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晴来不及折转回来,让我马上联系他妈妈。
我记得上次江意茹曾经给了我名片,赶忙从包包里面把名片翻出来。
号码拨打出去,我的手直发抖。
“别紧张,别紧张。”黎薇在旁边安慰我。
电话通了,那边传来江意茹温柔的声音:“你好,请问哪位?”
“您好,我是季云歌,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声音颤颤的,紧张得快要窒息了。
“记得呀!云歌,我们团队不是去你那边了吗?”江意茹笑着回答。
“江阿姨,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是不是有一个丢失的女儿?”我问。
那边沉默一秒后,问道:“云歌,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呢?”
“因为我也是个弃婴,我腿上有个胎记,我……”我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怎么表达,“我是季家从云南捡回来的。”
“啊?云歌,真的吗?你真的有胎记,你是你们家人从云南捡回来的?”江意茹的声音很激动。
我把当年绮梦姐姐捡我回来的经过告诉她,说道:“也可能不是,因为我绮梦姐姐说,丢弃我的夫妇很丑陋猥琐。”
“你这傻孩子,哪里会是亲生父母丢弃的,那是想害你的人把你丢弃的!”江意茹已经在那边哭出声来。
“啊?到底怎么回事呢?”
“宝贝,你等我,我和我先生马上过来,我们见面说!”
“好,您别太着急,路上注意安全啊!”我叮嘱她。
放下手机,我转头看着黎薇。
“我看错不了了!不然你和顾亦晴咋那么像呢!”黎薇说。
“我现在怎么办?我要不要马上回去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说啊?他们会不会生气?”我着急了。
“要不先别说,先确定?”
我想了想,默默点头。
我启动车子,缓缓上路。
“可能一会,江意茹过来,会有一些隐私的话题……”我说。
黎薇马上会意,说道:“你先送我回家,你一个人单独和他们见面吧。”
“好,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点头。
把黎薇送回家后,我驱车回家。
抑制不住的激动,还有忐忑,我接连喝了三杯冰水,给自己缓解。
算一下航班时间,他们夫妇得差不多半夜才能抵达,简直度时如年。
随意吃了点晚饭,然后躺在沙发看电视,熬时间。
也不知什么时候了,我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朦胧中好像有人开门进来。
我猛地惊醒,睁开眼时,看到几个陌生的男人进屋。
“你们谁!”我惊叫,伸手摸手机报警。
门砰地关了,我手机也被迅疾过来的一个人打落。
“有贼啊!救命啊!”我尖叫,想要跳起来,却被他们按住,嘴巴也被他们用毛巾堵住。
我恐惧到了极点,这些人好像不是来偷东西,而是要对我施暴。
他们狞笑着,已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手脚都被压住,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了,只惊惧地睁大眼睛瞪着他们。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我在心里呼喊,爸爸妈妈快点赶到!
门猛地被推开,我看到何雨泽回来了!
他冲了过来,拳脚并用,和这些入室行凶的家伙打起来。
我扯掉嘴里的毛巾,迅疾报警。
何雨泽已经撂倒两个坏人了,另外两个想逃,背后从后面飞起两脚,踢得狗吃屎,趴倒在地。
他回头的时候,原本滚在地上的一个家伙,忽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刀,朝何雨泽的后背刺过去!
“小心!”我吓得尖叫。
何雨泽猛地转身,还是被刺中小腹,鲜血喷溅出来。
“啊——”我吓得尖叫,抓起一条小凳子,不顾一切朝那人脑袋砸过去。
那人被我一凳子砸晕了,其余三个趁机逃跑。
“何雨泽!何雨泽!怎么办!怎么办啊!”
何雨泽双手抓着匕首刀柄,皱着眉头,腰背弯了下去。
我不敢去动他的刀,惊慌失措地找手机打急救电话。
“云歌!”
“发生什么事了?”
外边传来江意茹和顾先生的声音,我哭着跑去门口:“江阿姨,顾叔叔,刚才进来歹徒了,我雨泽哥哥受伤了!”
顾先生已经跑到何雨泽身边,扶着他的身子,让他千万不要动。
“云歌,你不要怕,我没事。”何雨泽龇牙安慰我。
“你别说话!呜呜……”我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害怕,他的血会流干净死掉!
“季云歌,你说不和我离婚了,是什么意思?”何雨泽皱着眉头问。
“就是不和你离婚了呗,你傻啊!”我哭着跺脚。
“云歌。”江意茹搂着我。
何雨泽已苍白的唇,泛起一丝笑意,断断续续说:“你……傻大个……你要真的嫁给我了吗……”
他说着,倒在顾先生身上。
……
何雨泽抢救了两个小时,才苏醒过来。
顾先生夫妇陪着我守在手术室外,不断安慰我,深更半夜,我没敢惊动爷爷他们,担心把他们吓病了。
他总算从手术室出来了,我跑过去,抓住他的手。
他打得半身麻醉,神智很清醒,看着我笑了笑。
送到病床,我抓着他的手哭:“何雨泽,你吓死我了!”
