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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谏之就是想听这句话,当即矜着头胸有成竹道:“高见不敢,在下以为既然百姓们增加的赋税都花在军费上,那反过来想,是不是只要缩减军费就可以减免赋税了呢?”

这个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缩减军费,那北境的三十万大军吃什么穿什么?那可是三十万大军,不是三万!

高禄忍不住嘲笑他见识短浅:“曹兄说笑了,北境冬天天寒地冻寸草不生,全靠朝廷运送过去的粮草度日,缩减他们的军费,万一北境再起战事,你要他们拿什么去抗敌?”

曹谏之从容不迫地反驳:“鞑靼已经送来降书归顺我大乾,北境怎么会再有战事?

在下听北边上京赶考的举子说,明家军中如今大多都是老弱病残,就算鞑靼卷土重来,他们又怎么能上战场?

依在下浅见,应该给那些已经没有作战能力的士兵一笔赏银让他们告老还乡,只留下精兵强将在军中驻守,如此一来不仅能减少军费的开支,还能给朝廷省下一大笔银子用于恢复民生。”

好一招釜底抽薪,若不是场合不对,明若昀真想给曹谏之拍手叫绝。

明家军刚受完朝廷封赏回云州休养生息,连伤都没养好曹谏之就敢建议朝廷裁军缩减军费,要不是亲耳听见,他都不敢相信这种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话是从一个寒门书生的嘴里说出来的。

北境的大军除了朝廷流放过去的犯人,大多都是和当地寻常百姓家征收入伍的男丁,因为北境连年战事不断,很多将士都是从小就在军营里长大。

他们由青年变成壮年、再由壮年变成垂暮的老人,如果他们没有应征入伍,自然可以一辈子身强体壮健健康康,可是谁让他们变成了病残?

是朝廷!是战争!!!

一群人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到了需要朝廷管他们下半生的时候你却让他们自力更生?

他们该怎么生???靠意志力吗?

这个人不该活着了。

明若昀落在曹谏之身上的视线深寒又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之前一直以为曹谏之为江染四处奔走是为了逼迫朝廷更改国子监招新纳贡的制度,好给自己争取一个能入国子监读书的机会。

现在看来他的图谋不止于此,他是借着清谈会的机会,来投石问路的。

鞑靼归顺、北境止战,宁王手上的三十万大军就成了皇帝的心头大患,如果依曹谏之所言实行裁军,缩减军费是一方面,削减宁王手上的兵权才是最终的目的!

偌大的太学殿鸦雀无声,知道明世子就在现场的人不约而同去看他,一直低调不言的明若昀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受到所有人的瞩目。

曹谏之看到明若昀的那一刻直接软了腿脚,他之所以敢直言不讳,是觉得明世子出身武将世家,不会来参加文人的清谈会,若他提早看见明若昀,绝对不会说方才那番话!

现在该怎么办?他已经得罪了明世子,若不能在这场清谈会上脱颖而出,必定万劫不复……

曹谏之狠狠咽了咽口水,全靠扶手撑着才没当众失态,卫茕手上的长刀却已经解开了卡扣,只等明若昀一声令下。

“诸位都看着我做什么?”

明若昀已经收回放在曹谏之身上的视线,变成一副呆愣的模样,仿佛他人刚刚不在这里,根本没听到曹谏之说了什么。

“曹兄所言有理,只是在下有一问还请曹兄解惑。”

靠近屏风的位置有人开口,“鞑靼已经归顺我朝不假,可谁都不敢保证拉克尔不会卷土重来,万一他们出尔反尔,北境该保留多少兵力抵抗外敌?”

说话的人声音极轻,不仔细听甚至都听不到他说什么,他并没有直接赞同曹谏之裁军的观念,反而问他该裁多少人才能不影响北境的安定。

这句话乍一听感觉他是在嘲笑曹谏之不懂行军打仗还要自作聪明,明若昀却听出他想问的是裁军的可行性,这么深刻的问题,该是一个国子监的学生操心的?

