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梦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孔家对五月初八的日子并无异议,是以经过了一个月的准备,到得这一日未时,阮元的乘轿也从学署出发,向着钱塘门外而来,阮元亲奉了迎书,乘了八抬轿子,以尽亲迎之礼。按清代礼制,二品外官寻常乘轿即是八人大轿,但阮元平日颇为节俭,除非是正式场合,否则只乘四抬甚至二抬的小轿。这次却是他来到杭州之后,第一次乘八抬的轿子。

到得钱塘门行馆,只见吉庆早已在门外等候,阮元也下了轿,拜过吉庆,此前家中筹措婚事,吉庆也来学署商议过两次,是故阮元也认识了他。这时想着一路之上,满城早已清理了道路,各个紧要路口,也早有士兵列队,当是吉庆叮嘱之力,对吉庆道:“今日之事,还多谢吉中丞相助,下官自家的婚礼,原是私事,吉中丞尽心如此,下官实在难以回报。”

吉庆也回礼道:“阮学使,这婚礼学使以为是私事,我可不这么看啊。学使迎娶的这是衍圣公的亲姐姐,衍圣公府又是天下瞻仰之处,阮学使觉得,这婚事还仅仅是学使自家之事吗?听闻当日为阮学使做媒的,是湖广毕总制,眼下他不在,这媒人之位,也要有个人来做才是。”说着指着身边一位胡须渐白的二品大员道:“这位是新任的浙江布政使,谢大人,名讳是上启下昆,谢大人也是精于学术之人,想来与阮学使也是经史中的朋友了,阮学使,过来见过谢大人吧。”

若是旁人,或许阮元还不会特别在意,只会上前行礼见过,可听吉庆说,这新任布政使的名字乃是谢启昆,阮元不由得又惊又喜。原来这谢启昆不只是乾嘉时期公认的能臣,更是一位精于史部的学者。他曾着《西魏书》一部,以补魏收《魏书》、令狐德棻《周书》不专列西魏三帝之憾。是以阮元也连忙上前拜道:“见过谢大人,早知道谢大人入主浙江藩司,可惜在下始终无缘一见。谢大人乙部之学,在下也听辛楣先生说起过。今日得见谢大人,实是在下后学之幸。这西魏北周史事,日后还望谢大人多加赐教。”

谢启昆也对阮元回了礼,笑道:“伯元,这学问之事,你自也是不用谦虚的。老夫今年也六十岁了,却只和你同品。这样想来,你日后成就,当远胜于老夫才是,倒是老夫羡慕着你呢!而且话说回来,今日是你大婚之日,这一生中大喜之时,莫过于此。今日就不要再论学术了,还是快些入内,将新娘子接出来罢!”几人听了,也都不由得笑了出来。

于是谢启昆随了阮元入内,阮元与孔宪增也不陌生,自然很快将迎书交送完毕。眼看大喜之事在即,谢启昆也一同向孔宪增庆祝起来。而这时的行馆内室里,孔璐华也自梳妆、穿戴完毕,只等捺上凤冠,用了盖头,便即出门入轿。

想着即将上轿,孔璐华也在镜中细细看着自己的妆容,看着眉线、口脂有无异状。看了数番,眼见妆容规矩,也放心了下来。只是这西洋玻璃镜晶莹异常,身旁之人的样貌,也清清楚楚的映在镜内,似乎身后的莲儿,眼神中竟有些陌生之感。

“莲儿,怎么了?我……我这妆还有什么不妥么?是眉毛淡了……还是胭脂重了?”孔璐华不禁问道。

“没……没有,小姐妆容,恰到好处,当然是今日最美的新娘了。”莲儿听了孔璐华这话,也不禁吃了一惊。

“那……可是我这几日行止仪度,有不合阙里家法之处?”

“嗯……小姐仪度,这几日与常日无异,自然是咱礼仪之家的规矩了。只是……小姐礼法自然是不缺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像是和我们有些疏远了……”

“怎么会呢?莲儿,你到了阮家,也是我最亲近的人,以后的日子,和之前的一样,你就放心吧。”可说着说着,孔璐华也依稀发现,自己心中,其实有些忧虑,根本无从掩饰。

眼看吉时已近,莲儿也嘱咐身后另两名侍女道:“把小姐的凤冠拿来吧,还有盖头也是。对了,之前和你们说过的入洞房、合卺酒之礼,该怎么做,可别忘了。”按清代礼俗,新人入洞房需有两名“全科人儿”陪侍,直至夫妻合卺酒饮毕方止。京中达官贵人往往会找高门仆妇,杭州自然没有这许多贵人,孔璐华也放心不下,便将这一任务交给了其他两名侍女。

