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句话和我的本意没什么区别,但这种事我还是不屑于去做的,”他笑笑,“怎么说都是有损于你的名誉,如果我需要用这种方式让你回家,当初根本就不会让你去,你知道以我的智商真想做什么,完全可以不让你发觉的。”
“……”听起来像是解释,怎么感觉是在鄙视我的智商呢。
不过从小到大他这种话说得也不少就是了。
“你岔开这么久了,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我不解的看着他,“说得有多么在意我的感受,多爱我似的,一点事左拖右拖就是不肯告诉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一点都不坦白,你做的事和你说的话很矛盾你知道吗?”
邓梓帆一脸“我知道啊可我不想告诉你”的表情,他不说话,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问:“你为什么讨厌盛子曰?”
我翻了个白眼:“那你又为什么一直看谢文昊不顺眼?”
他含笑看着我。
吃醋又怎么样?我不怕他知道啊,我哼了一声,“我从小到大喜欢吃的东西都是要先咬一口来宣示主权的,可是我又不能真把你咬一口,怎么,还不许我看她不顺眼啊?”
邓梓帆做出个“你尽兴”的表情,我耸耸肩:“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也没什么,”他顺手把我扔在茶几上的几本杂志归拢,“就是想弄清楚你究竟为什么讨厌她,既然是私人原因,那我就放心了。”
我心想我跟她之间还能有什么非私人原因的恩怨啊,咦?私人原因?我突然反应过来他这是话里有话啊!立即狐疑地问他:“你什么意思啊?你放什么心?”
铺垫了一晚上了,他终于能亮牌了,笑得一脸莫测,站起身来,一手撑在我身边的沙发扶手上,朝我俯下身来,故意压低声音回答我:“以我对你的忠诚,你当然知道我对她不可能有什么想法,小醋怡情,我知道你也不会真的把她放在眼里,既然这样,她到我公司来你也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了。籼”
“……”我躲开他的吻,脑子里乱了几十秒,然后才反应过来,一把把他推开:“你什么意思?!你要盛子曰去你公司工作?!”
他从善如流地重新站直:“子曰专业对口,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对她总比对外头请来的人放心。”
“专业对口?她学什么的?”
邓梓帆已经开始收拾我窝在沙发上吃东西时洒落的渣子,随口回答:“国际金融,说起来我还没开条件,她就这么答应了,也是难得。”
我立刻尖酸起来:“怎么没开条件了?你邓总如此姿色,不比每个月纸上那堆数字更有诱惑力?再说盛子曰司马昭之心,对你也算是垂涎已久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必要开条件?还不是勾勾手人家就巴巴的来了!”
他连手里正在干的活都没停,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只当我是小孩子闹脾气,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说:“又胡说,刚刚不是才说过么,我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我真要肯把她收了,哪还有你什么事啊。”
哈!现在是我妨碍了他进步是吧?
我都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站在沙发上指着他直哆嗦:“你……邓梓帆你!”
他这时候恰好把贵妃椅上的渣子清理完,回头就皱眉看着我:“说了多少次,吃这种会掉渣的东西得用纸接着,如果我加班不回来没人弄干净,一定会招蟑螂老鼠什么的,到时候你又要被吓得要死,这么大人了,稍微懂得照顾下自己行不行?”
“不行!”平时就烦他这说教的样子,这时候更加!“你少转移话题!难怪这阵子盛子曰来得这么勤,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故意?”他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在这件事上跟我吵架,也就再次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对我说:“是啊,我故意的,故意当着你的面把她赶走,怎么样,满意了吧?”
满意你个大头鬼!我气得一个抱枕朝他扔过去:“邓梓帆!”
他一伸手把我捞下来:“忘记小时候舞蹈队为什么把你除名了?下盘不稳就别站那么高,到时候摔下来算你的算我的?”
还人身攻击起来了!
我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你说算我的算你的?”
他哄我:“当然算我的,你是我的人嘛。”
我气愤的去掐他脖子:“谁说我是你的人了!”质问完看他一脸笑意,就憋不住又尖酸了一句:“你这么说把人家盛子曰置于何地啊?正经说起来,人家现在才是你的人啊邓总!”
