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她的位置由温婳替代,陈安几人在一旁揶揄,“林微倒是聪明,自己的棋走不动,逃了。洛皙你加油哦,最后一名是有惩罚的。”
温婳这会儿也来了精神,潇洒地摇起骰子,“我一定会逆风翻盘的。”
啪嗒一声,骰子点数是6。
“哟,可以啊,手气这么好……”
温婳嘴角得意地微微勾着,将自己的飞行棋走了6步,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那个格子上写的是倒退20步!
“噗哈哈——手气是挺好,但运气很背。”
“别挣扎了洛皙,你铁定是最后一名了。”
她不死心地继续玩,最后大家都陆陆续续到达终点,她还是输了。
“明天要上课,我不喝酒啊。”她事先声明。
“让你喝酒多没意思,酒是要喝的,不过不是你喝。”陈安杵着桌子,笑得不怀好意,“你端着酒往前走,请遇到的第五个异性喝了它。”
温婳顿了顿,“你们别老坑我。”
“有的人玩不起啊。”
“不是,这也……”
“这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看在你的面上才玩这么简单的,你没来之前知道我们怎么玩的吗?跟自己喜欢的人索吻。”
除了林微,其他几个室友都有男朋友,今天她们的男朋友也在,原来她没来之前是这么玩的。
被这么一激,她认命般端着酒走了。
一个、两个、三个……
在心里默默数着人数,数到第五个时她指尖颤了下。
两米处背靠着扶杆的男人一手轻轻支在扶杆上,一手在接电话,西装挺阔,衬衫扣子规规整整地扣到第一颗,修长优越的身形让她眼里再看不到其他人。
席漠随意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视线投过来,注视她。
被他这么看着,她突然有些紧张。
明明一小时前她才说要和室友去食堂吃饭,一小时后却被他抓包。
他先前怎么说的来着?
【那你好好吃饭,晚上早点休息,不要太辛苦了。】
辛苦……
她的辛苦就是来酒吧耍。
他现在肯定以为她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私下指不定玩得多野。
“温婳,真的是你!”
侧头一看,是个将白衬衫穿出几分倜傥的高大男人。
温婳反应了两秒,认出来,是谢隽。
“好久不见呀,”她弯唇笑。
“好久不见。”
她知道不远处那人在看她,拿酒的手都有些不自然,朝面前的人道:“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看着面前的酒,谢隽英挺的眉头微微挑了挑,“玩游戏输了?”
她略带尴尬地点了点头。
“这要是换别的姑娘我肯定义不容辞,你这忙我可不敢帮。”
老席就在一旁呢,这两人是见面太激动到说不出话来,在装不熟?
反正他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略带晦涩的气氛。
温婳被两米处那人的目光审视得背脊僵硬,只想赶紧溜,“那不打扰你了,今天见到你很开心,以后有时间一起聚聚。”
“过来。”栏杆处的人终于发话。
她准备开溜的脚步顿住。
嗓音不轻不重,目光不偏不倚地凝着她,她瞬间连溜走的骨气都没了。
硬着头皮过去。
这里能看到楼下的舞池,音乐聒噪声入耳,掩盖了空气里那股令人微窒的静谧。
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心虚又故作淡定的样子,双唇紧抿,精致的五官在紫色灯光照耀下更瑰丽,眸子里映出迷离的点点灯光,眉眼都比平时明艳许多。
跟高中时还是有区别的。
眼眸里哪怕不是故意都含着一层雾化的水汽,勾人不自知,但周身氛围又有种不食烟火气的清淡,这种反衬对比才是魅惑所在。
温婳目光不敢乱瞥,故作镇定地平视过去,又由于身高差,看到的是他的喉结。
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她默默地想,他还不是也来酒吧了,不久前一副要带她去吃饭的正经模样,她走后他还不是来了这种地方。
这么想着,她背脊都挺得直了一点。
待会儿他要是刁难,她就奉还回去。
思忖间,手里的酒杯被人夺走。
她微微抬眸,不想正撞上男人低头凑近,几乎是一瞬间,她瞳孔倏地放大。
清冽强势的味道卷入鼻息,她觉得整个天灵盖都在发凉。
离得太近了,她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眼睛都聚不了焦。
毫末之间,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鼻尖,痒痒的,连背脊都带起过电般的酥麻。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轻轻嗅了嗅她的气息便离开。
“上课期间不喝酒为好。”
温婳不动声色调整好自己的气息,“我没喝。”
“嗯。”他长指拎着那杯酒喝掉,喝完才把酒杯递给她,“吃饭了吗?”
“吃了。”
“吃的什么?”
“烧烤……”
席漠蹙眉,“我送你回去。”
“急什么,老席,带温婳过来玩玩?”
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温婳侧过头,看到了出落的更成熟俊朗的傅铭,他身边还跟着个黑长直穿白色桔梗裙的姑娘。
两人正笑盈盈看着他们这边。
卡座里,两对璧人面对面坐着,单人沙发的谢隽显得格格不入。
熟人见面,大家难免开心,话匣子一打开就止不住,什么都聊。
除了寡言少语的席漠,其他四人都聊的兴致勃勃,他只是偶尔有自己的话题时应上几句,其他时候静静听几人聊,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温婳。
两个女生被谢隽和傅铭的风趣幽默逗的眉眼弯弯,温婳发现她很喜欢这种氛围,一群要好的朋友在一起,谈天谈地不会冷场,轻松又宽慰,身旁还有人静静聆听着你。
“所以你在读研啊?”谢隽问。
今晚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聊到当初她不辞而别的事,谢隽的语气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在互相问候,温婳并没有觉得尴尬。
“对,最后一年了,很快就毕业了。”
“厉害厉害,当初大学毕业家里也想让我继续读,可我真的读不下去了,不是读书的料,早早回家继承家业多好。”
这话引得温婳一笑,“也是,读书侧重理论,你早点回去锻炼也是好的。”
傅铭抿了口酒,看着温婳旁边的人道:“你身边的人才叫厉害呢,人两年学完大学四年的课程,别人本科毕业时他已经拿了经济学和管理学硕士双学位了,牛吧?”
温婳微微睁了睁眸子,侧头看席漠。
他低睨她一眼,“信吗?”
她缓慢又坚定地点了点头,是他的话,她完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