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曲思睿看起来比先前丰满了一些，虽然还是没有小棋胖，但乍一眼看过去，他差点以为看到的是小棋……
也难怪何向远会认错了。
很快就到了曲家，曲思睿经历一路上的混乱，现在已经十分淡定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沈临渊下了车，曲疏狂也面无表情地下了车，程序性地打开大门，进了曲家，回头看着曲思睿，曲思睿点点头，也进了大门，正想让沈临渊离开，就见沈临渊毫不犹豫进了大门……
“……”
曲思睿嘴角一抽。
屋内。
曲疏狂依照程序，进屋后便脱掉外套，又一次露出那双修长白皙的腿来，沈临渊嘴角一抽，见她想进厨房，连忙拦住她，“你去换身衣服吧。”
这话不是命令，曲疏狂便下意识地看向曲思睿，看到黑着脸的曲思睿点点头，这才进屋去换衣服。
曲思睿松了一口气，正想偷偷跟着她溜进屋，就被放下水壶煮水的沈临渊叫住了。
沈临渊没有回头，语气非常平静地道：“小睿，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
曲思睿的脚步就僵在那里。
他当然知道沈临渊指的是什么，可是，DNA检测至少也要三天才能出吧？他总觉得，能拖一天是一天，而且说不定这三天里他能找到别的方法……
紧抿着双唇，曲思睿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沈临渊看着他的样子，眯起了眼……
小棋很聪明，很多时候更像个大人，他也能感觉到，小睿比小棋更不像个小孩……
但他没想到，小睿的聪明似乎还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内，比如，曲谨的古怪，比如……上一次他偷偷拔走了他的头发去验DNA，以他的敏感，说不定当时就察觉到了，就像此时，他似乎也是知道的……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似乎并不想认他。
结果还没出来，但沈临渊几乎已经确定了答案。
他，八成也是自己的儿子。
她……
为自己生下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虽然不知道两个孩子是怎么分开的，可是这一刻……
八年前的愧疚与痛苦再一次涌上心头，沈临渊连笑容都挤不出来了，他蹲下来，在曲思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轻轻地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从喉咙底发出。若不是他就靠在自己耳边说的话，曲思睿甚至会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曲思睿的心情也很复杂。
若说他一次也没有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从小就被曲母抱回来，一直到有一次曲母喝醉酒打他，一边说出了真话，他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曲母所生的，曲谨……也不是他的亲姐姐……
但当时的他并没有多在意，他是曲母从路边随意捡到的，八成也是被人扔了的，没有监控，又是多年前的事情，他再厉害也无法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曲母死后，他太孤单了，曲谨也消失了，所以……
他太需要一个人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