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越馡这话,宁黛容就知道她是在和自己说话。
挣扎着从那些负面情绪中挣脱出来以后,宁黛容就顺着越馡的视线看了过去。
“嗯,那个女子是沈家的那位二小姐,当初在我掉下水的时候救我的那一位。叫沈诗双,是沈修竹的亲姐姐。”
说这宁黛容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下意识的在介绍沈诗双的时候提起沈修竹。
这语气太过自然了……看来需要再谨慎一些了,不然到时候岂不是要让那些人怀疑一些什么了。
这样想着,宁黛容垂目不再看向窗外……
越馡就在这个时候转头看向了低着头不说话的宁黛容,她当然知道宁黛容在想什么。
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越馡现在的心态早就在对沈修竹下手的那一刻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一开始,越馡虽然知道宁黛容在意沈修竹,但是从看到宁黛容对前世那耿耿于怀的态度,越馡就知道她上一世肯定不好过。
因此,越馡并不觉得沈修竹这个和宁黛容前世牵绊这么多的人,会是一个好去处。
她作为一个母亲,还是一个吃了无数后悔药的母亲,她用自己的血的经验来看待这件事情,第一想法就是不让宁黛容蹚浑水。
但是……这种坚定的想法在和沈修竹的那次交谈还有这段时间的观察以后,有些转变了。
转变态度的契机……第一,也是占比最大的原因肯定是因为愧疚。
她当初真的就是明晃晃的把宁黛容为了沈修竹做的那些事情全部摊牌到他面前了。
就是为了让他愧疚,让他就算意识到了自己被算计也要心甘情愿……或者是不忍心反抗的来配合他们。
但是,在这种计划实施的时候,越馡最害怕遇到的其实不是那种带着怨念的配合。
而是毫无怨言明知不可依旧为之,心甘情愿为了宁黛容牺牲自己的配合……
沈修竹太聪明了,也太傻了……他这些自己捂住自己双眼的动作,让越馡都看愧疚了。
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下,越馡都不知道要不要劝宁黛容别走老路了。
劝住了沈修竹就是伤害了他,越馡现在已经够愧疚了,所以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去说出那些话。
这样想着,越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目光从宁黛容身上移开。
下意识的喊系统把那个气运地图打开,不放过每一次机会的想要多抓一些人来。
今天她拒绝了和皇帝一起从宫里出发,早早的就来到这里蹲着的目的其实也是这个。
想趁现在人多,看看自己还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结果这一开果然还让越馡发现了几条鱼。
对了一下移动的位置,越馡就发现……其中一个比较显眼的点,对应的就是刚才吵闹的中心处,最后开口的那个少年。
在看到他那红彤彤的气运值后,越馡刚才有些低迷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
“查看具体资料。”
一声令下,系统就已经把这个少年的具体资料全部给调了出来。
越馡认认真真的查看了一会他的这个资料,最后断定了,这个少年拿的剧本觉得是那种种田文男主。
一步一步的读书攀登的那种……
“本宫瞧刚才开口的那个少年还蛮有意思的,刚才那些笑话也同皇帝说一说去……”
说着越馡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看着宁黛容还在低着头发呆,就好笑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好了,别发呆了,再坐下去一会你父皇的车架就要来了,到时候人家都在迎昭和公主的时候,下去个空壳子不成?”
说着越馡拉起了宁黛容的手,宁黛容刚刚从座椅上站起来,就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窗外。
没想到这一看竟然刚好看到了骑着马的沈修竹……
本来他们所坐的这个位置就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视野开阔的位置,你看得到别人的同时,他们也可以看得到你。
宁黛容之前坐下的时候只是一小只,并不是很引人注目,而现在刚好从窗边的位置站了起来,还好奇的看向窗外。
一下子就撞上了沈修竹突然抬头看过来的目光……在看到宁黛容的同时,一直表情淡然的沈修竹突然露出一副很不值钱的笑容。
这龇牙咧嘴的样子很难不让他身边的白子逸注意到……
白子逸现在和沈修竹算是这一批学员里战针锋相对的两批人各自的领头。
白子逸的父亲是文臣的领头羊,沈修竹的父亲又是武将的之中的领头羊。
在这个文物两立的场面,再加上这两家之前的矛盾,他们现在这个情况也算是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
而他们俩也不负众望,对对方都非常的瞧不上……各种各样的原因,至少他们清楚,他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这种针锋相对甚至衍生到现在俩人在去书院的路上,为了不让对方的马车在自己前面。
无奈之下两人都只能骑马了……
而这个过程里,他们虽然并驾齐驱,却一个字都没有交谈过。
直到现在,白子逸发现了沈修竹的不对劲以后,突然抬头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茶楼……
不对,沈修竹脑子又没问题,怎么会对着一个空茶楼笑?
“你在看什么?”
这是今天白子逸对沈修竹说的第一句话,皱着眉头趋着马儿靠了过来,一副不问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
白子逸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沈修竹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收了起来。
“什么也没看。”
像变脸一样,傻笑瞬间变成了不耐烦,皱着眉头扯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马绳,夹了一下马肚子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前面马车的步子。
白子逸当然不信沈修竹说的是真话,狐疑的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茶楼,然后转头朝自己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就加快了速度跟了上去。
而这些因为宁黛容所起的小插曲宁黛容现在并不知道,她已经端坐在了属于自己的马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