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刷新着帖子,不出所料,有人把那条回复顶上去了,而且在转瞬之内有几十条评论。大多数是探究,少数人是幸灾乐祸,却有一个叫“战国者”的人斩钉截铁称这是真有其事,并且说如果想知道真实内幕就关注他,他会单独开贴来爆料。
林妙点进了他的头像,这个人并不是刚刚注册的小号,在15年就注册了,发布过很多帖子,多半是新闻类的事件,语言带了很强的批判『性』。
直觉这个人可能从事的是记者方面的工作,而且言辞十分懂得抓人眼球,他所发布的帖子大多数阅读量都很高。数分钟后,“战国者”的新帖跳了出来。
林妙目光扫过标题,心头一震。
标题是——寰亚二千金干当商业间谍,利用美『色』窃取商业机密!
洋洋洒洒近千字,从头到尾没有提及她的名字,却言辞犀利。指她凭借与南星合作搭上荣丞太子爷翟靳,先是窃取荣丞项目资源,在见荣丞受致癌产品影响成颓势之后立即又攀上了新晋科技公司的经理,并且在其谋得一高位,而这智能耳机的创意正是这家新晋公司经理的,她利用美『色』『迷』『惑』对方,最终直接原封不动地窃取回寰亚,并且抢在对方之前先行发布。
林妙眯起眼,这不是joe所为!如果是他,绝对不可能把他自己也牵扯进去。
“文章写得不错。”头顶突然传来熟悉的语声,把她给吓了一跳,掠转回身,只见他湿漉漉的头发并没擦干,身上就穿了一件黑『色』浴袍,胸前敞开着还有水滴下来,『性』感而魅『惑』。
不过这时林妙没有心情欣赏这春光,这段时日与他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天他回来要么捧着笔记本要么捧着本书,并不来搭理她。
吃饭自便,冰箱里会定期补充食材。所以虽然同在一屋檐下,但交集却不多。
林妙默了默,轻问:“你觉得是谁做的?”
joe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不认为是我吗?”
她别转开视线,“你没这么低级。”
“这算是恭维吗?”joe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冷战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该是终止的时候了,他已经没了耐心。粗鲁地掰过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目光相对,“现在还觉得我是『奸』诈小人吗?”
林妙无言,他这次所做的反击都是正面而对,即便使用手段也是正当反击。
joe见她这般,做了这段时日一直想做的事,俯吻而下。
林妙身体先是一僵,本能地想要挣扎,可他不光擒着她下巴的手十分用力,另一只掌更是摁住了后脑,使她完全动弹不得。唇上的疼痛在宣告着这个男人的势在必得,之前两人再亲密,也没见他如此,疼痛、炽热、纠葛,他的怀抱像一把枷锁一般将她牢牢锁住。
从山上下来时就决定要与他划清界线的,可这样要是怎样?怎么划得开?
气息紊『乱』的时候,林妙从那双深静的眸中看见欲念,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推开了他。
两人的眼中都有着一团火焰,joe要比她先平静了呼吸,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脸颊,知道他在抚那条浅痕。之前在山上被尖石割了一道口子,流了些血,虽然两人处于冷战期,但他还是丢了一支『药』膏给她。
这段时间每天默默早晚擦两回,基本上淡得快看不见了。
她转过脸避开了他的手指,觉得那动作太过亲昵了,没料他突然欺身上前,使她的脸摩擦过他袒『露』的胸膛。那微湿的触感,使得空气都变得暧昧了。这个男人气息太『逼』人,甚至眼神总精明而冷漠,但就像甜美的毒『药』,总无声诱『惑』着她的视觉,而现在更是触觉。
干咳了声立即转移话题:“你说这个叫‘战国者’的人是怎么知道这许多内幕的?”
