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惊叫,对啊,我刚才吓傻了,都没有发现这点!
承希笑意更浓,柔声说:“所以别怕,飙车是这小子的强项!”
……
承希做完手术,从手术室出来,医生告诉我们,他的左手伤到神经,以后行动可能有些不方便。
“还好是左边,不太影响正常生活。”承希躺在手术床上,很乐观地冲我一笑。
“以后还可以慢慢恢复吗?”我着急问医生。
“恢复如常是困难了。”医生耸耸肩。
卓超伸手,在承希右肩拍了拍,说道:“可以退隐江湖,好好照顾老婆孩子了。”
承希笑笑,术后的他,有些倦怠地闭目休息。
“卓超。”我抬眼看着郑卓超。
“小茹,我什么都记得了,”他看着我,微笑说,“当时事发突然,我好像回到了某个熟悉的场景,激发了我的记忆,然后,混沌的脑子,便一片澄明了。
我欣慰一笑,我终于可以带着宝宝,轻轻松松离开他,离开郑家。
“这段日子,谢谢你,辛苦你了。”卓超柔声。
“都过去了。”我微笑。
“去吧,好好照顾他,我去处理今天的事情,这边我也会安排人过来帮忙护理。”卓超一边说,一边伸手,疼爱地抚一下孩子的脸颊。
我抱着孩子,跟随医生护士,送承希去病房。
进去房间时,我无意中回头,看到郑卓超还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我。
见我回头,他笑了笑,迅疾转身,快步走远。
我愣了一会,从他那眼神,我还是读懂了些什么。
时间会淡忘一切吧。
我默默想着,进了病房。
“宝贝!”承希躺着,向我伸出一只手。
我走过去,把孩子放在他臂弯。
小家伙有点认生,“哇”一声哭了。
“哈哈,臭小子,不认识爸爸呢!看样子我得和你好好建立感情了!”承希笑道。
我俯身逗宝宝:“爸爸抱抱哦,不哭不哭。”
“宝宝还没取名字,亲爱的,你说说,你想了些什么名字?”承希微笑看着我。
我把孩子抱起来,在他身边坐下,笑着说:“是想了很多,后来还是想把他和姐姐的名字凑一对,所以我想宝宝叫‘顾亦晴’”
承希看向窗外,今天阳光特别灿烂,他笑着点头:“氤氲散去,晴天最好!”
“等你伤好了,我们可以去寻找女儿了吗?”我问他。
承希看着我,郑重点头。
一周之后。
郑卓超一早匆忙赶来病房,他好似已把所有放下,笑容明朗,坦荡磊落,坐在我们面前,和承希说上午的袭击事件。
“某些人的报复行为,已经被抓捕了,幕后指使者也已经落网,不用担心了。”
承希点头,他看着卓超说:“我明天就带着小茹和孩子回国了。”
“这么快?”郑卓超目光扫了一眼我和孩子。
“伤口已拆线,可以回去了,在这里呆着不安心。”承希笑笑。
卓超点头:“好吧,我明白,我明天过来送你们。”
他沉吟一会,说道:“我接了新任务,要去索马里。”
“去那么远?”我抬眼,皱眉看着他,心里默默可怜郑夫人。
“男人嘛,一身热血,总不甘于平庸,得找个地方激情挥洒。”郑卓超站起来,拽紧拳头,挥舞胳膊,笑着说。
承希看着他,笑容里有几分落寞,低沉说:“哥也想再战五百年。”
“希仔,好好照顾小茹,小茹这些年太苦了。”郑卓超拍拍他的肩。
承希微笑,转头看我,将我搂在臂弯,点了点头,喑哑说:“是的,我亏欠她太多。”
我看着郑卓超说:“你也保重自己,你妈妈也不容易。”
郑卓超沉吟一会,眼眶有些红,他默默点头。
“有想过去找找夏梦吗?”我微笑问。
郑卓超摇头:“不找了,各自安好吧,找到她,我还是不能给她什么。”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无奈笑了笑。
第二天,郑卓超准时过来了,将我们送到机场。
“你们是回江城,还是去丽江?”卓超问我们。
“先回一趟江城。”我说。这么久了,我也惦记萌萌和西西那两个孩子,还有我的工作室,我的厂子,那些关心我的朋友,都该回去看看了。
“嗨嗨,希仔,你不能让你父母再欺负小茹!”卓超清清嗓子,看着承希。
“放心。”承希搂着我,扬唇一笑。
“再见吧,都珍重!”卓超拍拍他的肩,微笑问,“我可以抱抱小茹吗?”
承希放开他的手臂,郑卓超张开怀抱,抱了抱我和孩子,在我耳边温言说:“保重。”
“你也保重。”我笑笑。
他很洒脱地放开我,挥挥手后,转身走了。
“这小子……”承希没有说下去,笑了笑后,搂着我一起,进了机场。
左雨来接的机,小丫头两年不见,已经是个沉稳的白领丽人了。
“姐,你和先生,总算还是到了一起!”她抱着我,为我开心得泪盈满眶。
“左雨,辛苦你了,等你出嫁,我要好好给你准备一份嫁妆。”承希笑着说。
左雨腼腆一笑,低头说:“人家还没男朋友呢。”
“哈哈,可以抓紧了,是不是眼光太高呀。”承希开玩笑。
“也不是太高,但一定要我喜欢的。”左雨笑嘻嘻地替我们接过行李,放到车上去。
“西西和萌萌知道你们要回,昨晚都兴奋得不睡觉,今天我索性给他们请了假,没去上学,都在家里等着呢。”
我坐上车,笑着嗔左雨:“哪能这样惯着呀!”