“我死不了。”何雨泽摸摸我的头。
顾先生夫妇站在病床,相视一笑。
何雨泽疑惑地问:“顾先生,顾太太,你们怎么到我们家来了?”
认亲的事,我还没跟何雨泽说,我原本想等确认后,再给他惊喜。
“何雨泽,他们都说,我和顾亦晴长得很像,刚好顾先生家里,也有丢失的女儿,所以,我们想做个鉴定,也许我就是他们的女儿呢?”我说。
何雨泽看看我,然后再看看顾先生夫妇,再仔细打量我,“咦”了一声,说道:“真的很像!难怪你长那么高,可能就是从了顾先生!”
我看看顾先生,他个子估计有一米九!
“而你这对小梨涡,像极了江阿姨呢!”何雨泽说。
“我还有胎记呢!”我拍拍腿。
江意茹赶忙牵着我的手,往洗手间走去,让我褪下裤子,给她瞧瞧。
当她看到我腿上,那一小块月牙儿似得印记时,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了。
“云歌!云歌!你真的是我的女儿!真的是我的女儿!”
她抓着我的手臂,激动地哭出声,“根本不用做鉴定,你就是我的女儿,我的安好!”
我穿好裤子,怔怔地问:“那么,当初我为什么会被人丢掉?”
江意茹牵着我的手说:“云歌,三言两语,我们说不清楚,我们出去慢慢说。”
我们出去,顾先生虽然深沉内敛,但也掩饰不住激动,他几步过来,伸手牵住我的手,喑哑问:“真的是我们的安好吗?”
“是!百分百是!”江意茹流着泪,笃定点头。
“云歌,你说你是在云南的一个景区,被你家人捡回来的吗?”顾先生问。
“是的,是绮梦姐姐,不过她已经过世多年了。”我去我包里,拿出我的钱包,把一直珍藏的绮梦姐的照片给他们看。
“是她!正是这个红衣女孩!后来我们经常在泸沽湖等她,等了一年又一年,她却再也没有来过!”江意茹已是泣不成声。
顾先生扶着她,哽咽说:“你妈妈的眼泪,都为你快要流干了。”
我流着泪说:“绮梦姐过世了,你们怎么等得到她呢?”
何雨泽说:“云歌,你和顾先生顾太太相认,和爷爷他们说了吗?”
我抬头,噙着泪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事先商量,爷爷会生气吧?”何雨泽皱眉。
顾先生搂着我笑笑,说道:“我去解释吧,就说亦晴觉得云歌和我们很像,让我们过来的,云歌自己还不知道呢。”
何雨泽想想,点了点头:“好吧,云歌找到亲人,这是个花好月圆的事,希望两家人都开心。”
“对,雨泽考虑周全。”江意茹微笑点头,她一直牵着我的手,舍不得放开。
“嗯!”我也重重点头。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我让他们夫妇先去酒店休息一下,明天大家一起去季家。
江意茹牵着我手,走到电梯口还不松开,顾先生笑着说:“亲爱的,咱们女儿这下飞不了了。”
“我好害怕,怕我松开手,她又不见了。”江意茹想笑,却一下子又泪崩。
我看着她哭,心疼地抱住她。
“云歌,你不知道你妈怀你生你有多辛苦,那是用她的命,换来你的命呀。”顾先生说着,眼眶瞬间红了。
江意茹流着泪说:“所有的故事,等明天在季家的时候说吧,我们真的很感激他们,把你抚养成人。”
她抬手,轻抚我的发丝,“长这么漂亮,这么高。”
“我就说呢,原来我有好基因哦。”我冲她甜甜一笑。
江意茹噙着泪微笑,将我紧紧抱住。
“安好,能叫她一声妈妈吗?”顾先生在一旁哽咽说。
“妈妈。”我毫不犹豫,不用鉴定,血脉相连,自有心灵相通。
“女儿!我的女儿!”江意茹抱住我,抑制不住嚎啕大哭。
顾先生转过背,悄然擦泪。
“妈妈。”我流着泪喊她,还伸手牵住顾先生的手,“爸爸。”
顾先生猛地转身,把我们俩抱在怀里,已是泪流满面。
(写到这里,回想江意茹当初怀孕时的艰难点滴,如今终于找到骨肉,我也是泪如涌泉,故事快要结局,写了这么久,也是如孕育了几个月的孩子,感谢宝宝们一路呵护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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