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拐弯抹角,我想问你,你能弄掉江意茹肚子里的孩子吗?”
“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人?”
“呵呵,我恨顾承希,他毁灭了我们许家,你也恨顾承希,许家的乘龙快婿原本是你,他毁灭了你的一切,所以我们是一路的,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我们俩都恨不能手刃他!”
两人的对话到这里打住,停顿了好一会,宋医生才说:“许医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不起,我还有事,我走了。”
许佳美关掉录音笔,看着我说:“对不起,我这么说,只是为了和他接近。”
我脊背发凉,默默点头。
“他很狡猾,不理睬我,他在深度怀疑顾队的身份,现在小心谨慎,收敛了他所有触须。”许佳美说。
我们正说着话,左雨敲门进来,在门口说:“西西和他爸爸来了。”
西西和周怀雄从外边进来,西西神情恹恹的,无精打采,周怀雄牵着他的手,颔首向我笑笑。
“你们聊,我先走了。”许佳美转身出去。
“西西,周先生。”我等许佳美走后,对西西父子笑了笑,我以为他们是来探望我的病情。
“江小姐,身体好些了吗?”周怀雄问我。
“好些了。”我点头。
“那就好,”周怀雄看着我,把西西牵到我身边一点,“江小姐,西西身体好像出了问题,我想带他回老家治病,我们来和你道别。”
“他怎么了?为什么要回老家,在江城这边治疗不行吗?”我支撑着坐起来,皱眉问。
“孩子的奶奶想他了,还没见过孙子呢,很想让孩子回家去。”周怀雄很抱歉地看着我。
“当初孩子奶奶不是不要他吗?”我冲口而出。
周怀雄忙揽着西西,讪讪地说:“江小姐,别这么说,让西西对奶奶印象不好,老人家当初思想不开通,但始终血浓于水。”
“可是……”
周怀雄打断我的话:“我非常感谢江小姐对西西的照顾,但我们父子终究不能一直在外边漂泊,我们想回家,这是人之常情,而且现在孩子奶奶病重,非常想见孩子,希望江小姐不要再阻拦我们。”
他话都说这份上了,于情于理于法,我都无话可说。
“谢谢你。”周怀雄朝我鞠躬。
“西西,你愿意回去吗?”我看着西西问。
西西木讷地点头。
我看着这孩子干着急,好好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我明明觉得不妥,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
“我们回去会和你联系,假期也会过来探望你,江小姐。”周怀雄很诚恳的样子。
“你们什么时候走?”我问。
“还有一个小时,我们现在就要赶去高铁站。”
“这么快?”我郁闷地看着他。
“孩子奶奶病重,我担心她见不着孩子,唉!”周怀雄叹气。
我不好再说什么,无奈点头答应。
他们父子出去后,我马上打电话给程晨。
“这样啊,我马上派一个人,跟着他们回去了,如果他说的都属实,我们以后也不好再阻拦干涉人家的意愿了。”程晨回答。
“好的,那你一定要查明,必须属实才行,如果周怀雄撒谎,那就把孩子带回来。”我说。
“好,我会看着办的,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挂了通话,我躺下来,闷闷地呼了口气,总感觉忐忑不安。
辗转半夜,快天亮时,我才眯了一会。
第二天,医生们又对我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和我分析病情,然后征询我的意见。
“先保守治疗,走一步算一步。”我说。
今天新来了一位医生,他的说法是还有一种可能,等孩子出生,马上进行第二次移植,但那样也是非常危险的,而且还得有合适的肾源。
合适的肾源,我的心紧了一下,我想起顾承希曾经说的,他另一颗肾也要给我的话。
那是万万不能的,他把肾都给了我,那他也不能活了,我怎么可能让他把命都给我。
转念一想,应该没有哪个医生会替他做这个手术,我才放下心来。
因为我的坚持,医生们也无奈,最后还是遵从我的意愿,先保留孩子,严密观察些日子再说。
今天我的烧退了,尿量也有所增加,血肌酐有所降低,血压也比昨天低了。
我想这一定和我的意志有关,我默默和腹中宝宝对话:“宝贝,我们一起加油,一定要度过难关,迎来母子相见!”
