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气温很高,两人穿得都很单薄。
原本两人身体间,还保持着一点距离。
再度拥紧。
一瞬间,
亲密无间!
近得,季九曦好似听到了谁的心跳声,噗通噗通猛烈撞击着自己的胸腔。
阳光浓烈,熏烤着草原,像是要把泥土中的热意都蒸发出来。
似有热意从泥土中钻出,沁入人的肌理。
让人浑身着火。。
“别乱动,稳住!”
他的气息,仍旧带着鼠尾草的清新,吹得她耳朵发热。
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手臂往上抬。
“感受一下此时的用力点。”
感受用力点?
季九曦现在被他拥着,抱着,手被他包裹着……
满心满眼都是他!
哪里还能感受到什么用力点。
她能感受到的……
只有他。
不过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理智回笼,感受用力点,他的一丝不苟,甚至让季九曦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人家认真教学,自己却在yy别的东西。
季九曦!
你给我理智点。
你是在上课。
“按照我帮你调整过的姿势,试试看。”
陆湛声说着已经松开手,抽身站在一侧,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洒然模样。
这次,季九曦松手射箭,虽未中靶心,却射中了边缘,这让她忍不住笑出声,觉得陆湛声特别厉害,比她那狗屁不要脸的亲哥强了不知多少。
他就会在旁笑话自己。
果然,
自己还是有点运动细胞的。
依照陆湛声所教的方法,找到了正确的发力点,季九曦渐入佳境,虽不能正中靶心,脱靶次数却在逐渐减少,这对她来说, 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陆先生,你觉得以我现在的水平, 再练习两天, 应该可以赢央金。”
“谁给你的自信。”
“你啊。”
“……”
陆湛声此时才发现,她和季骁、季森砚父子俩, 真的是一家人。
有那么点盲目自信。
就像季骁,一直都把自己当成至交好友,似乎根本不明白自己醉翁之意根本不在他身上。
陆湛声其实曾旁敲侧击和他说过:
“季骁,我们认识时间不长, 你对我这么掏心掏肺的,就不怕被骗?”
“你比我有钱, 不可能骗财, 只有偏色, 更不可能了, 你又不喜欢男人, 我怕个什么啊。”
“可能, 我接近你,另有所图呢?”
“图什么?”季骁拍着胸脯说, “我把你当兄弟,自己人, 只要你想要的, 只要说一声, 我都能给你。”
季骁属于那种,一旦认定了对方, 就能为兄弟两肋插刀。
这些话,陆湛声和他聊过。
若是陆时渊、厉成苍……肯定一点就透。
最起码会察觉一二。
偏生季骁就像个天生的木鱼脑子, 怎么都敲不开。
不过他在生意场上,倒是杀伐果决, 精明强干,若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集森, 只是离开工作,他就像个沙雕逗逼。
用他本人的话来说就是:
“工作时已经很累了,生活上就要轻松些。”
这也是他保持神秘,不愿露面的原因,他就想在下班时过普通人的生活。
可以陪妻子逛街,也能带儿子去游乐场。
就算和朋友深夜醉酒,也不会有记者盯着。
陆湛声觉得:
他活得通透, 就是……下了班,就好像脑子也被丢在了公司里, 简直像个二愣子。
——
白天两人练习射箭,至晚方归,程家二老以为两人是出去玩了, 也没多问,只是吃了晚饭后。
他们不知道的是……
陆湛声又敲开了季九曦的房门。
“陆先生?”季九曦正在看药理方面的书。
“我来蹭个网。”
“您快进吧。”
陆湛声,第一次, 正大光明进入了季九曦的房间。
她的卧室装修的很简单,只有一排大书柜十分惹眼,放置着许多医学方面的书籍,墙上还挂着一张人体穴道图,还有些解剖图谱,在这一摞揭破图中,还挂着张自家弟弟的亲笔签名照。
说真的……
他第一次觉得,自家弟弟的照片,有些渗人。
“您坐这里。”季九曦帮他清了张凳子。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办公,一个则低头看书做笔记,键盘声与笔尖摩擦纸张发出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温馨且宁静。
只是季九曦却看得并不专注,余光只是瞥向身侧的人。
——
此时,睡在另一屋的程家二老躺在一张床上,对同一屋檐下发生的一切,毫无所查。
程老戴着老花镜,正翻看着字典,想着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才好。
“都这么晚了,早点睡吧!可能微微、时渊都想好孩子叫什么了?哪里需要你操心啊?”程老太太笑道,她正坐在床上,手中拿着针线,缝制虎头鞋。
今年是虎年,老太太想着,给两个孩子都做一双。
只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的,进度很慢。
程老翻看着字典,“他们用不用我取的名字无所谓,反正,别用他爸取的名字就好,他上次居然跟我说,要叫坦克……”
“我说,你干脆叫孩子大炮、装甲车得了。”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说什么?”程老太太笑着。
“他说,装甲车也不错。”
程老太太笑出声,“定北这孩子不错,你别总嫌弃他,难不成当年他和问秋的事,你还耿耿于怀啊?”
“你说那小子当年演技怎么那么好啊?在我眼皮底下拐走我女儿?”
说起这事儿,程老爷子合上字典,瞬间来了精神。
程老太太无奈,只安静听着他吐槽。
殊不知……
熟悉的一幕,又在他眼皮底下,再度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