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室内,克罗斯、阿加莎和梅特卡夫都在听着楚良诉说的故事。
楚良侃侃说道:
“我家乡曾有个国家叫做靴子国,靴子国一个岛屿上的帮派势力很大,他们的产业已经渗透到了赌场、妓|院、戏院、酒店、建筑和运输等各个领域,整个靴子国的江湖游医和小商小贩,甚至达官显要们的企业都不能幸免,他们向帮派交纳的利润占到收入的百分之二十。”
梅特卡夫听到这话十分羡慕。
他领导的帮派只能够在这座城市中做到这种程度,而楚良口中的帮派却可以在整个靴子国做大到如此程度,那简直就是行业楷模。
楚良接着说道:
“一天,元首来到了这座岛屿视察工作。在政长官官署里,元首在会议结束后,却发现自己的帽子不翼而飞。原来是帮派大哥派出神偷盗走了元首的帽子,帮派大哥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警告元首,他的人可以轻易穿过层层警卫偷走元首的帽子,就有能力随时偷走元首的脑袋。元首和帮派大哥并无过节,甚至元首来到岛屿就是想要借助帮派大哥的势力帮他做事。但是帮派大哥却根本看不上元首,所以才会如此故意羞辱元首。”
梅特卡夫听着,只觉越发神往。
类似的恫吓手段他也经常使用,但是所使用的对象却从未这样尊贵过。
楚良继续讲述:
“元首虽然生气,但是他却依然想要继续拉拢这个帮派为己所用。于是第二年元首继续亲临了这座岛屿,然而当元首乘坐的专机降落在岛屿的机场时,才发现这里空荡荡一片,没有礼炮,没有鲜花,也没有靴子国其它地方常见的欢呼人群和迎接官员。这一切,都是帮派大哥故意安排,以此用来羞辱他所轻视的元首。
元首决定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口才来改变这一切,他决定在广场召开演讲,当天有超过十万市民响应元首来听他的演讲。然而当元首才走上台准备演讲时,却有几个帮派小弟冲出来冲着元首和市民们一阵怒骂。这几个帮派分子仿佛有无穷的权威,在他们的叫骂声中,十万市民没有一个人胆敢停留原地,在五分钟的时间内十万市民就从广场上消失,反倒是有一帮乞丐被安排到元首面前乞讨。这是帮派大哥对元首的再度羞辱。”
梅特卡夫听着越发激动。
他不由得更加佩服楚良口中的帮派大哥,那才是他眼中真正的男子汉和英雄。
只听梅特卡夫问道:
“那么元首这次报复了吗?”
楚良点点头:
“元首决定让帮派大哥尝一尝***的铁拳。”
梅特卡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听到了这话的意思,于是他问道:
“元首是如何报复的?”
楚良回答道:
“元首任命了一个光明磊落且公正无私的人来担任岛屿的总督。”
梅特卡夫听到这话惊叹道:
“那总督还真是一个残忍之人!”
负责翻译的阿加莎听到这话,不由得诧异问道:
“梅特卡夫先生,为何说光明公正的总督是残忍的人?”
梅特卡夫回答道:
“人性是自私的,而一个公正无私之人是抛弃和丧失了人性的。这种没人性的家伙能够对自己都这么严格残酷,对别人一定会更加残酷!”
众人这时望向了楚良,等待楚良的下文。
楚良继续回答道:
“总督上任,便立刻逮捕了市长,因为市长也是帮派成员。此举顿时引发了帮派的疯狂报复,帮派大哥下令组建了十二支暗杀队,专门用来刺杀忠于总督的警员和官员。在疯狂的暗杀之中,一时间岛屿上的警员和官员们人人自危。”
梅特卡夫听到这里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这种让他热血沸腾事情,是他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
当即梅特卡夫问道:
“那么总督如何应付这种情况?”
楚良接着讲述道:
“总督很快意识到,阻碍他铲除帮派的最大力量,并非是帮派本身,而是神圣的法律!法律是帮派分子最大的庇护,帮派分子们有着大帮的专业法律团队来为他们解决法律上的事情。”
梅特卡夫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没有谁能够比我们更擅长利用法律的了!警署想要搜查或者抓我们,他们得拿得到搜查令和抓捕令才行。而想要定我们的罪,他们还得能拿出站得住脚的证据才行!有了证据还不算,打官司才是真正的交锋!而每年我都要花大把的钱在那些律师和一些专业人才上,他们就是专门负责帮我们把证据消除的!警署的每一个动作都要合法,一旦他们违法了我们就可以扳倒他们!而我们,则可以肆无忌惮!”
说到这里,梅特卡夫又想到了什么,他叹气道道:
“当然,那都是在这座城市沦陷之前。如今文兰的法律在这沦陷区已经失效,一切都不同了……等等,难道说那总督……”
梅特卡夫紧紧盯着楚良,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总督对付帮派的办法。
楚良点点头,说道:
“没错,当总督意识到法律成为他扫除帮派的最大阻碍时,他就将法律一脚踢开!他下令法院关门停业,抓捕帮派分子不需要任何手续只需要依靠‘感觉’。而所有被抓捕的帮派分子也不需要进行调查、审判、定罪之类的程序,而是直接可以带到刑场枪决。
当面对帮派分子持械防守聚集的城镇时,总督甚至不屑于同帮派分子巷战,而是让军警直接炮轰。甚至为了让更多的帮派分子听话合作,总督甚至还恢复了中世纪棕教裁判所的酷刑,用对肉身的残酷刑罚来让帮派分子屈服。
这个以凶戾和残暴着称的帮派,此时终于明白了***军警远比帮派更为疯狂和血腥。帮派大哥也被抓捕,最后死于监狱之中。在***军警的疯狂镇压下,这个帮派也曾一度在这靴子国内消失。”
梅特卡夫听到这里不由得义愤填膺:
“该死的!那些军警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不守法?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践踏法律?”
道上大佬梅特卡夫此时居然斥责不守法之人,这种话中的怪异使得克罗斯和阿加莎都不由得感到一阵莫名的讽刺。
不遵守法律的道上人物,似乎更畏惧暴力组织也不遵守法律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