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那件事之后,虽然知道自己也是被算计的,宁星志还是没忍住冷了他半个月。
这般想着,沈修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很冷淡的道:“我无意替我父亲报恩,他若自己有愧。就去把那个娘子娶了当姨娘,不要想搭上我的未来。”
这般说着,沈修竹的表情更难看了……
旁边的沈五公子吓了一跳,急忙拍了沈修竹的大腿一下道:“你疯了,你这话被大伯母听到了你就完了。”
沈修竹闻言冷笑一下,道:“他知道怕自己的媳妇儿生气就不怕我的……嗯,心上人被辜负吗。”
下意识的想说自己的媳妇儿时,突然想起来,这个时候还不是媳妇儿。
只要一想到当初自己在外一段时间,再回去那个顾婧慈就变成了自己府里的人时,沈修竹就觉得犯恶心。
他听到消息以后已经很快的往京城赶了,但是太晚了,等他人到了以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他的夫人已经被那些人欺负得认下了顾婧慈那个平妻。
沈修竹当时去找宁黛容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宁黛容根本不愿意见他。
之后他进了宫,他不明白……作为宁黛容的父亲,皇帝是怎么答应这个事情的。
他不是答应好他了,只要他替他做事,就护好宁黛容吗?
可是皇帝的回答他没有办法再为了这件事争下去。
顾婧慈用火药配方还有一方十分珍贵的药方当筹码,皇帝不得不答应。
为了军中那些正在受疫病折磨的士兵,沈修竹沉默的回了沈府。
他再去找宁黛容时宁黛容依旧不见他,那时沈修竹就待不下去了。
他不愿意留下来见不到宁黛容还要被一群人催促去和那个顾婧慈圆房。
所以他当时就翻身上重新踏上征途。
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况,沈修竹还是忍不住的皱眉。
特别是在发现自己只是看了顾婧慈一眼就刚好被宁黛容看到以后,沈修竹头皮都发麻了。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对顾婧慈从来都没有想法啊。不行……回家以后必须马上和父亲提这件事。
谁要娶谁娶,反正他不娶,他上辈子是他夫人的人的这辈子也还得是他夫人的。
这般想着,沈修竹一把甩掉旁边的沈五公子还要扒拉自己的动作,气得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散发着一股怨气。
坐在沈修竹前面的宁星志在身后这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就竖起耳朵。
刚开始听到沈修竹有未婚妻的事情,他真的差点气得跳起来打他一顿了。
可是在听到沈修竹之后的那些话以后,他就不生气了,反而时不时的一脸幸灾乐祸的转头看向沈修竹。
死变态活该!
他家黛容现在才十岁!才十岁啊!这个死变态就能盯上!那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这般想着,宁星志看沈修竹的眼神就越发的鄙夷了。
只是这种鄙夷幸灾乐祸的表情在看到坐在对面的妹妹掩饰不住在意他们时……麻了。
完了……
完了,怎么办怎么办……他家的妹妹不会真的看上人家了吧,连人家看了那个女子一眼都注意到了,一直不停的转头去看。
这般想着,宁星志不由抬头去看自己母妃。
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看她母妃就好了,母妃就是万能的!
越馡很快就是接收到了自己儿子发来的求助目光,她坐的这个位置看下面的宾客们就跟那班主任看底下的学生一样,所有人都无处遁形。
所以她早在他们刚刚有小动作的时候就把所有人的动作收到了眼底。
在看到那顾婧慈发现沈家人在看她的时候,那副傲气的样子,越馡就感到好笑。
“陛下,你瞧,这沈家儿女竟这般多,也不知道谁家的公主小姐有福了,能与这般有趣的一家喜结连理呢。”
她这话倒是不算接得突兀,皇帝刚才还在跟她说起沈将军和他这个夫人以前针锋相对的故事。
沈家世代为军,只是前面几辈的先人没有一个达到了现在沈将军的这个高度。
而沈夫人则是军中世代行医的家族中女子,当时军营重地是不允许女子的存在的。
沈夫人家族世代为军医,代代单传也不算什么大家族,到了沈夫人那一代也没有剩下什么人了。
这沈夫人就自己女扮男装以家族传承人的身份进到了军营……
她与沈将军认识的时候,俩人还都是无名小卒,互相扶持打闹着一路走来。
沈将军的命好几次都是沈夫人救回来的,沈夫人虽然不会武,但是脾气却很火爆……经常可以听到她凶沈将军的怒吼声。
起初几年,在沈将军的保护下,没有人发现沈夫人的女儿身。
后来事情暴露也是因为沈将军想娶沈夫人了,怕别人觉得他娶了个男子,所以在当时已经在他管束之下的军中改了许多的规矩。
女子可以上阵杀敌,女子也可以行医救人,其他的军营不能接纳没关系。
他沈家的女子有自己的娘子军……
已经嫁给沈将军的沈夫人也收了很多的孤女养在身边,教她们医术只为了救她们这条命,同时也让她们的手下救下更多的命。
这些事件传回京城以后一度引起了一阵热闹的讨论,沈夫人和沈将军的故事还被编了不少的话本,让很多的人传阅过。
比如皇帝……他刚才看越馡兴致缺缺的样子,就想到了今天这个宴会的的主要人物他们的故事。
果不其然,听到他说起这种话本故事,越馡的眼睛都亮了。听完以后还意犹未尽的关心起了人家儿女的婚事。
皇帝无奈的笑了笑道:“既然贵妃这般好奇,那朕今日就帮你一次性打听够。”
说着皇帝坐直了身体,咳嗽了两声,道:“沈爱卿。”
底下还在和对面沈夫人眼神交流的沈将军听到皇帝这声沈爱卿,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
“臣在。”
这简单的一问一答顿时让整个因为歌舞表演所热闹起来的大殿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大殿中间的歌舞伎顺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