“不知道。”他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后,将她整个人提坐到旁,而他迈进一步占据了原来她坐的位置。林妙的眼角抽了抽,这是一张单人靠椅,被他挤进来后顿时变得很挤,身体紧挨着,气息瞬间被他笼罩。再去看他的脸,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笑意淡如水纹。
莫名就觉得刺眼,她一下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可还没站稳就觉腰间一紧,猛的一股大力将她往下拉拽,目光划过他脸的瞬间看清了他眼中的笑意,而她摔跌在了他的腿上,并且迅速被长臂牢牢圈困住。低头看了看那有力的臂膀,“放开我。”
却觉身后暖热贴上来,几乎是贴着她耳根的语气里带着蛮横:“不放。”
这是要怎样?林妙扭着身挣扎,就听他在后冷冷威胁:“信不信你再动,我直接抱你进房?”顿时安静,再别扭也忍着了,当然听出他话中的警告之意。
可是心又有不甘,她跟他这样算什么?偷情吗?心中恶狠狠地骂了句“混蛋”。
只见他的长臂环过她握了鼠标,余光中他的视线落定在了屏幕里,脸却几乎贴着她的颊。强令自己镇静下来,也将注意转移,看见他刷新了网页,心头蓦的一跳。
有想过“战国者”这帖子会热起来,但没想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就有了上百条回复。一开始还好多人在问“真的假的”、“当真是寰亚千金吗”之类的问题,可到了几十条后就开始有人爆出她的名字来了。“林妙”两字看得尤为显目,却是与美『色』、『色』诱这些词汇关联,她心生恼意地回转头,“我什么时候『色』诱你了?”
他挑了挑眉,语气云淡风轻:“从你走入我视线的那一刻起,无时无刻不在『色』诱我。”
“哈!”林妙凉声冷笑,他还真有脸说。除了第一次见面时她被罗明波给下『药』外,之后她哪次不是推拒他?如果说她后来自作多情了,那他也绝对是把控局势的那个人。
腰间骤然而紧,他将她压进怀中,目光『逼』视,“你有意见?酒吧那次你依在我怀中说给我小费,之后躺在我身下搂着我不放,刚刚救了出车祸的你转身过河拆桥,当着我的面与翟靳打情骂俏,对我藏着各种小心思又总魅『惑』而笑,这些所有对我而言都是『色』诱。你把我的心都勾没了,却拍拍屁股说要走,林妙,你认为我可能对你放手吗?”
林妙彻底怔愣住了,他说他的心被她勾走了,这是在对她……表白吗?
而joe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迫人的“讨伐”仍在继续:“如果那些都不算,那么这些天你总偷看我又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要『色』诱我,让我再度为你扫清一切?可是我告诉你,我从来都不是不求回报的人,你要在我这拿什么,就拿同等价值的东西来换。”
林妙瞪着他,“我什么时候偷看你了?”
“你敢说没有?每天我一进门,你的目光就总盯着我背后,等我转身回来又假装目不斜视,你当我都不知道呢。”
林妙静了一瞬:“眼前有个活物在走动,你能一点都不注意?”joe不想再跟她斗嘴,直接封住了她的唇,比起斗嘴他更喜欢她嘴里的芬香。
确实对他而言,这个女人无处不在的勾着自己,一个轻飘而来的眼神,一道嘴角浅弯的弧度,一抬手,一个扭身,都带着自成的风情,让他想将之狠狠摁在怀里。
这段时间对她冷淡不理会,可他低估了这女人的心智之坚韧。她把自己调整得好到不行,完全没有一点失落,也没有半点受了他胁迫而不得不留下的不甘,反而在他的地盘悠然自得,还知道要跟他泾渭分明,一到晚上就钻进她自动划规她自己的房间,还把门给反锁上。
当他初次去转动门把没转开时不由磨牙霍霍,真想立即拿了备用钥匙开门,或者野蛮一点把门一脚踹开,将她狠狠摁在身下身体力行告诉她,这地方的主人究竟是谁?
