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尘突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转身就想不理他,但突然想到之前要长大的话语,尽管心里真的想不理他,但是月无尘的嘴角还是挂着得体的笑容,礼貌却又疏离的说道:“嗯,回来了。”
本以为月无尘会不鸟他的夜陇突然面对这样的月无尘,徒然的愣了三秒。
“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月无尘脸上的笑容依旧,语气却挂上了疑惑。
“无尘,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的是谁。”一坐在月无尘前排的女生好奇的转过头。
事实上,叶凛天送月无尘回来的一路上,看到两人在一起的人很多,只不过,一个是能力卓越的异能者,另一个却是普通人,虽然两人的容貌几乎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是却没人认为他们俩是一对。
所以,当月无尘说,两人是另一半关系的时候,整个班级除了夜陇之外的人全部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怀疑。
“什么另一半关系,不会是你自己捏造幻想出来的吧。”带着满满的讥诮和不屑的女声传了过来。
“什么捏造幻想啊,别说的那么难听,我看,人家长得这么好看,是那个异能者怜香惜玉吧。”一少年看着漂亮的月无尘说道。
“再漂亮也不能放当饭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某个方面很擅长啊,伺候的那人很舒服啊。”一少年的表情猥琐的说道。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少年旁边的男子笑的淫荡。
整个教室里乱糟糟的,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用着自己的方式贬低着月无尘。
月无尘却好似没有听到般,嘴角勾起些微的笑意,只是低垂着头的,被长长睫毛掩映下的银色眼眸,划过掩饰不了的冷芒。
真当她好欺负啊,修炼者欺负她,现在连普通人也一起欺负。
月无尘很想上去任性的将那人的桌子掀翻,然后再狠狠的揍那群人一顿,只是,她要成熟,要稳重。
心里的小人乱抓。
月无尘笑的温柔,原本低垂着的头抬起,银色的眼眸波光粼粼,清澈和冷艳相结合,眼眸微眨,长长的上下睫毛相结合,魅惑无边。
嘴角缓缓的勾起弧度,露出标准的八颗贝齿,带着羞涩和淑女的矜持。
白皙几乎透明的脸庞好似泛着阳光般明媚暖暖的光芒,明明教室外的天气十分的阴沉,可此刻的教室里,却好似被阳光笼罩。
一双手背着身后,月无尘脸上露出想问却踌躇的神情。
“我想问。”稚嫩的带着几分的踌躇和犹豫不定,月无尘望向刚刚声音传出来的地方,虽然对她来说,依旧是一片的黑暗。
“请问,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月无尘的脸上带着好似孩子般的懵懂和好奇,脚步微微的踌躇。
完全的没想到月无尘会跟自己说话的,笑的一脸淫荡的少年徒然的愣了几秒,那淫荡的笑容僵持在脸上,怎么看怎么诡异。
事实上,整个教室里的人都愣在了那,谁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月无尘还能这么的自在自得的问着那么一个尴尬的问题,并且,那脸上的好奇和踌躇明晃晃的表达出了她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么脏的字眼表达出的是什么意思。
所有的人都扭过头,想要看看那少年怎么应对这个样子的月无尘。
回过神来的少年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那些脏烩的字眼想要脱口而出,但是在扭头看着月无尘的时候,所有的话全部噎回了嗓子眼里去了。
月无尘像是那天上的仙女,是他仰望而不可及的存在,面对着天上的仙女,谁也不敢再像之前口无遮拦。
而谁也没有想到,此刻在他们眼里仙女存在的月无尘,其实,之前,那么平淡一脸无辜的吐出男女通吃,搞基的字眼。
感受到身边传来的一种诡异、压抑、却安静的氛围,月无尘满意的点了点头。
早上的课程是历史,下午的课程就是机甲还有星际。
如果早上的课程对月无尘来说是小孩子的内容的话,这星际机甲,对她就像是无字天书,尽管老师念了出来,她还是一脸的懵懂无知,啥也听不懂。
脑袋晕晕乎乎的满是老师介绍的宇宙内的星际的存在和所处的地方,月无尘的眼睛成了蚊香眼。
月无尘从桌子抽屉里拿出肉球,往桌子上一放,命令其开启录音设备,然后自己往桌子上一趴。
睡觉。
这般不自觉的孩子气的举动,带着可爱和任性,让坐在月无尘身后不远处的夜陇有些好笑。
一节课,两个小时,老师在上面讲的唾液纷飞,月无尘在下面睡的昏天黑地。
当一节课讲完,月无尘也刚好睡醒。