后面的两名侍女连声应是,不一会儿,新娘戴了凤冠,遮了盖头,在几位侍女的陪同下,先到正厅见过孔宪增,随即与阮元一道,步至门外,孔府送亲的轿子也已经在门前备好。阮元自归己轿,孔璐华也上了婚轿,孔宪增也随即跟来,与吉庆、谢启昆一路同行。阮家前来的仪仗先行,孔府送亲队伍紧随其后,一行人缓缓离开了行馆。

阮元平日出行,一向约以简素,所带仆从不多。这一日想着终是大婚之日,又是与孔家联姻,绝不能怠慢了新娘子,是以大婚之前,阮家也忍痛出了半年余的俸禄,请了杭州最精通婚姻喜事的鼓乐班子,一路在先开道。而孔家想到衍圣公胞姐出嫁,排场也自然不少,先是数排孔府礼乐仪仗,奉了曲阜阙里的古乐,紧随阮家队伍而进,后面是孔璐华的婚轿,婚轿之后,又是数十个大红箱子,接连不断的从钱塘门向学政署而来。阮元一行进了满城,转入营大街,过了将军府前的梅青院,后排队伍,才依次入得钱塘门。

在吉庆嘱咐下,满营这日也出了不少官兵,在营大街上把守要道,自然也兼有些旗营眷属,前来观瞻。焦循这日做了阮元伴郎,一路乘马在阮元轿前开道,眼看官兵迎送,心想自己无官无职,终是得罪不起旗人,也不住的道谢。但一路所见,旗兵似也自知道此次大婚,男方是二品学使,女方是圣人后裔,大多颇为恭敬,倒是没有什么不快之处。

眼见得前队鼓乐渐渐出了延龄门,吉庆想着旗营尚有不少事务要兼理,特意嘱咐旗营,这日夜间不闭延龄门,任由阮家孔家鼓乐卤簿出入。便告辞了孔宪增与谢启昆,先行离去了。满城虽有驻军和其家属,但人数本不多,阮元一行自钱塘门南下,倒也通畅。可一过门前护城河,杭州城内的百姓眼看这场婚礼排场盛大,又早有人放出风声,说新娘是孔子圣裔,又哪有不跟来观瞻之理?一时间自延龄门至杜子桥,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焦循和杨吉原本在阮元身旁,眼看同行不便,也只好上前多番好言相劝,才勉强从紫城巷走了出来,待阮元的轿子行至杜子桥时,天色依然昏暗了下来,阮家平日人手本少,这时又见天黑,自然有些无所适从。杨吉和焦循又让人迅速跑回学署,取了些灯具火把过来,才勉强让运司河边这条路照亮了一半,眼看灯火依然不够,运司河边这条路平日因为紧挨着学署,也不是繁华闹市,火具不多,杨吉和焦循不禁束手无策。

忽听前面一个声音道:“里堂,看你平日满腹经纶,这灯火俗务,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吧!哈哈!”焦循细看前面时,原来正是张若采、林道源这一干阮元幕僚也迎了过来。

焦循一路劳顿,这时自也有些不耐烦,道:“子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开玩笑,这伯元等着拜堂呢,要是误了时辰,可如何是好?再说了,前些日子成天喊着要看拜堂,想见新娘子的,不是你吗?误了伯元拜堂,小心新娘子到了咱学署,明天第一个把你赶出去。”阮元的轿子也过了桥,轿夫眼看焦循在前面争执不下,也不得不先落了轿,一时向后传达去,也自耗费了不少时间。

张若采也笑道:“怎么?里堂,还要挟上我啦?嘿嘿,今日的我张子白,可不是当日射艺时候的我啦!不瞒你说,这新娘子啊,我都已经见过了,那钱塘门行馆日日都有人去拜会孔上公,我等去上一次,又有何妨?我们在行馆里多走动些,自然也就见到孔家小姐了。里堂,像你这般规矩,又不知世上赏心乐事,你要错过多少呢!”

“子白,你若有事,就快些说出来,若是没事,你也帮帮我们去找些灯火过来,我这做着伴郎呢,随意走动不得,你有这个时间,快些去三元坊、积善坊借些灯具,我看着都够了。”焦循道。其实三元坊和积善坊距离这一侧都有一二里之距,但运司河这边靠城西,多是官署,坊市却是有限,是故焦循也只好让他们多走些路。

“里堂,我们到三元坊那么远去做什么?我自己就带了灯火过来啊?不过里堂你好像,至今也不知道新娘子的相貌吧?唉,真是太过可惜,这新娘子不愧是孔府的千金、圣人的后裔啊,我看着,就算到了这苏杭,那也是一等一的美人!更何况那举手投足,哪一步不是大家风范?真就连寺观里画的仙女,也不及她万一呢!只怕里堂你有了妻室,见了新娘子,眼睛也移不动的吧!”张若采又笑道。

“子白,咱读书人怎可去想这些事?你说你带了灯火过来,那快些备下了,让伯元他们过去啊?和我啰嗦这许多,你哪来的闲工夫?”