可他最终只这么想想而已,掏出烟在门外倚着门抽了半根,就罢了念头。
对待任何人他或许可以手段狠绝,但对她总要有所周旋才行。不过再怎样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他对她势在必得,总有某种办法,过程可以温柔,可以暴力,可以心甘情愿,也可以强取豪夺,但最终的目标只有一个,她必须在他身边。
这回他要斩断的不是她的羽翼,而是她身上那些早该拔掉的牵连。不管是亲情,还是她对翟靳在他看来的暧昧情愫,他要连根拔起。
听见她一声低『吟』从嘴里发出时,他身体某处蓦的一动,深沉的欲念顿时汹涌而来。那是内心深处最深的渴望,不过不是现在,强压住冲动退开来,看她『潮』红了的脸简直娇艳欲滴,眉眼好看的让他『迷』醉,她怎敢说这个样子不是在『色』诱他呢?
林妙不知这时joe心中念想,只知道心跳失了频率,脸上炙热,明明是同一个人,前后两个吻都是又深又重,可她就是在刚才被触动了心弦。
是因为他说了那些疑似表白的情话吗?脑中不自觉想起他不顾一切冲进火坑救韩婧的画面,心头的温度慢慢凉下来了。
按理眼下最该研讨的是论坛里帖子这件事,那关系到她名声与未来,可她在沉默半响后问:“你如何界定我与韩婧?”
joe沉眸凝住她的视线,毫不犹豫地回道:“没可比『性』。”却见她抬起的眼帘里波光潋滟,继而摇了摇头,“我要听最直接的,别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来敷衍我。”
近在咫尺的凝望,眼神笃定,“我说她与你没可比『性』还不够直接?你有见我为她费尽心思吗?有见我将她绑在身边过吗?”
林妙淡讽而笑,“但我看到你为她出生入死,不顾『性』命。”
或许他将他的霸道与强势都用在了她身上,也似曾有情感的错觉,可与『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一眼就明了。
但听joe道:“我不是跟你解释过这件事了?”
林妙横眼:“你几时解释了?”
“那天下山的山道上。”
林妙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他有说过什么,只记得当时她闷在地上正情绪失控时他来了,被窥见狼狈样子的难堪令她又羞又恼,还有愤恨。
joe看她这副懵懂的表情,气得差点吐血,合着这段时间她跟他闹脾气是因为根本就忘记了他对她说的那段关于韩婧的事,当时她还提问来着的。
恨恨地去拎她的耳朵,“现在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在山上救韩婧母女,一是因为许道长收留了小刀,没了她小刀在那山上待不住;二是文化部那块都是韩婧在牵线,一旦中断,那么之前付出的心血都将付诸东流。”
林妙拉下他的手,捂住发疼的耳朵心有不甘地道:“可别忽悠我了,当我傻呢,你这么精明的人能单单为了一场生意而不顾『性』命?”理由牵强之让她觉得一点都不可信。
但听他道:“韩婧身上的价值不单单只是生意。”
“还有什么?”
“她的身份很特殊,将来会有用。”
林妙不语,即便她接受了这个解释,但心头仍然堵着不快。无外乎韩婧是谁的女儿,而她上头的那人关联到一些切身利益,可这次joe会因为那层关系而纵身进火救人,下一次同样抉择的路口,他是否同样也会因为利益关联而选择韩婧?
而她眼中这不快之『色』没有逃过joe的眼睛,他不动声『色』着,心中已有了打算。不过当下算是磨过了这道坎,突破了她的心防,没必要再去深入。
这次的事之后他想他得引以为戒,她明明已经对他动了感情,却还想说停就停,抽离式的要斩断与他的联系,若不是他使用手段令她根本没处伸展,怕这会她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看似对她已经决绝了,实则他对她仍有心软,也太过纵容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撒野,所以才有那夜她独自一人下山弃他不顾。
想到此处,他眼中有道强硬的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