伴随着下课铃声,月无尘满足的打了个哈欠,随手的抓住一旁的肉球,在手里蹂躏蹂躏,时不时的用脸蹭蹭,用脑袋蹭蹭,完全的孩子气的模样。
本来说要长大,要成熟的思想给月无尘的这一觉扔到了瓜哇国去了。
“无尘。”夜陇走了过来,一张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
原本因为刚醒来还有些迷糊的月无尘听到有人叫自己,迷迷蒙蒙的抬起了头,那纯洁的好似孩子似的迷蒙可爱好似重重的击中人的心灵,让人的心颤上了几颤。
“什么事。”
良久,月无尘脑子微微的清醒了一下,察觉到面前的人是谁之后,月无尘脸上挂上了那淑女式的笑容替换上了原本的呆萌,也让夜陇从原本的痴迷中清醒了过来。
少年的脸上挂上了羞涩的笑容,脸上的笑容腼腆的说道:“哦,我只是想告诉无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显然,夜陇是看到月无尘睁着两个蚊香眼什么也不懂的样子,真的呆萌的可爱,怪不知道叶凛天那家伙会这么的小心防备。
想到刚才见面时叶凛天脸上的防备,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下可有趣了。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经有自己的家庭教师,所以就不劳烦你了。”
礼貌而又矜持,显然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大家闺秀的模样。
“啊,这样哦。”夜陇低垂着头,明显的十分的颓废丧气。
“对了。”夜陇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惊一乍的说道:“我记得无尘的眼睛似乎看不见,
可是我有办法能让无尘的眼睛看见哦。”说完,夜陇紧紧的盯着月无尘的表情。
事实上,因为这句话,月无尘确实心动了。
从小,她从来没有埋怨过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似乎对自己陷入黑暗的事情表示不在乎,可是谁愿意什么也看不见,谁愿意当瞎子,可是她看不见啊,若雅奶奶都没有办法让她看见,谁还有那么本事让她看见。
所以,她也没有提过让自己看见的事,而且,从小就看不见,她也习惯了。
现在,突然有一个人说能让自己看见。
月无尘只是一愣,并没有夜陇想象中的惊喜的表情,反而一双眼睛里布满了怀疑。
看到月无尘并没有自己想想中的惊喜的表情,夜陇以为月无尘没听清楚,所以再说了一遍:“我有办法让你看见。”
“我知道。”月无尘点了点头,随后再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相信。”
凛天哥哥当初问过若雅,她的眼睛可不可以复命,若雅奶奶当初说的话好似还在耳边回响。
“可以,只是,她这一辈子似乎都没有机会了。”
那时候,若雅奶奶的表情是难得的严肃,那语调中的沉重,是她第一次见若雅奶奶流露。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不见,这一个多月,她也知道这个世界科技发达,什么伤口都可以治得了,就算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也可以完全的治好,但是她的眼睛,却完全的治不好。
不是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不见的原因,只是,若雅奶奶当初说她眼睛治不好的时候的沉重完全的吓着了她。
平时若雅奶奶无论怎么训练她,无论怎么完她,将她弄伤,也顶多大呼小叫流露自己一点点的担心,然后没心没肺的继续训练她。
可那次,她分明的感受到从若雅奶奶身上流露出来的浓浓的愧疚,而就是那份愧疚,十分的沉重,压的她心里闷闷的,好几天都无精打采的。
也就是那次,原本对若雅奶奶老是严肃的训练她所以产生怨念全部消失不见。
“既然都已经看不见了,那么再试试,反正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夜陇试图劝解道。
月无尘还是摇了摇头,不是不动心,只是她想到了之前凛天哥哥的嘱咐,离这个家伙远点。
凛天哥哥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句话,而且,她也相信凛天哥哥,也答应过凛天哥哥,除了他谁也不理,区区一个可能看得见事物的一句不知真假的话,还不足以让她违背答应凛天哥哥的话,虽然,她经常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理由将凛天哥哥的话完全的抛到脑后。
“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生活,如果真的看得见,可能我还不适应,所以,十分的抱歉。”
温柔而有礼貌,带着疏离,月无尘如此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