“要我借灯火也行,但有件事,我想请伯元答应我。之前伯元说的候补知县的话,你当时在场,也听得清楚,我想让伯元把这句话收回去,只要伯元允了,我自然给你们开道!不说你们,后面的人我也包了!怎么样?”张若采道,看来他还真放心不下补官的事。

焦循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回转马头,到了阮元轿前,道:“伯元,子白这人也真是讨厌。不过话说回来,要不就答应了他,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样?”

……

“伯元?你莫不是睡过去了?!”焦循问了片刻,阮元竟是不应。

“……啊,没,没有,子白要我收回那句话,那本来就是开玩笑的,何必当真呢。”阮元的声音从轿中传了出来,焦循这才放心,回来向张若采道:“听到了吧?有你的县太爷做呢,快把灯火借来,你也让我们安心些不是?”

“这个自然。”张若采一面吩咐着下人去点灯举火,一边笑道:“其实啊,伯元聘我们入幕,我们自然是心怀感激了。这寻常的礼物啊,送了也嫌见外,这里是我们几个写的诗,这才是独一无二的心意之礼啊。里堂,且先帮我收下,你刚才不也说,咱读书人不该总想着人家的新娘子不是?”

焦循听着他这样说,也不禁一阵苦笑,看着张若采递上的,是一本不算薄的册子,想来这几个幕友各自写了不少诗送给阮元。随手翻开一页,也莞尔道:“子白,你说你去过行馆,就只是去看新娘子,那许多陪嫁嫁妆,你都没注意的?你看你写的‘压奁只用十三经’。若只是一套《十三经》的事,我们至于眼看着天都黑了,还没到家吗?”

“里堂,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这孔家的千金,圣人的血脉,自然只有圣人相传的经典,才能与之相配了。你还笑话我不像读书人,我却觉得你眼界不够呢。”张若采道。

焦循自也不愿再和他空耗时间,直催促了前面继续前进,又过了小半时辰,阮元的轿子才终于回到了学署。

而这段时间里,张若采也一点点的看着,孔府送亲的鼓乐、嫁妆,一队又一队的走过了杜子桥。起初,他还只是眼前一亮,可随着孔府仪仗渐渐过去,直大半个时辰,还没看到队尾,想起自己所作之诗,也渐渐开始羞愧起来。

看来,是自己太低估衍圣公府了……

时人有载,此次婚礼“卤簿鼓吹填塞道路,杭城内外士民妇女观者,以数万计。”也算是一时盛事了。

直到戌时之初,孔府的婚轿才终于过了运司河,折入学政署。新娘也在四名贴身侍女的陪同下,缓缓下轿,向着内堂而来。学署中的观成堂平日为公务而设,即便是大婚之礼,也不能占用,所以阮孔两家也早已定下,在第二进的川堂处行礼。一时宾客渐渐归位,阮元在堂前牵了孔璐华,焦循充作伴郎,孔璐华的侍女莲儿则充作伴娘,将新人带入堂中。阮承信、孔宪增和谢启昆也自坐定,一时之间,夫妇拜礼渐次行毕。胡廷森、杨吉、阮鸿和刘文如等人在一边看着,眼看大婚之礼已成,各人心中也自有各人的心思。

胡廷森不禁率先感慨道:“你们哪,都没有我认识伯元早,我可是亲眼看着伯元长大,想当年,他考县学都那般不容易,眼下竟然都……都和孔府联姻了,老夫这辈子,也真是没白活啊。”

阮鸿也在一边道:“是啊,胡先生。这几年我也看着,江夫人走了之后,伯元的心思啊,就一直不正常,每日忙着公务,看着是尽心竭力,可成家的事呢?旁人只看着他尽心奉公,却有几个人知道伯元心中的苦痛?想来这次成婚,伯元也能解脱出来了吧?”

