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听到宁星志还活着的消息时,宁星志已经死在了阮浦沉的剑下。
那个时候宁黛容已经没有办法自由活动了,她以为阮浦沉是为了打压大宁士兵的气势扯了个谎。
可是她还是躲着所有人去看了。
在看到被挂在城墙上的那个尸体时,宁黛容惊恐的发现……
那人,真的是……真的是她那个十八年没有见的兄长。她透露情报给阮浦沉,最后害死的人是她的兄长。
那时,她躲在角落远远的看了一眼,那个和自己童年记忆里很相似的那张脸。
她本以为,时隔十八年,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些人。
可是只有再一次看到时她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有些面孔,不是时间可以淡化的。
就比如现在。
尽管十八年只见过那一次,还是在那种情况下,看到的还是宁星志伤痕累累的模样。
但是现在……她依旧可以确定,面前这个人就是那个被自己的愚蠢害死的哥哥。
看着宁黛容呆呆的看着宁星志发呆,越馡更加担心的摸了摸宁黛容的脑袋。
好像是在试,宁黛容是不是昏傻了……
“黛容?听得到我们说话吗?”
这下子宁黛容的注意力终于回笼了,她虚弱的转头看向越馡,点了点头,张口想说话时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一时间有些开不了口。
“黛容别急,你昏迷了十几天,现在暂时说不了话是正常的,来先喝点水。”就在这个时候,宁星志已经转身端了一杯水走了过来。
宁黛容听到宁星志这话,整个人都傻住了,十几天……昏迷了十几天,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现在这个身体会虚成功这样。
皇帝这时揽着越馡让开了了一点位置,宁黛容靠在床头看着宁星志小心翼翼的把水喂到自己嘴边。
宁黛容乖巧的喝了一杯水之后,清了清嗓子,终于感觉自己黏着的嗓子松开了一点。
“你是,皇兄。”
不是疑问的语气,宁黛容直直的看着这个完好无损的坐在自己面前的宁星志,突然感觉心口很酸。
在看到宁星志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刻,宁黛容感觉自己真的找到了自己回来的意义。
宁星志看着宁黛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温柔的拿帕子擦掉了宁黛容溢在嘴边的水。
点了点头道:“对,我是你的二皇兄,宁星志,黛容可还记得我。”
宁星志的眼神还有动作真的很温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轻轻的摸了摸宁黛容的脑袋。
好像宁黛容就是一个易碎品一样,生怕力气稍微大一点就会把宁黛容碰碎。
宁黛容没有继续说话,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宁星志……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的十多天里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她睡了一觉起来,自己心心念念的皇兄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一世,她不去和阮浦沉再有半点纠葛,不再帮着阮浦沉打探消息,那宁星志就一定不会死吧。
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哥哥……
在她童年模糊的记忆里都抹不掉宁星志背着她在桃树底下撒欢的身影。
在清冷的宫殿里,宁星志永远都像一个小太阳一样给她和母妃无尽的力量。
虽然现在已经长大了一点的宁星志好像没有小时候那么活泼了,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都让宁黛容觉得很安心。
“星志快别抓着妹妹聊天了,先让黛容吃点东西吧,这个十多天来都是灌一些稀米糊,本来就不胖的小丫头都要成纸片子了。”
就在这时,越馡让人准备的粥已经被端上来了,她笑呵呵的走了过去,打断了这兄妹俩的叙旧。
宁星志没有站起身,反而是在察觉到宁黛容没有办法自己动的时候,让宫女退了下去,自己动手喂起了宁黛容。
这个举动让宁黛容和宁星志都不由想起了童年的一段记忆。
那时,越馡和皇帝关系恶劣,再加上她并不想让那些人安排人在她身边监视她的缘故。
他们的殿里一般很少出现外人……
在宁黛容刚刚出生没有多久的时候,越馡就以长兄为父的道理把照顾宁黛容的任务派发给了宁星志。
宁星志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再加上她拒绝不了妹妹眨巴的大眼睛,就这样一直把宁黛容照顾到了七岁……直到被打发去了边关。
在这期间,喂饭哄睡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宁星志甚至还要再自己也还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的时候教一个头发都还没有齐的小丫头说话。
这些事情宁黛容当然是不可能记得的,她依稀记得的只有,宁星志会在自己挑食的时候逼着她把那些不喜欢的菜全部吃完。
而他去边关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这样管她了。
他们的母妃是一个和其他妃子完全不一样的母妃,她真的从来不会强迫他们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连宁黛容挑食她都不会去压迫宁黛容必须吃什么,而是顺着宁黛容的意愿,把她不喜欢的那些食物的营养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宁黛容一边喝着宁星志喂的粥,脑子里想到这些的时候有些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睡了这一觉,脑子更清醒了,那些年模糊的记忆也清晰了许多。
要是越馡知道安风现在的疑惑,一定会感动的哭唧唧的表示,自己的积分没有白花。
在宁黛容昏迷的这段时间,皇帝因为担心宁黛容的缘故根本没有心情去其他后妃的宫里。
宁黛容昏了多久,他就在越馡这里待了多久。
每天下朝之后就往这里跑,然后什么地方都不去,除非是听说关于宁黛容中毒的案子有了什么线索,他才会出去看。
对于他这个行为,那些后妃和前朝那些大臣却半句都不敢说不是。
五公主宁黛容命悬一线,几乎天天都是被药吊着命的时候,他们要是在不长眼的提起要皇帝雨露均沾的事情,那皇帝一定会削了他们。
而没有人打扰,皇帝也好像在这里扎根了一样,加上宁黛容昏迷之前连续待在越馡这里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