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宫少深深地弯下腰,俯首认错。
“不要叫我爸!你和小筠现在还没有举行婚礼,不要这么叫我,这会产生误会的,”朱军南严厉地说。
“朱叔,我错了,再也不这么叫了。”
“还有,我早就说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以随便以出身看人。你刚才对张医生,那是什么态度?还不快给张医生道歉?”
道歉?
要我跟一个穷小子道歉?
宫少心中不服,但表面不敢违抗命令,只好很不情愿地走到张凡面前,伸出手,要跟张凡握手。
张凡轻蔑地看了那只伸过来的鸡爪子,把它抓在自己手里,嘲讽地道:“这也叫手?”
说罢,轻轻一握!
“哎!”宫少觉得手骨钻心地疼痛,骨节被捏得咔咔作响,几乎要断裂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身子一软,几乎倒在张凡怀里。
张凡松开他的手,随手一推,将他推得跌坐在沙发里,道:“宫少身体不大行呀。男人嘛,应该锻炼一下身体,否则的话,是会被人轻视的。”
张凡的话,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讥讽。宫少听了,气得直翻眼,却说不上话来,只是狠狠地瞪着张凡,像仇敌一样。
朱军南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体挺拔,健康有力,摆弄他朱家的女婿宫少,像摆弄一只小鸡一样轻松。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个宫少,也太不争气了,整天花开酒地,生活没规律,弄得跟病秧子似地,我女儿朱小筠跟了他,岂不误了终身!
想到这,朱军南眼里现出一丝沮丧!
“小宫,我们朱家和你们宫家,只有你这么一个男孩,两家的家业,将来要靠你打理。瞧你现在这个萎靡样子,怎么可以担此大任!再看看你身边的这位张医生,同样的年轻人,人家可比你强多了!告诉你,你要记住张医生的忠告,改掉恶习,把身体搞上去!”
朱军南的警告,在宫少听来,几乎跟毁婚约一样!
“是,是,朱叔,我错了,我错了。”
“知错有什么用?这些话跟你说过多少次?知错不改,顶用?”
朱军南鼻子里吡了一下,鄙夷地斜了宫少一眼,然后对张凡说:“让张医生久等了。现在,我们就去小筠房间。请。”
三个人匆匆来到一间冲南面的大卧室。
朱小筠的房间,布置得精致雅美,一进来就让人感觉到一股抵挡不住的女性气息,有一种陪伴美人春睡不起的愿望。
朱小筠躺在一张大床上昏睡。
刚刚看到她的面孔,张凡便有些把持不住了。尽管自己身边美女不缺,有可以尽情欣赏的,有可以尽情施爱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感情方面是相当满足的。可是,张凡仍然在眼前的美色面前心旌摇动了。
虽然因为多天卧床而未化妆,身患重病而脸色苍白,但是气质却是超群脱俗,皮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在窗外射进来的散射阳光下,有如一朵夜百合一般清雅迷人。
这哪里是人间的女人,简直是天上的仙子,身上没有沾上一点人间俗气!
也不知道,把这样的仙界尤物搂在怀里是什么滋味。
更无法想象,这样弱质如花的娇躯在经风历雨之际,会是怎样的娇啼宛转、楚楚可怜!
张凡站在床前,俯首观察,透过阵阵暗香,仔细辨别她身体发出的各种气息,从中寻找蛛丝马迹。
闻了一会,气息正常。
打开神识瞳,从上到下,透过她的睡衣,将身体内部检视一遍。
也没有发现异常。
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床前,轻轻扯过水豆腐般的玉腕,搭在上面。
五分钟过去,脉象上也没有发现太多异常,只不过气血有些弱沉。不过,这是所有卧床三天以上病人的共同之点,说明不了什么。
这三项检查下来,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二十分钟,仍然没有一点眉目。
张凡的心沉了下来:难道,今天真的栽了吗?
“嗯,”宫少轻轻咳了一下,面露幸灾乐祸之色,“张医生有所发现?”
张凡没有理会他。
“专家教授都无法确诊,你就不必白费力气了。来也来过了,回去也好交待了,不要太为难自己了。”宫少表面上是关心张凡,实则是在讥讽。
张凡闭目端坐,脑海里在急速回忆《玄道医谱》里的大量知识和病例……
漫长的时间,又过去了十分钟。
张凡仍然一无所获。
这时,朱军南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本来对于张凡并不抱希望,出于礼节、出于侥幸才让他给朱小筠看病的。
但是现在半个小时看不出什么病来,估计张凡像那些专家一样没戏了。
朱军南遗憾地叹了一下气,客气地道:“张医生,你看,时间快到午餐了,我们是否先去用餐,然后再……”
张凡点点头,站起来。
三人来到餐厅。
一张长条大餐桌上,铺着白色大餐布,上面摆着几样精美的小菜和几碗稀粥。
“来来来,张医生,没有什么好吃的,招待不周,请多见谅。晚上,等小筠她妈妈回来,我们一起去饭店。午餐,就当是工作餐了。哈哈。”朱军南一边客气着,一边用勺子给给张凡舀汤。
宫少坐在张凡对面,不断地瞟着张凡,脸上露出一丝丝冷笑:小子,装逼,这就是装逼的下场!今天你要是不把小筠的病给看明白,看你怎么下来台!
这时,董姑走进来,给大家倒茶。
张凡忽然觉得这个董姑身上似乎异常的气息:有些神秘。
这时他的感应能力提升以后经常面对危险人物时能感觉到的一种气息。
一个保姆,为何有危险因素?
张凡皱下眉头,打开神识瞳,向保姆身上看去。
恰好保姆给张凡倒茶,透过她的衣服,张凡的神识瞳透视到她肩头有一个刺绣。
好奇怪的图案:一个乌鸦头!
身上刺个乌鸦干什么?
莫非,她是鸦盅宗的人?
《玄道医谱》上讲,“其兴于秦末,宗徒俱以鸦头文臂,因得名鸦盅宗……以巫技闻于世,尤以厌胜为着,分九毒七十二术,术术致人昏厥……”
不好!原来是秘巫宗派鸦盅宗的巫师?
以前只在传说中看过,没想到今日竟然站在面前!
难道,朱家是她在作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