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馏咽了咽口水道“应该行,我技术挺不错的。”
荔非守焉翻了个白眼,应该就是没把握,他死了,小月不心疼死。
瞄上一棵大树,那个高度,还有一个枝丫可以站人,背着她连爬带飞,将她绑在了树干上。
摸上她的粉腮,怜爱道“等我,我会帮你救他的,然后再一起带你回去。”
药起作用,她撑开眼皮,扯住了荔非守焉的袖子,眼前的人风景来回旋转。
泪如雨汹涌而下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就走到悬崖上了 。”
荔非守焉心疼安慰道“等我……”
“等我杀了狼,挑一只最好的,给你做狼皮大氅。”
她眩晕的眼,分不清面前人是谁,也听不见他说话,更看不清他的唇形。
靠在树干上又昏了过去。
荔非守焉看着地上与三狼博弈的酆馏,咬咬牙跳了下去。
狼是群居动物,很快猎场上的所有狼都会被“嗷呜”嚎叫声,引来。
血腥气一出,大型野兽,饮毛茹血的本能会被唤醒,将三人分食殆尽。
解下腰间的十三节长鞭,上次摔碎碗,二人三日没说话,她为了哄荔非守焉开心,专门开了武器库给他挑。
她第一次知道,荔非守焉一个大男人竟然是使鞭子的,被她嘲笑了一日。
荔非守焉给它取了一个名字“虞美人”。
他不想忘记,哪怕是假的。
酆馏被狼缠的精疲力尽,一看荔非守焉,发现他正看着一条鞭子发春,气吼道。
“帮忙啊!再不出手,我就被咬脖子了。”
荔非守焉甩出鞭子,缠绞上离酆馏最近的狼,拖到了自己眼前,掏出从她身上摸来的银针,用内力弹射入狼的脑子。
在内力与针的作用下,去见狼祖宗了。
这样就不出血了。
“嘶”的一声,酆馏腹部被狼抓了一下大口子,荔非守焉如法炮制杀死了余下的两匹狼。
搀扶着酆馏坐下,揪了两颗草当止血药。
“忍着,不止血,引来狗熊,我们逃过了狼腹,却下了狗肚,太亏了。”
嚼碎通通盖在了伤口上,这样还能掩盖血气。
酆馏咬牙道“住口,别是乌鸦嘴。”
荔非守焉看着他腹上的红色刺青,翻了个白眼,一模一样了不起,使力的按了按。
让你剑是一对,让你刺青也是一对,让你衣裳都是同一色系同一剪裁。
气死了……气死了。
酆馏笑了笑,这点痛小意思。
“你不觉得奇怪吗?狼的嚎叫,会引来同类,我不信偌大的围猎城,只有三匹狼。”
荔非守焉翻白眼道“没来才好呢,狼多我们两个都不够塞牙缝,到时她就危险了。”
酆馏笑了笑,其实多个人护住她挺好的。
狼没来是有原因的。
众狼听到召唤嚎叫,齐齐朝着三人奔去,与带齐武器寻人的酆镐撞上。
酆镐看狼群是蹦窜西边,立即下令。
“将狼全数射杀,可加在围猎总数里,猎多者,额外有赏。”
酆镐的话让大晚上被逮来干活的侍卫充满了干劲,“呼哧呼哧”射箭,一箭比一箭有准头。
她说的对,能让别人干的,千万别自己上手 。
出脑、出钱、还出力累得心慌慌。
射杀一路,马蹄所到之处,都是死狼。
酆镐道“留几匹,跟上。”
也许狼群的终点就是他的终点
冲轭叹,冲冠一怒为红颜,陛下知道主子把围猎用的狼都杀了,还不赏主子两顿杀威棒。
黑夜下,金色的甲胄上闪着月光,整齐的马蹄声刺破林间的黑暗,树木都感受到酆镐的急切,纷纷为他让路。
酆镐迎着春夜晚风,极速前进。
忆起姜子陌私下对他说的嘱咐。
“臣下发现月小姐情志抑郁,加以耳聋的刺激,可能会出现伤害自己的行为。”
“最好不要独留月小姐一人,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要有人陪同。”
“医书云: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
这是姜子陌委婉的说法,真实情况可能比这严重。
荔非守焉背她如背孩子,把酆馏的外袍当成背带,衣袖打结系在腰间,如此遇到危险可以腾出双手,逃跑加宰狼。
略微带了点关心,怕他死了,小虞醒来找自己麻烦。
“你能走吗?不能走我也没办法,后面背了一个,实在是揣不住第二个了。”
扫了一眼酆馏的身体,摇摇头道。
“还是一个差不多重的男人。”
伸出一只手道“不过我可以扶着。”
酆馏本就疼,还要听他啰里吧嗦一大堆。
“闭嘴!背好她,我死不了。”
荔非守焉不说点话就难受,好奇道。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双亲可健在?有无兄弟姐妹?哪里高就?从事何种职业?家中可富足?有无妻妾?”
如果这个男人有妻子,按小虞的气性,再爱也不会与他在一起的。
“听她说,你骗了她,你骗她什么了,教教我?到底是何种事让她恨你怨你更爱你?”
酆馏咬紧牙齿,如果不说顾念她,早就把这个戳人伤疤的狗男人,一脚踹到狗熊肚子里了。
“你说媒啊!”
荔非守焉脊背一凉,笑容淡去。
狗男人,竟然以为他要为他与她说媒?
哼!
怎么可能,不搅黄就不错了。
如果不是怕她伤心,看见是他的那刻,一定转头就走,踩两脚再跑,再射两支冷箭,让他死的不能再死。
酆馏脊背一凉,抖了抖身体道“你觉不觉得,背后有阴风,不会还有狼吧!”
荔非守焉瞪了一眼道“别瞎说,哪里有狼……”
“嗷呜”一声,一只狼跳窜上前。
二人呆住了,异口同声道。
“都叫你别说,乌鸦嘴。”
“都叫你别说,乌鸦嘴。”
握上武器,还未拔出,一支穿云箭,就射在了狼头上。
酆镐跳下马看着狼狈的三人,灰头土脸的,衣裳破了打洞。
“三哥,你怎在这。”
这声三哥,让荔非守焉风中凌乱了,皇家好乱,她是太子的未婚妻,却与太子的某个哥哥有着隐秘的情感纠葛。
酆馏把路上编排好的话说了出来。
“三哥就那点爱好,可惜围猎阶段,是不能纵欲美色的,准备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自我疏解疏解。“
瞥了她一眼道“结果看见她在跳崖,想着她是九弟的人,不救实在是说不过去。”
可惜表露脸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