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如喷泉般冲天而起,那名宗师在极度的恐惧中思维已然停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
他转身向着远方狂奔,但是孔雀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她竟然如同鬼魅一般,将一柄剑如闪电般甩出,那剑就如流星划过天际,直直地追击着那名东洋宗师而去。
噗哧一声!这一剑快如闪电,精准无比,正中那东洋宗师的后心。
孔雀手腕轻抖,那剑宛如一只灵动的飞鸟,竟然翩翩飞回她的手中。原来,剑柄处竟有细丝相连,如蛛丝般纤细却坚韧,这一巧妙的设计使她的剑法犹如行云流水,出神入化,令人惊叹不已。
树倒猢狲散,东洋宗师的倒下,如同抽去了倭寇最后的脊梁,他们如丧家之犬,纷纷溃逃。
孔雀当机立断,指挥众人乘胜追击。经过一番苦战,之前不可一世、气焰嚣张的倭寇被打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战败逃亡的倭寇之中,侥幸逃脱一劫者不过十之三四。
夕阳西下,这场艰苦卓绝的保卫战,以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落下帷幕,众将士们鸣金收兵。南海舰队成功地将倭寇驱逐到了公海之外。
孔雀并未率人上岸,在战斗结束后,她竟然指挥着舰队沿着原路返航了。
只是陈东能明显感受到,孔雀离去时,那锐利的目光如利箭一般,始终死死地盯着他,让他不禁心生一丝不安。
……
“带着兄弟们回家!” 陈东目光凝视着满身鲜血淋漓的兄弟们,嘴唇轻启,仅仅说出了这短短的六个字。
然而,这简单的话语却蕴含着无尽的深意和悲伤。
“谨遵东主令!” 马如龙第一个回应。他的回应就像一个信号。
在一片沉默中,铁头首先高声回应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但其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悲痛之情。
东海一战,对于洪帮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相较于之前与人间天堂展开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南北大战,这次的损失极为惨痛。
洪帮的铁卫们身负重伤者多达五成,而英勇牺牲者更是占到了两成之多。如今能够称得上完整无缺的战士,仅剩区区三千余人。
紧接着,南方九大势力齐刷刷高呼:“谨遵东主令!”
“沙千刀谨遵东主令!”已经执掌中原的杨山,也就是沙扬也是高声回应道。
七省绿林会的人们纷纷望向了九大势力,眼中闪烁着错综复杂的情感。
在过去的南北大战中,他们曾经一同并肩作战巢灭人间天堂,之后也曾互相厮杀。
然而,孔雀主的到来,却让他们都听命于孔雀主了。
此刻,马长奔也是知道,东宫当立——这便是他们所接收到的共同指令。
当即,他也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开口高呼:“谨遵东主令!”
无论过去是否相识,甚至可能存在宿怨情仇,此时此刻,他们皆已归属于东宫麾下。
“东宫?” 宇文昊眉头紧蹙。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震惊和困惑。
洪帮虽然没有覆灭,可是也应该是十不存一了才对。他本以为陈东从此也就苟且偷生了才对。
看到眼前的情景,如果这些人都是陈东的人,那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陈东,这些人竟然都是你的手下?”宇文昊忍不住问了出来。如果那样,陈东就有些太可怕了。宇文昊如何都有些不信。
“都是江湖给面子,洪帮的地位摆在那。”陈东淡淡的道。
“你都成丧家之犬了,江湖还这么给你面子?”宇文昊有些轻蔑的道。
“与你何干?”陈东一脸冷漠地回应着,眼中满是不耐烦之色。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宇文昊真是多管闲事啊!
宇文昊冷哼一声,嘲讽道:“哼,洪帮就剩下这么几千号人了,你觉得凭此还能在江湖上撑多久呢?你所谓的江湖地位,又能威风到何时?”
宇文昊自以为看穿了一切,这些前来支援陈东的人无非是看在陈东过去的名气和影响力上罢了,并不能算作真正属于陈东的势力。
“哦?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这么关心了啊?”陈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他的眼神如寒冰般冰冷刺骨,紧紧盯着宇文昊。接着说道:“托你的福,我们洪帮虽然遭受重创,但还远未到灭亡之时!”
陈东这番话表面上像是在感激宇文昊,实际上却是在暗讽他之前一路穷追不舍、欲置自己于死地之事。
宇文昊自然也听出了其中深意,顿时气得脸色发青。
提及这段经历,宇文昊心中便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和无尽委屈——自己不仅没能成功追捕到陈东,反而在追逐过程中迷失了方向。
被陈东戏耍着跑了大半夜。不但如此,回归东海的路上,竟然遭遇了层层阻隔,差点就回不来了。
否则,怎么能让东海战局落到如此田地。此刻被陈东当面戳穿,让他倍感羞愤难耐。更让他坚信,这一切都是陈东的预谋。
“这一切都是你故意设下的陷阱?是你有意戏弄于我?所有事情都早有预谋吧!”宇文昊情绪激动起来,突然高声怒喝道。
面对宇文昊的质问,陈东并未惊慌失措,心中暗忖道:你宇文昊还不笨嘛。如果不是你苦苦相逼,带人前来追杀我,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他镇定自若地反问道:“设局?难不成从一开始,你就是抱着必杀我之心而来的么?”
这一问,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宇文昊,让他瞬间陷入了窘境。
他怎么可能承认呢?绝对不行!
陈东话语中的含意,无疑将洪帮遭受的巨大损失全部归咎于他宇文昊一人之身。
虽说围剿黑帮本身并无不当之处,但他宇文昊前去剿灭陈东的洪帮,问题可就大了。
这不单单是超越职权范围那么简单,更是抛下了东海的战局,致使数十万护国军人壮烈牺牲。
“我何时去围剿过你们?”宇文昊稍稍沉默后,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
他想的很清楚,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带人追杀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