左雨坐进驾驶位,说道:“才没惯着呢,他们两个可乖了。”
我欣慰笑笑,平时我和左雨经常交流,对两个孩子的情况都很了解。
西西身体已经恢复正常,回到从前又帅又机灵的样子,还长高了不少,萌萌也成了大小孩,下学期该上一年级了。
车驶入茹苑,我看着“茹苑”的牌匾,不由百感交集。
“我们以后要建一座最美的房子,嗯……就叫茹苑……”
“就我们两个人住吗?”
“开始是的,后来会有新成员,小女生或者小男生……”
“我要种很多蔷薇,我最喜欢蔷薇花。”
……
从前的甜言蜜语回荡耳边,历经风雨,如今我们有了我们的小男孩,也有了我们的小女孩,只是我们的小女孩,要何时才能回到我们身边?
承希轻轻握住我的手,转头深情看我一眼,柔声说:“只缺安好了。”
“只缺安好了。”我呼了口气。
我们下车,西西牵着萌萌跑了出来,欢呼着一起抱住我。
承希抱过孩子,笑着说:“你和他们好好亲昵一会,两孩子都想坏了。”
“姐姐,我想你。”
“我也想你!姐姐!”
我捏捏萌萌的小脸蛋,笑着问:“我记得你以前说,要叫我妈妈。”
萌萌的眼睛立即亮晶晶的,开心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我点头。
“妈妈!”萌萌跳起来,让我抱抱。
“我习惯了叫姐姐。”西西腼腆地抓抓后脑勺。
“哈哈,随意吧,总之我们是一家人咯!”我抱起萌萌,一手牵住西西,一起进屋。
看得出左雨已经把家里精心布置过了,满满的喜庆味道。
“姐,你和先生复婚,总要有个仪式吧?”左雨问我们。
承希转头看着我,柔声说:“再举办一次婚礼?”
“不用。”我摇头,对于形式,我真的无感,而且我这辈子,心里一直只认定了,我和他那场秘密又简朴温馨的婚礼,无需再举办第二次。
“那就请这边的好友过来聚聚。”承希说。
外边有汽车的声音,左雨说:“程警官和许医生,还有沈先生,沈太太,工厂的黄先生黄太太,晓琳他们,我都已经自作主张请过来了。”
“哈哈,你越来越能干了。”承希笑着夸她。
好友们陆续赶来,齐聚一堂,在茹苑好好热闹了一天。
宾客散尽,夜深人静。承希洗了澡,过来和我相对坐在宝宝的小床旁,一起逗弄孩子。
亦晴会笑了,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承希。
小家伙出生时买的婴儿服,都已经显小了,我笑着说:“长得这么快,以后估计比你还高。”
“一米九吧,差不多了。”承希捏捏宝贝的小腿肚。
“以前我们说咱们家安好也会很高,女孩子一米七五够了吧?”我想像安好长大的样子。
“哈哈,不要长成女汉子才好。”承希笑了,他把儿子从小床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摇晃。
“伤口不疼吧?”我问。
“不疼,就是左手不太好用劲,不过不影响我抱儿子。”
“你能弄着他睡了吗?”我起来,笑着问。
“当然能!从现在开始,顾承希便是超级奶爸!”承希微笑,轻轻唱起了摇篮曲,他声音磁性低沉,格外动听。
“我去洗澡了。”我说。
“去吧,宝贝。”
我挽起头发,拿了睡裙,进去浴室。
洗了澡出来,小家伙已经快要睡着,小手吮在嘴里,津津有味的。
我笑笑,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给脸上拍爽肤水。
看着镜中,承希哄孩子的样子,只觉得今晚格外宁静安详。
亦晴总算睡稳了,承希把他放在小床,给他盖好被子。
他走到我身后,把我抱住,和镜中的我凝视一会后,头低下来。
我仰头,和他的唇吻在一起……
“亲爱的,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丫头……”
“承希哥哥……”
激烈过后,我们呢喃着,相拥而眠,我蜷缩在他温暖结实的怀里,祈祷今生今世,与他再无分离。
……
在江城逗留两日,我们便启程前往丽江了。
妈妈在丽江购置了两套房子,一套她和意鑫住着,一套留给我和承希,我们到了之后便入住新房,一应俱全。
孩子被妈妈和保姆带走,妈妈说的,我和承希应该过过二人世界。
休息一晚后,我们便赶往泸沽湖。
没有任何寻找安好的线索,我们只能这样守株待兔了。
傍晚的泸沽湖美丽依旧,我和承希风尘仆仆,携手漫步湖畔。
“其实我知道,这样偶遇那红衣女子的希望很渺茫。”我望着渺渺茫茫的湖水,忧郁蹙眉。
“我的同事,战友,还有我花钱请的私人侦探,都在用各个渠道找寻。”承希搂着我,柔声安慰。
我点头,但心里还是疼痛忧伤,断了线索,茫茫人海,寻找女儿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和承希在湖边租了房子住了下来,日日徘徊于湖畔,妈妈时常送亦晴过来,和我们呆两天。
如此过了将近半年,依然没有安好的消息。
我们常常看到有红衣女子路过,便满怀希望跑过去询问,然而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承希,若干年后,这湖可能会改名,叫做望女湖。”我在又一次失望后,望着一湖碧水,苦涩地笑笑。
承希牵着我的手,隐隐叹了口气,他对女儿的牵挂与思念,和我一样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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