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爆出来两个小时了,又是刚毕业的实习生遭遇这样的不幸,事件的特殊性引发民愤,网上骂声一片,社会民众将这件事推向了沸点,公司股价跌的很快,顾氏也被冠上‘潜规则’‘虐待刚入社会的学生’‘黑心集团’这些黑称。
她草草浏览了一遍事件经过,周五晚上,公司里那位姓陈的高管将一位刚毕业的实习**杀后逃逸,第二天有人在他的办公室里间发现了尸体,公司的监控里显示的最后片段是陈离将人拖拽着进办公室,一小时后,他满脸惊慌地离开,白衬衫上染了血迹。
不知道为什么,警察和媒体来的很快,这件事情在公司很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上了新闻。
她看到这条新闻时,陈离已经被警方逮捕,他身上的血液与被害人一致,被害人身上的体液也是他的,再加上两人之前的聊天记录显示,早在两个月前他就开始骚扰对方。
证据和监控面前,他辩无可辩。
温婳蹙起眉头,立马打电话给温佑隋。
那边的说辞跟新闻上一样,给她讲了大概经过后,温佑隋安慰她不用过多担心,制止了她连夜回家的打算。
“事情也快到尾声了,你来也做不了什么,白担心一趟。在学校好好学习,公司的事交给爸爸,过两天中秋放假了你再回来。”
“可是……”
“听话,你爸爸我在商界混了几十年,公司那么多人,事情很快会过去的。”
老温总是这样,出什么事永远把她藏在身后,把她保护的太好了。
温婳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蹊跷,虽然不放心,但也听话地待在帝都。
“那外公那边知道这件事了吗?”
顾老爷子快80岁了,听到这种糟粕事,又要害他担心了。
“知道了,你放心,你外公年轻时也是人中龙凤,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比你还淡定呢。”
“那就好……”温婳吸了吸鼻子,顿了顿,又轻声道:“爸,你别太辛苦了,身体最重要,我不在身边你照顾好自己,过两天我回去给您捏肩。”
“好,你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过中秋。”为了转移话题,他说道:“听说你外公给你准备了个礼物,神神秘秘的,谁也不告诉,等你回去要亲自给你呢。”
她由衷地道:“外公真好。”
和爸爸聊了几句后,她的心情比之前轻松不少。
挂了电话,她轻轻吐了口气。
企业就是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做了坏事,整个企业都要承担骂声。
网上那些骂公司的人比骂陈离的多了好几倍,事情已经上升到组织层面了。
因为这个事件,顾氏企业的形象在人们心中一落千丈,潜规则实习生这种丑闻,对企业以后招揽人才和商业合作都有不可估量的影响。
不过又能怎么样呢,如果真是陈离做了错事,公司确实要承担相应责任,事情已经捅出来了,顾氏就不能再独善其身,只能尽可能减少损失。
周一她回了学校,恢复了之前的学习生活。
偶然掏出手机,发现那条新闻已经被压下去了。
应该是顾氏压了热搜。
陈安是圈子里的,知道温婳家里的事后,她怕她心情低落,常常在身边逗她开心。
“没事,你家家大业大,股市也没有跌到令公司财政危机的地步,公司之前的企业形象很正派,绝大多数人还是明是非的,个别人的错事怎么可能真让顾氏垮掉,你家也把陈离辞退了,事情过去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温婳倒是想得开,没有头一晚知道消息时那么担心了,还有心情同她们开玩笑,“说得是,要是真垮了我还可以联姻,我不会让外公和爸爸的毕生心血付诸东流的。”
林微:“跟我家联啊,家里刚好有个不成器的哥哥。”
“你忘了洛皙的帅男人了,那帅哥一看就贵气,家里来头肯定不小。”想到什么,陈安朝温婳道:“心情不好的时候最适合跟男朋友求安慰了,你怎么不去找你那大帅哥求安慰?”
此话一出,温婳安静片刻。
室友们也察觉出她的沉默,刚想问个所以然。
“好几天没联系了。”她出声,“从出事那天起,我就没见到他了。”
“打电话问问啊,不闻不问是什么意思,网上事情那么大,他难道不知道吗?”
“没有联系方式。”
“怎么会……你不是说他是你高中同学吗?”
“是我不给他联系方式的,他追了我几天,可能觉得倦了,再加上我家的事情,抽身走了吧。”她用牙签戳起西瓜慢慢往嘴里放,眼睛直视着盒子,看上去整个人安静得不行。
“或许是,我太无趣了,空有皮囊,接触一多,就没了新鲜感。”
这话陈安第一个不同意,“屁,你长那么漂亮,性格又好,学什么东西都很有悟性,周围老师同学谁不夸你?没必要为了个肤浅的男人这么否定自己,这不像你啊。”
把黑乎乎的西瓜籽吐出来,温婳弯着唇笑,“是吧?我也觉得我漂亮又优秀,怎么可能为了男人妄自菲薄。”
既然不是她的问题就行。
林微:“不过也可能是他那边出什么事了吧,你再等几天,他要是真的在乎你,不可能忍着不来见你的。”
温婳也这么想过。
“你们谈恋爱,男朋友一般能忍多久不见你?”
“他基本天天都要见我,分开最长的一次是有次吵架太凶了,还是我的错,他硬生生忍着十天没见我,第11天还不是乖乖来找我了……你就再等个几天,他要是在乎你,肯定会来见你的。”
都过去4天了,还有7天呢,温婳想。
周五学校放中秋假,家里派车来接她。
“小姐,还要等什么人吗?”王叔看着一直在左右张望的温婳,好像在找人。
闻言,温婳回神,摇了摇头上车。
“走吧王叔。”
车子发动,刚走出一步,突然有道男声传来,“等等——”
温婳回头,看见的是呼吸有些喘的谢隽。
“你怎么在这?”
“差点赶不上了……老席让我来的,”谢隽顺着气,“他说很抱歉不能送你回家了,这是他给你的礼物。”
看着面前包装精美的礼袋,温婳认出是一家高奢品牌,袋子都能被称为艺术品的牌子,是她很喜欢的一家。
“他呢?”
“回瑞士了。”
她顿了顿,“是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