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共鸣。哪怕是高台上的越馡,这个同为穿越者的女子。
越馡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很早很早了,她和顾婧慈不一样一来就是官员家里娇生惯养的小姐。
顾婧慈虽然是庶女,但是她的日子比起她顾家的嫡女还要好过很多。
因为她姨娘给她争取到了一门好婚事,让她的全家都把她当宝贝一样捧着。
她没有吃过什么苦,反而在家里兴风作浪都可以得到自己父亲无条件的偏袒。
而越馡不一样……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是一个流民。
一个随时随地有生命危险,天天为了吃饭发愁的平民百姓。
哪怕她有系统,但是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有遇到攻略对象自然不可能完成任务获得更好的物质条件了。
为了好好的活下去,来到京城展开自己的任务过上更好的生活,越馡也确实付出了很多很多的努力。
身为一个奴隶都不如的流民,她见证了太多这个时代的残酷。
妄图自己一个人就改变这个世界,或者让这个世界的规则因为你而改变去迁就你……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为这些经历,所以越馡看着顾婧慈现在的张内心非常的无波无澜。
她挑衅的是自己,但是就算她越馡不去处理她,也不会有人放过她。
“娘娘不要听她胡说,我们何时侮辱过她的母亲了?我们不过是过去认识一下她们,询问了一下她们的身份。
在知道她们是顾大人家的家眷后,很好奇为什么顾夫人容貌变了这么多……除此以外,我们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听到这个女子这话,宁黛容难免高看了她一眼,她没有直接说明顾家带妾来宫宴的事情,反而一直在给顾婧慈挖坑让她自己跳,从而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果然,顾婧慈看到她这么理直气壮的样子,忍不住了。
“你这还叫没有侮辱!你明明就认识顾夫人认识顾静静!但是见到我们非要装模作样的把我母亲当成顾夫人。这不是在暗讽我母亲的身份我的身份还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跪在她脚边瑟瑟发抖的她母妃脸色更加惨白了。
皇贵妃这个时候也没有耐心听她们打马虎眼了皱着眉头直截了当的问道:“说明白,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要是什么身份不明的人混进来,到时候惊扰了皇上,谁担待得起!”
说着,皇贵妃的目光就转移到了柔妃的脸上去……
此时的柔妃,表情确实也不是很好看,在听到这些话以后就立马让人去查了这两个人是怎么进来的,位置又怎么会在这里。
“回皇贵妃娘娘的话,这两位是顾大人家的姨娘和二小姐……”
依旧是刚才跪在地上说话的那个女子,话不多,但是引起的效果却很大。
大家震惊的看着顾婧慈还有她那跪在地上的母亲,渐渐的皱起了眉,悄悄看向柔妃。
如果这话属实的话,今天这个事情就柔妃做得不对了。
皇贵妃也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作势很生气的一拍案几道:“怎么办的事?小小顾家的妾室也可以堂而皇之的来宫宴了?还坐在这么多的朝廷命妇前面,柔妃这就是你办的好事。”
这下子,柔妃是真的推脱不了责任了,皱着眉头站了出来朝皇贵妃福了福身道:“皇贵妃姐姐恕罪,今日这……”
她这话还可还没有说完呢,站在一旁到现在都不跪的顾婧慈又开口了。
“妾室又怎么你们了?谁的命运是可以自己做主的,如果可以当正房谁不愿当?你们不也一样都是……”
气急的说道这里,周围猜到她要说什么的人都已经吓得跪到了地上。
呼啦啦的一下子,整个大殿里的人都跪了下来,而顾婧慈的话已经被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给制止了。
她那一直跪在地上不敢开口的母亲不知道那里来得勇气,一巴掌把顾婧慈扇到了地上,骂了一句:“畜生闭嘴!”
然后赶紧拉着顾婧慈跪下朝着高台上已经蹭的一下站起来了的皇贵妃磕头。
整个过程,她都没敢抬头去看上位的人……
全场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一句话,所以人都跪倒在地上,除了那些作为被攻击到了的妃子还有公主们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没有动以外……
安静得好像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到一样。
她顾婧慈刚才想说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现在才会这么惊恐。
一开始和顾婧慈起争执的那几个女孩现在已经脸色惨白的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招惹顾婧慈了。
她就是一个疯子,她发疯还会连累别人……
而全场可能表情最平静的人就是越馡还有宁黛容了吧。
宁黛容依旧淡定的喝着茶,就好像这一场争斗不是她拱起的火一样自如。
而越馡也十分淡定的看着台下这些跪了一地的人,思绪却不在这件事上。
之前那顾婧慈的母亲一直低着头越馡倒是没有注意,刚才她起身甩顾婧慈那一巴掌时越馡才恍惚间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现在越馡就是撑着下巴看向跪在下面的那个女人想……自己和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可是还没有想出什么头绪呢,就被皇贵妃发疯的声音给吸引了注意力。
“怎么?这位顾二小姐刚才是想说什么?本宫现在给你这个机会,来,说清楚你刚才想说的话是什么?”
皇贵妃冷笑一下,直直的看向已经恢复了理智皱着眉头咬着唇没有继续说话,但是还十分不服气的跪在地上的顾婧慈。
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她明明就是说了实话,只不过因为对面那个人太接受不了事实了罢了。
说得好听是皇贵妃是贵妃,但是到底还不是妾嘛……只不过纳她们的人身份不一样罢了。
这些事实那些人不敢说,但是她敢说……
现在的闭口不谈不是因为她害怕,是因为她要顾及家里的人。
这样想着,顾婧慈甚至还觉得自己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