“解脱出来什么啊?二叔兄弟。”杨吉也不禁笑道:“你看伯元刚才拜堂的时候,我看还是有几分不自在。不过他这番神色,我也早就看习惯了,这几个月,从他听说要结婚开始,就没几天自在过。”

“杨大哥,我记得伯元下午出去迎亲的时候,神色还不错,怎么这一回来,又成了这个样子?孔家那边,可是为难伯元了?”阮鸿问道。

“那倒是没有,我看那孔家老爷,挺喜欢伯元的。反正你们读书人我看都喜欢他,至于为什么,那我不懂。”

“杨吉,这些事老夫也大概猜得出,伯元呢,虽然是二品命官了,可毕竟当年也过了二十年苦日子。他内心里面,或许这阮家和孔家的地位之差,还是有的。可你们说他出门的时候,心情还算不错,那这些事,他应该暂时放下了才是啊?杨吉,你且再想想,这一路之上,却还有别的事发生没有?”胡廷森问道。

“没有,中间有不少路人来看,也不过是些街坊邻居,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有就是张相公来送灯火,和里堂寒暄了几句。”说着,杨吉也把当时焦循和张若采交谈的话,挑了一些说给胡廷森听。

胡廷森思量半晌,似有所悟,道:“杨吉,你可知伯元这番拘谨,却又是为了何故?”

杨吉也有点无奈的笑道:“我说老先生,咱就别卖关子了。好,我承认,我书读得少,这些事我不懂。这里堂在那边陪伯元呢,他肯定知道。”

胡廷森道:“我倒是觉得,这件事里堂也未必能说明白。但老夫这一辈子,形形色色,官场市井的人见得多了,伯元这种心思,我倒是略知一二。杨吉,你读书不多,对这孔孟圣贤,可能也没有多大感受。但我知道,很多读书人说起孔圣人,那就不仅仅是人中之圣人了,而是可以和如来佛祖、太上老君并立的,仙神一般的存在啊。你若这样类推下去,那孔家的后裔,岂不成了与我凡夫俗子截然不同的神仙之体?若是再与孔家后裔行夫妻之事,岂不成了渎圣?伯元心里,应该不是特别执着,但这样的想法,有那么一些却还是有可能的。而且就算你让伯元自己来解释,只怕他也解释不清楚呢。”

胡廷森所说的问题,也恰恰是阮元在这场婚事中最难冲破的心结。只是他说的一点不错,这时候的阮元,却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什么问题,只是从归家到行礼,都隐隐觉得自己和孔璐华还有一层隔膜。如果不能打开这层心结,自己却也不敢与孔璐华做真正的夫妻。

杨吉也不禁叹道:“胡先生,照你这样说,伯元他这读书多了,还有读书多的难处呢?以后我看哪,家里的麻烦事,是一点都不会少了……文如,你怎么……怎么也有些憔悴呢?这一天你在家里布置婚事,也累了吧?”忽然间杨吉看到,身边的刘文如似乎也是一脸忧伤落寞之象,不禁顺口安慰了一句。

“没……没什么,杨大哥,这家里的事,我都操办好几年了,哪里会累着呢?杨大哥出去走了这大半日,才真是辛苦。”刘文如听了杨吉这番安慰,也连声答道。只是杨吉看着,她双目中竟似渐有红肿之象,眉头也一直深皱不展,这些表情的变化,却是瞒不过他的。

杨吉和刘文如自山东时起,就一直跟在阮元身边,是以他对刘文如的心思,却也能猜个大概。刘文如定是想着这婚事如此盛大,想到了阮元纳自己为侍妾时的情景。当时阮元只是过了礼制所定丧期,却还想守着江彩的三年之约,加上自己又是妾室入门,只行了一个非常简单的仪式,彼时在家中参与之人,也只有自己、焦循和阮承信等数人。阮元当时自然不会知道,未来自己会举行一场这样大排场的婚事,可眼下情景映入眼中,却又让她如何开心得起来?

胡廷森也把杨吉拉到一边,小声道:“文如这孩子我知道的,当年是彩儿和伯元结亲,陪着彩儿来的阮家。当时伯元连县学都没考上,不过一介布衣,彩儿虽住在江家,却只是江总商疏属,江家也只送了罗湾的一处房宅,此外嫁妆,更不算多,和今日这番景象相比,可是差得远了。她自怀身世,难免会有些落寞。我看你和她也挺熟,平日多开导开导她吧。唉,以后伯元这家里,有了妻又有了妾,这妻妾间的关系,还不知会如何呢。”

那一边焦循等人看着行礼之事已毕,也招呼着各人入了宴席,为了这场婚事,阮家筹备了数十席酒菜,前后入座的杭州官员、阮元幕僚、阮孔两家家人仆从,也多达百余人。孔璐华自先被服侍着入了新房,阮元和焦循还要与席中客人共饮,给客人们分发喜糖。一时间外人看来,阮家自是一副温良谦雅、其乐融融之象。

只是杨吉、胡廷森等人看着,也都清楚,一个新的阮家,这才刚刚成立。新的生活,也才刚刚开始。日后孔璐华要与阮家如何相处,可是个真正的难题。

wap.

