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的讨好道“妇科圣手,太子经他之手,才平安降世的。”
她心里不屑,面上却是惊喜。
“真的!”
她把手中刺绣温柔的摆放一旁,把手腕放在了脉枕上。
姜望之把完脉后对着德福点了点头。
德福抬起拂尘,抬起头看见了坐在后面的厉上兰与厉无咎。
恭敬问道“这二位是!”
她开心的跑到二人旁边,拉着厉上兰的手道“阿兰是我在江南认识的朋友。”
“无咎哥哥是来寻阿兰的。”
“我一个人无聊,让他们来陪我解解闷。”
眼神一直暗示厉上兰与厉无咎,承认是她的朋友,比承认厉上兰喜欢酆镐要好。
德福了然,躬身告辞道。
“咱家的任务已经完成,便告辞了。”
看见德福出去,她坐在了椅子上。
拿起刺绣傻笑,眼中清醒的讥讽。
“真好看,殿下看了也会喜欢的。”
“我们的孩子,一定好看,长的像殿下就好了。”
德福走廊上听见此话,喉咙哽了一下,他是个太监,不懂儿孙满堂的快乐。
月小姐与他有何区别,皇家的一条狗罢了!
等德福离开院子,她看着肚兜,算计的笑笑,她要打造一个,又一次为爱痴狂的爱情脑。
无念走进道“走了,我看着他走出了我们的势力范围。”
她拿起那个空荡荡的碗,就砸扔了出去,“啪嚓嚓”一声,一声又一声,把桌上的都扔了才解气。
德福眼中的闪躲,她看见了,真的是……
最后一个茶杯扔出去时,差一点砸到,在后面浇花,被“啪嚓嚓”声吓了跑过来的荔非守焉。
她情绪激动,猛的咳了起来,唇角流出了血。
“咳…咳咳…咳咳咳咳……”
荔非守焉不顾满地的碎片,直直的跑过来。
她的眼睛有点发眩,分不清是她在转还是房子在转。
头垂了下去,倒在了荔非守焉的身上。
他将她横抱起,抱至内室,放在榻上,捏了捏被角。
对着无念道“去把大夫找来。”
无念以为少君的伤只是为了演戏,原来她伤的真的很重。
荔非守焉看向厉无咎二人,如今她昏了,他要帮她处理她来不及处理的事。
“今日事物繁杂,不适合招待客人。”
“可否明日再来。”
厉无咎拉着厉上兰道“好!”
厉上兰挣开厉无咎的手,看着榻上紧闭双眼的人。
“我想等她醒来,可以吗?”
荔非守焉不是主人,无法做主人的主,把目光移到她的脸上,脸上被汗渍侵蚀。
他无心其他,随意道“随你!”
半个时辰后。
风苍灵拔下最后一根针,问道“她胸口的伤,是什么造成的。”
荔非守焉疑惑道“什么伤!”
风苍灵一看是他,这位在地牢里待了一个多月,他怎么可能知道?
酆馏收到消息匆忙而至,缓步移入内室。
“鬼见愁。”
风苍灵道“嗯,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调整药方,最好不要让她情绪波动太大。”
酆馏瞥了地上的各种碎片一眼,轻声吩咐。
“来人,把此收拾了。”
“火盆凉了,换两个。”
父皇派人过来,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快死了,她有没有按时吃药。
皇宫。
皇帝看着下首的姜望之,问道。
“如何?”
姜望之垂跪在地面上,回禀道。
“如陛下所愿?”
皇帝挥挥手道“朕知晓了,下去吧!”
姜望之退出御书房,用权力垒成的高台,白玉石地板上,一步一想,他姜家会万劫不复的。
追随酆氏统治,行了百余年的肮脏事。
皇帝放下朱笔,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德福此时,是皇帝忠心的狗,把她说的话,尽数陈述给皇帝听。
皇帝扫过御书房,一桌一椅,一画一卷,乾坤六御,八方朝贺,此天子矣!
眼中是御尽天下后的漠然。
“喜欢,孩子,奢望罢了!”
月家别院。
她自醒来,就站在窗边发呆,为什么男人的权利,要以牺牲女子的一生为代价。
她们从未站在权利之巅,却要为了男人的野心倾注一生的血泪。
厉上兰欢快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拎着食盒。
献宝似的,端到她面前道“你喝了哪些苦药,吃点甜的压一压。”
她眼睛转了一下,捏起一块,塞在了口中,眉头一皱,太甜了,甜得她反胃。
厉上兰问道“不好吃吗?”
她拿起一块,咬了一大口,一脸的满足。
“很甜,很软糯,很好吃,我最喜欢吃甜的糕点,我以为桃夭也喜欢呢!”
月霓旌在吃上面,体验不到快乐。
食物只是用来填饱肚子的东西,与喜欢无关。
“很甜,但我感受不到'甜'。”
厉上兰迷茫不知深意,她淡然一笑。
“我的吃食,从小便被严格管控,上到山珍海味,下至家常便饭,我都可以吃,但不能喜欢,长此以往,我便体验不到口腹之欲了。”
“我感受不到饿,也感受不到饱,用膳只是为了让自己不死。”
“哪怕是男女之欢,情爱之欲,身体的反应更多是为了取悦对方,我自己是感受不到多少快乐的。”
只有淡化口腹之欲,肉体之望,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少君,无情的帝国武器。
厉上兰脸有点红,更是不懂,扒拉着手指,这什么意思啊!
厉无咎看了她几眼,她的话说的波澜不惊,却字字珠玑,让人难受。
风吹过她的脸,她看着风吹来的方向,平静无波。
“终有一日阿兰会明白,苦吃多了,是吃不了一点甜的。”
厉上兰晕了,她的话自己一句不懂。
厉无咎眼中有好奇,好奇她经历过什么,让她无悲无喜。
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跑到她脚边,用头拱着她的腿。
发出“汪……汪……汪汪……”的叫声。
月霓旌抖了一下,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如豆子一般大。
她又想起了,幼时的那只狗,被打死前,它的眼珠直直的盯着自己看,发出凄惨的叫声,期望她可以救救它。
而她只能眼睁的看着它死在自己面前,化为一摊肉泥。
叫声从有至无,用了半个时辰,被虐杀致死。
她强忍着从心至脑的不适,身体有点抖。
指着脚边的狗,大喊道“来人啊!把它弄走,快点把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