钱……
郑芷英听到这些议论,想死的心都有了。
今天下班时,她从办公楼里出来,刚刚走到自己汽车前,老姚却从旁边闪出来,一把扯住车门,拦住了她。
郑芷英怒道:“姚队长,你要干什么?”
老姚手里捧着一束鲜花,一脸横肉笑得十分粗鄙,“给你送束花,芷英处长最喜欢花了。看,这是我们苗圃刚培育的杂交新品种……”
说着,就把一束花往郑芷英怀里塞。
郑芷英退了一步,却躲闪不及,那只大手,已经重重地在她丰满上压了一下。
郑芷英脸上腾地一下红了,本想开骂,但又怕被别人发现,便低声喝道:“快走开,不然我报警了。”
“嘻嘻,这是校园,警察不管,报警的话,也首先由保卫处来处理!保卫处长是我表哥,你不知道吗?”老姚无耻地笑着,向前逼来,伸出手,就要抓住郑芷英,“来来,拿着……”
郑芷英恨不得杀了他,但却无能为力。
她心里叹道:真的把保卫处叫来了,这事也会不了了之。
多亏这时校长恭送一位上级领导,一大群人走进停车场,老姚怕惊动校长,这才吓跑了。
回到家里,郑芷英坐在沙发上两个小时没挪窝儿,她想了好多。
没有男人的女人,真是挨欺负,连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园丁也敢对她动手动脚。
郑芷英越想越气愤,却对老姚无能为力。
要是张凡做自己的男人……自从被张凡吻过,她已经深信,自己今生无法摆脱那震撼的温柔了,张凡,应该是她感情的最后归宿。
可是,他是有妇之夫!
那天晚上,在观月公园和自家楼道里,她曾两次准备放弃抵抗接纳张凡,但最后都被心理上的防线给挡住了。
她心里怨恨张凡:你倒是给女人做主呀!你就不能对我来一点强迫?
这样胡思乱想着,忽然接到姐姐的电话。
姐姐在电话里向她哭诉,尹红的对象因为嫌娘家嫁妆少,把尹红给打伤了。
“那个混蛋也太狂了,这样不行!这样的话,结婚后小红就掉火坑里了。”郑芷英大声喊。
“不结婚行吗?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们惹不起那条驴呀!”姐姐痛苦地哭着。
郑芷英到了这个地步,也是只有华山一条路了,必须帮助姐姐一家度过难关。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张凡。
“姐,你别着急,我马上领人过去。”
郑芷英给张凡打电话,叫他立马过来一趟,有急事。
张凡正在天健公司忙着给周韵竹发货,接到郑芷英的紧急电话,马上开车赶了过来。
郑芷英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把张凡气得直跺脚,两人赶紧上车,去了郑芷英的姐姐家里。
姐姐家里很狭小,看样子日子过得紧巴巴地。
姐夫是个老实的中年人,说话一点锐气也没有,家里跟没有男人一样。
姐姐哭得眼睛都肿了,一见郑芷英到来,一下扑到妹妹怀里,抽泣起来:“我们这是哪辈子做了孽!摊上这么个姑爷!”
张凡劝道:“姐,你别哭,有话慢慢讲。”
原来,尹红的对象纪钢是社会上的小混混,尹红中学时,他天天在学校大门堵学生抢钱,不知怎么的,就看中了尹红的美貌,天天堵着尹红,要跟她处对象。
尹红不干,纪钢就天天死缠烂打,还扬言要灭了尹红一家三口。
那一阵子,尹红家大门经常被人抹上了屎尿,尹红的爸爸也在回家的路上被不明身份的人痛打了一顿,在家躺了半个月才起床。
这样缠了半年,原本成绩优秀的尹红,一下子掉到了班级倒数前三名,高考也泡汤了。
上个月,纪钢带着好多人,来到尹红家,一进门就给姐夫跪下,说是不答应两人的婚事,他就永远不起来。
姐姐打电话报了警。
片警赶来,见是纪钢,也是没有办法,直皱眉,把姐姐拉到一边,悄悄说:“这个纪钢是四进宫的混子,连我们所长都拿他没办法。他不要命,跟警察叫劲,说,我进去,总有出来的时候;你们能躲我一辈子?我出来就跟你们算账!你听你听……没办法,你们摊上这个灾星,只有认命了。要么全家逃到别的城市去,要么就答应了这件婚事。”
想来想去,逃跑也不是办法,到别的城市没钱没房,怎么生活?
姐夫和姐姐只好含泪答应了这件婚事,心里幻想着,如果尹红能给纪家生了孩子,纪钢也许就会好一些。
原准备下个月举行婚礼,但纪钢突然提出,要娘家出20万嫁妆。
姐姐和姐夫都是原江清市纺织厂的普通工人,纺织厂倒闭后,夫妻俩靠打零工挣钱,哪里会有20万巨款!
纪岗便说:不拿足够的嫁妆,他就一天打尹红一遍,直到把她打死。
今天早晨,一家人刚起床,纪钢就领着几个人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把尹红摁在地上,用烟头在身上烫了几十下……
“别说了别说了,我听明白了。”张凡不忍继续听下去,眼睛红红地道,“我们先去看看尹红吧。她在哪儿?”
姐姐道:“我们怕纪钢再来打她,把她藏到一个工友家里了。”
“走,先去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