邓梓帆的手指绕到脖子上,摩挲着刚刚被我掐过的地方,回味似的表情看着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吃醋啊。”
“我这是吃醋吗?我现在是愤怒!愤怒!”
“好了,”他再次伸手把我捞进怀里,我意思着又挣扎了几下,直到他腾出一只手在我背上拍了几下,我才被迫老实下来,他把我打横抱起来往房间走,嘴里还在一本正经地说教:“这么大的人了,一点
情绪全都在脸上,你这样在职场上怎么可能不吃亏?”
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不服气地分辩:“我也就在家里是这样,我在公司也很有心计的好不好!”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种“你就瞎掰吧”的表情。
可我再想说点什么,他已经把我放在了房间里的沙发上,很快转身去开衣柜:“不早了,我去洗澡,乖乖等我。”
“……谁要等你啊!我要睡觉了!”
虽然邓梓帆总有办法回避我的问题,但是他想告诉我的事,也总有办法不落痕迹得地让我知道。比如他决定请盛子曰。
我总有一种感觉,他请盛子曰这件事绝对不是单纯请个知根知底的人去公司帮忙这么简单,但是去找莫书棋探口风吧,这臭小子亲疏不分,竟然帮着邓梓帆跟我打哈哈。我有些挫败的想,邓梓帆这还是不相信我啊,不然怎么会什么都不想告诉我?
说起来对我不肯承认关系的事这么有意见,一直逼问我为什么,其实原因很简单啊,他这么聪明,难道还能想不到?
因为他从来都没给过我安全感,在他心里,我永远只能跟他共富贵,只能在他的羽翼下生活,所以他当初这么反对我出去工作,现在又这么想尽办法让我辞职。
老实说我都开始怀疑他故意把盛子曰叫去公司上班,其实就是为了刺激我,让我也辞职跟去公司。
但这样想又有些小人之心,毕竟邓梓帆是个锱铢必较的资本家,不太可能会因为儿女情长的事影响公事。这样一想就对他聘请盛子曰的原因更加好奇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他不告诉我,不代表我就一定查不出来,我给自己鼓鼓劲儿:莫书媛加油!你可以的!
暂时把这些烦心事放下,公司里的事还没结束呢。
这天我到公司的时候秦柳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正在和张玮争执,我左右看了看,娇娇竟然不在。她不在张玮竟然也会和秦柳争执?好几个同事都在分别劝他们,可这次张玮脾气起来了,半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秦柳已经梨花带雨的了,他还咄咄逼人,我凑近去听了两耳朵,居然是因为娇娇辞职的事。
真没想到秦柳这么个娇滴滴的模样,做起事来会这么狠,也不知道她在哪留了后手,总之这次把账目出问题的事全都推到了娇娇身上,实在我也天天都在这啊,这事儿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呢?
张玮字字句句里都在针对秦柳,都在怪她暗地里陷害娇娇,秦柳居然也不否认,哭哭啼啼地骂他:“我哪儿陷害她了?敢做怎么不敢当了?自己做出来的事就别怪别人说!”
“你又知道了,哈!”张玮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她做什么了要你多管闲事!”
这边正闹得不可开交,组长都劝不下来,最后还是经理出来了,人群才散了。等张玮回到自己座位上,我才探个脑袋过去笑他:“今儿个可真够MAN的啊,替娇娇出头?”
张玮也不想再把经理闹出来,压低了声音问我:“这事儿你也是当事人,你相信是她做的吗?”
“这事儿谁相信都没用,我还奇怪怎么没人怪我呢,”我耸耸肩,“其实你心里还不清楚?指不定是上头怎么弄出来的事儿,这不是得有人背黑锅么,对了,娇娇人呢?”
“她家里有点事,让我帮她请几天假,”张玮恨恨道:“如果不是娇娇人不在,哪能由她这么使坏!”
“其实娇娇应该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做了,”我小声告诉他:“之前她就跟我说过,想辞职回老家陪着爸妈,哎你别急啊,我劝她了,就算要走也得清清白白的走,没做过的事凭什么给人背黑锅啊,她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不然这回哪能让你帮她请假啊,直接就辞职了呗!”
亏得我补了这最后一句,才没让张玮直接跳起来,他憋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等她回来你看我不……”
话没说完,我却懂他的意思,小样儿,等她回来他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