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里换了个方向,温婳竭尽全力游到最偏僻的角落,出水时她狠狠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快被憋死了。
视线往周围扫了一圈,没有席漠。
她喘了口气,得赶快离开这儿才行。
正想游到最近的爬梯上岸,却发现岸边躺椅上悠闲睡觉的傅铭。
他怎么也在这儿?
温婳眉心跳了跳,背过身子想去另一个爬梯,却听到身后一阵嘹亮的“席漠,喝水不?”
斜前方不远处的人刚出水面,听到声音就要转过身来,她吓得一激灵,迅速又窜进水里。
席漠上岸接过了傅铭递过来的水,坐在一旁用毛巾擦头发。
傅铭的眸子盯着泳池一眨不眨,表情还有些呆愣,“老席,我刚刚看到一个好漂亮的姑娘,身材背影绝了······”
席漠也不知道听没听,只低头翻了翻手机。
傅铭目光紧紧盯着泳池寻找那抹身影,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怎么找不到了,就一会儿功夫,穿一件烟蓝色泳衣······我刚醒就看了那么一眼,奇怪,人去哪儿了,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嗯。”
席漠收了手机,随意看他一眼,“走了。”
“不再玩会儿?”他还没找到那个小美人呢。
“要睡觉回家睡去。”
说要来游泳馆的人是他,来了只知道睡觉的人也是他。
“好吧,哎呀——”傅铭伸了伸懒腰起身,“这么长的国庆真无聊,还不如读书呢,至少可以看看我女神的盛世美颜。”
席漠目光看向池子远处那道烟蓝色身影,她飞快上了岸,把毛巾披在身上便跑了。
慌不择路。
傅铭见他看什么这么专注正想回头去探个究竟,席漠微微收了视线,薄唇轻启,“女神?”
“嗯,人温婳努力又上进,性格也好,这是有目共睹的,请你——”傅铭直视他,“我可听说了,你喜欢针对她,大男生能不能别跟小姑娘计较,况且我想过了,她不是会做强吻人这种事的人,你一定认错人了,请你以后不要再针对她了。”
“认错?”
席漠冷哼一声。
那双狐狸般的眸子在路灯下蓄着星光,眼尾弧度微扬,亲他时眼睑的泪痣一闪一闪,怎么会认错?
温婳回到酒店才发现老温送她的项链不见了,她又原路找回游泳馆,可这边一天那么多人流量,项链早不知被谁捡去了。
那是11岁生日的时候老温送的生日礼物,她可喜欢了,戴了这么多年早已有感情,突然丢了她心情不是很美丽。
好好的一个国庆七日游,喜爱的宝贝项链丢了,以至于她后面几天都有些提不起兴趣。
收假时室友问她玩的怎么样,她短短叹了口气,“本来挺开心的,但我把爸爸给的项链弄丢了。”
陆琳:“就是那条blingbling的新月形项链?”
“对。”
“好可惜,那条项链那么漂亮,是不是很贵?”
温婳脑子里的数字转了一圈,伸出食指温温吞吞的道:“大概一······”
容秋:“一千?”
“······嗯。”
温婳抿抿唇,幸亏万字没出口。
老温当年选的这款是简洁低调的款式,也就一二十万,不如她其它的珠宝首饰华丽贵重,他当时说选这款项链是希望她能像这项链一样,简单纯粹,任何时候都要做一个谦逊的人。
收敛光芒,保留微光温暖周围人。
她那么多首饰项链,大多喜新厌旧,偏偏这个越戴越喜欢。
陆琳:“丢了一千块确实好可惜,你也不要太失落了,没准以后某一天又会找到呢,世上的事说不清,是你的兜兜转转都是你的,总会有新的际遇来临。”
被她这么一安慰,温婳神奇地释然了。
也是,总会有缘分的。
那是她的项链。
收假回来的第一天只上到下午,布置完考场后学生们就可以回宿舍休息复习了。
陆琳和陆渔要回宿舍洗衣服,容秋便拉上温婳陪她去学校小超市。
“你买什么呀?”温婳问。
“买草稿纸,顺便买板Ad钙。”
“你床头不是还有两瓶吗?”
“不够明天喝了,买点存粮。”
也不知道为什么,容秋特别喜欢喝Ad钙,一天总得喝一瓶才有精气神。
“你为什么那么爱Ad钙啊?”
容秋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你听说过一个梗吗?喜欢喝Ad钙是因为我想从A喝到d。”
温婳从沥青小道上慢慢抬起视线,眸子里似在思索。
“从A钙喝到d钙吗?这是什么梗?”
身旁的容秋捧着肚子笑,“你真听不懂?再好好想想。”
温婳觉得她的频率跟容秋不在一个道上。
“什么从A到d?”
容秋侧头,视线落在她锁骨之下微微挑了挑眉。
温婳:“······”
“你哪里看的梗,没有科学依据。”
“我知道没有科学依据啊,就是一个不合格的黄段子而已。”
温婳微微摇头笑了笑。
容秋这女人有时候虎的很,总是跟她们讲一些带颜色的段子科普一些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知识。
之前看她秀秀气气的,没发现她是这样的人,以前身边没有这样的朋友,温婳觉得还挺有趣。
容秋去拿草稿本时她守在超市小冰箱前挑选着冰淇淋,旁边有个女孩子也在挑,突然她同伴嘀咕了句:你不是生理期吗吃什么雪糕?
温婳顿住,她好像也快了,算算日子差不多明后天。
卫生棉在超市内部,货架对面是沐浴露牙膏之类的东西,她顺着一排排看了下来,都是没用过的牌子,也不知道哪个好用,有点踌躇不定。
而且时不时还有人游到这块区域看洗发水,到底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还是有些尴尬。
算了,买最贵那个吧。
做好决定,她拿了一盒卫生棉去结账,经过层层货架时转角处突然迎面走来一人,两人似乎都没意料到拐角处有人,差点撞上。
来人高大,步子迈的也大,温婳急急刹住脚往后退一步,却因为惯性差点摔跤,手里的东西也掉到地上。
席漠手指拎着一包槟榔,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黑眸往她脸上扫了扫。
“没事吧?”
看清来人,她缓缓摇了摇头,“没事。”
眸子一瞥,看到地上那包孤零零的卫生棉,她耳朵红了红,立即弯腰拾起默默收到身后。
“温婳,你在哪儿?”容秋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在这儿。”
她没再看席漠,顺着声音来源往容秋那边去了。
席漠撕了个槟榔扔进嘴里,整个口腔绽放出缕缕冰凉,兜里的手摸到个同样冰凉的月牙形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