/132//.html

随梦书屋推荐阅读:暴君总想生三胎红楼梦之庶子贾环重生之金枝庶叶穿越种田之农家小妹穿越大乾当王爷穿越汉末:我刘璋收拾旧山河召唤三国:我的武将有点多大唐二愣子穿越南宋当皇帝功高震主逼我走,亡国你哭啥?燕王朱棣!你忘了你爹的规矩了吗为质三年你不管,我毒计反戈你后悔啥贤王传幽默化三国演义最强战魂重生人皇吕奉先大明朱棣:我刚穿龙袍,老爹来了意外唐朝昭昭大秦系列之史上第一阴谋军旅:说好体验生活,你成将军了我真不是暴君穿成山里汉的小医妻北魏遗史轮回诸天:从经营世界开始!水浒:抓捕好汉就变强大周皇朝之乱世风云大唐妙手回春捡到一只始皇帝孤才不要做太子唐砖大姑爷小书生明末皇太子江山百美图霍去病战神记男配自有女配疼夺嫡穿越到大秦的武器大亨抗日:功德系统,打造一个合成旅没人比我更懂始皇,嬴政也一样!潜伏从伪装者开始三国群英传奇门宝鉴血色帝王路异能战兵北宋穿越指南大明:不交税就是通鞑虏一拳打死李元霸,你管这叫流民?回到明末虐大清永不解封的档案将军好凶猛无错字精校版
随梦书屋搜藏榜:第八冠位汉末:家父袁绍,足矣一手遮天主角们你们玩吧,我要专心搞事业我在明末修仙警官,我是直男冒牌皇叔闭关锁国让大明领先世界数百年换宋宋末争霸:从水浒二龙山开始皇姐和亲,我在敌国杀疯了三国战神天启新篇粉丝建言重塑大明于是我成为了神孤才不要做太子大明:开局我跟朱元璋谈人丁税重生之太子归来我刷的短视频通古代,古人看麻了战争服务公司开局被退婚,路边捡个便宜小娘子颜值太高!人在古代成魅魔了!锦衣当国苏宋三国之我是皇太子三国:万倍返还,主公我绝不私藏东汉之我都成仙了,还当皇帝唐砖军旅情路纯情小妞很霸道星主三国水浒卧底朱元璋:从梁山开始,覆灭北宋!明末:我是神豪我怕谁我在古代的种田大空间重生:太子要造反计谋天下一品辣妻大唐第一村大姑爷小书生齐襄超级医道兵王喋血王妃:一怒倾天下明末皇太子带着枪炮去大宋帝后传说我的桃花朵朵红本将军反了,在座的皇帝都是垃圾不退婚后,我儒圣的身份曝光了!原始人也网购补天前传三国之我是吸血鬼
随梦书屋最新小说:清末崛起之第二次上帝之鞭极品皇太子之贞观永治黑魔法三国传水源王烽火燃情山河虹重生逆袭:智谋登峰大明朱由检,消费系统救国重生太子,开局竟劝弟弟们抢皇位长安浩劫之十日危情汉末三国之北疆幽冥重生50年代带着妹妹吃饱穿暖穿越古代卷入皇室梦回春秋当大王曹操天崩开局,遇到我,他无敌了秦始皇荡平六国开局地主梦,朝堂强拽成幕后主宰明末:懒汉的逆袭人生红楼里拿个童年动漫系统是什么鬼这是一条神奇的天幕祖龙蚌埠住,大秦皇子融合不良帅我不叫谢石头穿越大明朱雄英班超传奇红楼,从文豪开始崛起穿越大唐伴生游戏能具现穿越大明成为朱重八的兄弟朱重九嫌我功高震主,我黄袍加身你哭啥?魂穿古代跟太子拜把子仙秦:从沙丘宫变开始成州我在大乾做官的那些年穿越成崇祯,重建大明河山我教原始人搞建设乱世崛起:邵仕龙的平天下我用AI穿越历史之从洪荒到现代我也穿越了君临天下穿越到大唐,我囤积了万亿物质穿越三国之骑砍风云星落门明末,重生朱由校吓坏崇祯水浒英雄传说被白毛师尊逆推的我反被叫孽徒!从种田开始发家致富三国:被义父背刺,我反手篡位穿越大明做女皇大盛风华:退婚后我成权相你哭啥大秦:金榜公布,躺平竟成最强大秦从陪伴幼年嬴政开始大唐:弃文从商,我要当财神雍正王朝之四阿哥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