……
我在医院住了一周,各项指标竟然神奇地恢复正常,这天中午,我看着化验单,喜极而泣。
左雨和我抱了抱,噙着泪说:“姐,真不容易,还好你坚持,不然这会已经没孩子了。”
“嗯!”我擦一下泪,走去阳台,双手合十,向父亲祈祷。
我已经和天堂的爸爸说明了一切,爸爸那么疼我,我相信他一定会保佑我们母子平安。
可以出院了,左雨利落地收拾好东西。
手机短信响了,我拿起来看看,是许佳美发给我的,告诉我一会走过医院大厅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状况,但保证不会伤到我。
她让左雨直接将靠近我的人踢飞,然后再质问。
我和左雨说好,然后一起出了病房,走电梯下楼。
电梯门打开,宋医生刚好站在电梯门口。
“下来了?我正想上楼接你们呢。”他温柔微笑,伸手接了左雨手里的行李包。
“你今天不上班吗?”我还是保持着和他很友好的态度,似乎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晚班。”他和我说这话,我们一起走过大厅。
忽然,大厅休息椅上坐着的一个年轻男孩,猛地起身,推搡开厅里几个路过的人,朝我这边冲过来。
左雨有准备,还没等他靠近,飞起一脚,将他踢得趴倒在地。
宋医生赶忙伸手,将我揽在臂弯里保护。
“你干什么!干什么想撞我们!”左雨厉声喝问,反剪他双手,脚踩着他的背。
医院保安跑过来,询问情况。
左雨暗暗使劲,男孩痛得额头冒出冷汗,龇牙说:“是一个女人花钱买我来撞她的!”
他指着我,一边嚷嚷,一边倒吸冷气。
“什么女人?她是谁,现在在哪?”左雨问。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我也不认识,她给我钱,我就来办事呗,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了!”男孩回答。
宋医生走过去询问他:“那女人长什么模样?”
“大大的眼睛,皮肤白白的,头发直直的,扎成马尾。”
宋医生皱眉,转头对保安说:“把他送去派出所吧。”
保安押着那男孩走了,我假装皱眉,恼火地问:“不知道是哪个贱人!”
“晚点我去派出所帮你问问,也许是叶子玲之流吧。”宋医生说。
“叶子玲头发是卷的。”我摇头。
宋医生做沉思状,回答说:“你其余还有得罪的女人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魏舒林或者叶子玲让别人来使坏吧。”我郁闷地摇头。
我们一起出了医院,宋医生帮忙把我的东西放车上。
“你是去工作室还是茹苑?”他问。
“先回茹苑休息,明天再去工作室。”我说,我可不想他再跟着我走。
“那好吧,我不送你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适要尽快就医。”
“好的,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很温柔地笑笑,朝他挥挥手。
左雨上车,启动车子缓缓驶出医院,我似不经意地回头,看到宋医生紧锁眉头,还杵在原地。
车转弯了,我的手机收到许佳美的短信。
“受惊吓了吗?真的很抱歉。”
“没事,有心理准备,希望你能尽快接近老狐狸。”
她发来一个“ok”的手势。
车回到茹苑,我下车后,先采摘了一把蔷薇,惬意深吸一口,和我肚子里的宝宝交流:“宝贝,我们回家咯!”
我捧着蔷薇兴冲冲上楼,推开卧室的门,卧室里变样了,已经装饰成漂亮喜庆的婚房!
我还看到顾承希仰卧在床上,他这又是给我惊喜吗?这坏人,我回来了还不起来迎接一下,竟然躺着不动。
我把手里的蔷薇放在茶几,笑盈盈走过去,伸手想去挠他痒痒,但是我看到他面容,手停在半空,笑容凝在脸上。
他眼窝深陷,颧骨也有些突出,脸色比上次见他黑沉很多,腮帮上的胡渣,大概好几天没剃了,显得格外憔悴。
他呼吸很沉,疲惫至极的睡态,好像很久很久没睡觉了。
我心疼地看着他,很想去抚他的脸颊,但是担心弄醒他,手还是缩回了。
我坐在床沿,安静而贪婪地凝视他,也许某一天,我就只能在天国凝望他了。
他鼾声沉稳,这房子里因为有他,显得如此安宁祥和,我收拾了一会房间,感觉有些累,便爬到他身边,挨着他躺下,在他的气息里,香甜入睡。
等我醒来时,他没在身边,但我听到浴室有水声。
我笑笑,起床轻手轻脚走去浴室,推开玻璃门。
他已经刮脸了,头发沾着水珠,不羁地散落在额头,脖颈,高大结实的身躯,彰显着男性的力量。
他看到我,扬唇一笑,英俊逼人。
“醒来了?”他的身体迅疾发生变化,他顺手拿了浴巾裹住,好像因为我进来的突然,神情有些羞羞哒,特别的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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