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李德全,此时也被万启帝的话语惊的目瞪口呆。
万启帝这是病糊涂了吗?
萧子鱼是身份?让萧子鱼用郡主的身份出嫁,已经给天大的颜面了。
可是万启帝不这样想。
昔日丹阳公主嫁到白家的时候,可谓是场面宏大,连散出去的碎银子丢足足都了快一万两。
那可是一万两白银啊,就这样白白的丢出去了。
可现在万启帝还觉得那样的规模太小了……甚至让九王爷去催妆。
这都是怎么了!
不过,李德全再疑惑万启帝的想法,也不敢似方才那样大胆的重复询问一遍,而是领命低头退了出去。
等李德全离开后,万启帝才缓缓地闭上了眼。
他知道自己不能死,服用丹药的他怎么可能会死?他若是死了,那么他最爱的女人蒋西涧要怎么复活?他不会死,自然要在乎自己在臣民心里的地位。
这些年,他们都说他压迫白家。
那么这次,他偏偏要反着来。
他们越说他对不起白家,他偏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对自己姐姐留下来这个孩子从未苛待。
想到这里,万启帝冷冷的笑了笑。
这也算是,他送给自己姐姐丹阳公主的礼物。来日黄泉路上,白从简绝对不会孤单,他会让萧子鱼陪着白从简一起上路。
白家尽出聪明人,可个个都是痴情种。
可笑。
万启帝从未和其他人说过自己心里的想法,而李德全自然也不知晓。
他急匆匆的找到了蒋太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蒋太后这几日的神情也有些倦怠,她揉了揉眉心,“哀家知道了!”
“太后娘娘要尽早办好这件事情啊!”李德全又说,“陛下一直很记挂!”
蒋太后抬起头看着李德全,呵斥,“哀家说知道了,你要哀家讲几次?”
李德全不敢开口,立即跪在了地上。
他从未见过如此易怒的蒋太后,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得蒋太后不高兴了!
往日,他更过分的话都说过。
“你下去吧!”蒋太后也懒得责怪李德全。
打狗还得看主人。
也不怪蒋太后如此的烦躁,这些日子无论是蒋老太爷给她带来的压力,还是万启帝给她的负面消息,每一个都让她心神不安。
现在这个蒋溪岚并不是多年前的蒋西涧,她没有蒋西涧的头脑,为人更是自私。在穆归云面前,蒋溪岚是个楚楚可怜被家族摆布无能为力的少女,可是在蒋太后面前,蒋溪岚却是一个狂妄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網w ww..】
蒋溪岚甚至还说,“姑母,你少管我的事。祖父交待我的事我会办好,至于不该我做的事情,姑母就不要强迫我了!”
蒋溪岚说完还露出讽刺的笑容。
蒋太后当时气的差点摔了手里的佛珠!
她不过是让蒋溪岚试着在万启帝的面前露个脸,可蒋溪岚没有多想就拒绝了。
其实,现在服用丹药的万启帝神智已经混乱了,蒋溪岚若是愿意试试,肯定会帮她不少忙。
可若万启帝理智清醒,那么蒋溪岚或许会步前面几个蒋家女子的道路——死。
在万启帝的眼里,这世上只有一个蒋西涧,其他人都是赝品。
蒋太后想着自己的荣华,而蒋溪岚却怕死!
一个人自私,一个人胆怯。
两个人自然聊不到一起。
互相生厌。
可恨的是,蒋溪岚每日还要出现在她的面前,蒋太后想着这些,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
她到了现在终究是有些后悔了,昔日的自己为何要入宫。
“嬷嬷!”蒋太后沉默了许久,才对身边的贴身嬷嬷说,“唤几个御医,和哀家一起去萧家!”
即使蒋太后心里再不愿意,也要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现在理智全无的万启帝,不是她能去招惹的。
蒋太后到达萧家四房的时候,夜幕还未降临。
她先是去看望了顾氏,见顾氏的病情的确严重,便又去看了萧子鱼。
结果,如蒋太后所料那般,萧子鱼的确是在装病。
蒋太后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女子,黑色的长发并未被束起,面色却不似重病那般憔悴。
她说,“哀家曾听小八提起过你!”
八皇子周隐竹是蒋太后带大的,在外人的眼里,他们的感情自然很好。而且,蒋太后对周隐竹也十分的纵容。
只是,这些不过是表现而已。
想要让一个皇子彻底的毁掉,最好的办法就是放手不去管,让他无法无天,最后良成大祸。
蒋太后明显就是这样对待八皇子。
可惜,周隐竹的性子的确出挑,却没有做出什么民愤的事情。
这些年来,想必蒋太后很失望吧。
“多谢太后!”萧子鱼故作慌乱,她本就生的娇小,不动手的时候的确宛若一个大家闺秀。
这样的萧子鱼,看起来既纯善又无害。
当初,白从简和高斯年也被萧子鱼这样的一面欺骗了。
“小八和哀家说,你十分聪慧,也明辨是非!”蒋太后缓缓地说,“可欣那个孩子有些毛躁,处事太过于直接了,所以才会和你说那些话。你呢,你也是个善良的孩子,想必不会和可欣生气吧?”
蒋太后的话语里,丝毫没有歉意。
可是,她在宫中多年,也是个不喜欢撕破脸皮的人。
这个时候算是给足了萧子鱼颜面。
“怎么会!”萧子鱼立即恭谨的回答,“这不是蒋小姐的错!”
“你啊!”蒋太后笑的慈祥,“哀家就知道,小八的眼光不会出错。那个孩子虽然有些顽劣,但是心却是好的。你看,那个孩子也是对你印象极好的。他呢,也喜欢和白小六来往,你就……”
蒋太后顿了一顿,抓起萧子鱼的手,握住继续说,“这门亲事并不会委屈你,哀家已经和陛下说了。你和小八曾认识,所以亲事一定会办的隆重。往后你在白家若是有什么委屈,也可以来和哀家说!”
“子鱼!”蒋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像长辈在替小辈着想一样,和蔼地说,“如今萧家已经这样了,你得为这个家想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