他在国子监上学这么久,怎么从来不知道监生们还有忧国忧民的一面。

明若昀凤眸微合,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人坐的位置。

他坐在所有监生的最后面,又在整个太学殿的最里侧,只要稍稍偏个头,立马就能看到屏风后面的一举一动,结合司业两次有意无意的转头,屏风后面坐着谁不言而喻。

他就说弘景帝这么看重清谈会,不可能缺席,能吩咐国子监的学生追问,看来曹谏之关于裁军的的提议十分符合他的心意。

狡兔死,走狗烹。

北境的战事刚平息不过几个月而已,皇帝就这么急着削减宁王的兵权,鸟尽弓藏至此,就不怕寒了满朝武将的心吗?

曹谏之没想到会被问该裁多少,傻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对行军打仗的事一窍不通,民生赋税更是只局限于纸上谈兵,这种落到实际该怎么实施的问题,远超他掌握的知识范围。

该裁多少?

曹谏之飞转着思绪揣摩皇帝能忍受宁王手上可以掌握多少兵权,最后支支吾吾地给出一个不确定的数字:“大概……十万?”

哈!北境三十万大军你要裁撤三分之二,真当我宁王府不敢谋反是吧。

明若昀来参加清谈会之前根本没打算在惹人注意,左右他是来帮贺九思听墙角的,这些人辩论什么都和他无关。

可一群不知人间疾苦的学生不好好交流学识非要招惹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明若昀趁别人的注意力都在曹谏之身上,快速在卫茕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起身站到人前,“曹解元知道北境有多少个州府吗?”

曹谏之毫不犹豫道:“共有青云十六州。”

明若昀赞许地点点头,“那曹解元知道这十六州有多少土地是和鞑靼接壤的?”

曹谏之被问得直接愣住,这个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又没去过北境,书上也没有写。

明若昀告诉他:“有六千里,这六千里上至幽州别君亭,下至凉郡离恨涧,每一个哨岗数十年如一日都有人把守。他们不畏风霜雨雪,不惧严寒酷暑,时刻铭记着自己的职责,死死盯着鞑靼的动向,防止他们窥探我大乾的国土。”

“曹解元知道青云十六州有多少平民百姓吗?”明若昀又问。

曹谏之呆呆地看着明若昀,被他昳丽的相貌和慑人的气势所惑,完全忘了言语。

“有四百万。他们当中有的是才刚学会说话的稚子,有的是久居深闺的妇人,像曹解元这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读书人更是多如牛毛。

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百姓,曹解元却只留十万人保护他们,恕在下见识短浅,曹解元调兵遣将的能力之强,连在下的父亲见了都要甘拜下风。”

一番话连消带打将曹谏之先前的卖弄批判得一文不值,在场所有人无不在心里嘲笑曹谏之的无知无畏,又惊讶明若昀居然这么了解北境的地貌风土,果然因为自己是宁王府世子,从小耳濡目染吗?

那他先前声称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岂不是在藏拙?这可是欺君呐。

丞相和太傅等人各怀心事,都在揣测屏风后面的人此刻在想什么,一场本该是学子之间交流学识的清谈会才刚开始就变成了研究该不该裁军撤资的朝会,还是当着宁王世子的面!可笑不可笑。

雍王如坐针毡地留意着屏风后面的动静,暗忖自己该不该出面拨乱反正。

依照他的安排,今日的清谈会该是邺京城里青年才俊共聚一堂互相探讨学问,顶多曹谏之等人会借这个机会为江染请命要求朝廷彻查高鹄贪墨一案。

他已经安排好了万全的对策,不论寒门之流怎么据理力争他都能化险为夷,实际却是这个走向是他没有想到的。

该不该劝阻明若昀?

雍王板着脸左右权衡,下意识转头询问丞相的意见。

张甫礼却目不斜视,陛下授意那学生提问显然有试探明世子的意思,他能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自有他为人处世的法则,第一条就是不做违逆皇帝的事。

太学殿陷入诡异的静默,贺九思恰在此时搀着周老从殿外缓步走来,“宁王爷战功彪炳天下无敌,是哪个不知廉耻的蠢货敢说自己比宁王爷还会带兵,快站出来让本宫长长见识。”

明若昀听到这肆意张扬的声音霍然转头,他给卫茕的指令分明是请师父出山,贺九思怎么也跟着来了?!

还有从宁王府来国子监少说要一刻钟,他从开口质问曹谏之到现在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贺九思来得也太快了,他是又当街纵马了吗?

明若昀不可思议,电光火石之间无数想法从脑海里流窜而过,想到贺九思还带了师父来,立马扭头去检查他老人家的仪容,确认是否安康。

周老慈眉善目地看着他,明若昀听他呼吸平顺,脸上也不见惊慌,根本不像着急忙慌赶来的样子。

所以他们到底是怎么来的?总不至于是卫茕用轻功同时带着他们两个人飞来的吧。

明若昀百思不解,雍王看见周老终于现身了霎时两眼如炬,几乎是小跑着从上首奔到周老面前,眉开眼笑道:“周老先生能亲自驾临清谈会,本王真是三生有幸,快请上座!”

贺九思嫌弃地撇撇嘴,扶着周老避开雍王的胳膊把人安置在雍王的座位上,然后于无人处调皮地冲明若昀眨眨眼,交昂首阔步地走上前,将他们师徒二人护在身后,和曹谏之四目相对。

“我当是谁,这不是那天当街阻拦宁王府的马车,还说明世子德不配位没资格进国子监的书生么,你叫什么来着?”

曹谏之可不敢担这罪名,忙不迭给他行礼为自己辩驳:“学生博州解元曹谏之……”

“哦对,是叫这个名字。”

贺九思根本不给他机会,毫不犹豫地打断他:“那天你带着一群书生硬生生逼停了明世子的马车,让他带你们见周老先生,怎么,请不动他老人家替你们出头就针对人家的弟子,明世子招你惹你了。”

曹谏之霎时被他羞辱得满脸通红,“在下岂敢针对明世子,请九殿下不要断章取义,在下好歹是博州的解元……”

贺九思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好好看了看,确认他的身份,又一次打断道:“你是博州的解元?”

曹谏之两次被他打断一阵不悦,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话题拐到这个上边,顺着他老老实实道:“正是。”

“乡试的第一名?”贺九思怕自己搞错了再次确认。

“解元就是乡试的头名,九殿下什么意思?”

曹谏之自觉他来着不善,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应对。

贺九思仗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当场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连你这种人都能高中解元,看来博州的督学也要好好查一查。”

“你!”

“放肆!”

端坐在上首的雍王脱口道,也不知道是在说贺九思还是曹谏之。

贺九思才不管雍王是说谁,对着曹谏之继续颐指气使道:“怎么,恼羞成怒了?那天在街上本宫就说过,我大乾能数十年不受鞑靼侵扰,皆是因为有北境的三十万将士在为我们出生入死,你狗屁不通还敢站在这里大放厥词指点江山,我父皇要真听了你的‘谏’言,还不成了卸磨杀驴的昏君?”

“九弟!慎言!”雍王厉声提醒。

他倒不是为了维护贺九思,而是在座的除了朝中大臣还有那么多寒门学子,九皇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肆意妄为,皇家脸面何存?

明若昀一听这话当即也竖了竖耳朵,贺九思你说谁是驴?

贺九思也觉得失言了,却不是因为雍王,稍稍收敛了一下自己张狂的气息,苦口婆心地奉劝曹谏之:

“本宫知道你们这些出身寒门的学子这么积极促成清谈会是觉得国子监招新纳贡的方式不公平,想请求朝廷改制。

但你有事说事,别拿明世子说项,他一个人被宁王孤零零的留在邺京求学不容易。

有句诗怎么念的来着?哦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有你的难处,明世子也有他的苦楚,减免军费确实能减轻百姓赋税,可你怎么知道省回来的军费就一定会用在恢复民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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