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可偏偏气息在,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明显克制过了——他比谁都知道我有多么容易被惊醒。
然而我也忽略了他对我的了解,很快他的呼吸带来的瘙痒感就从我脸上消失了,而从他恢复正常的脚步声中我也反应过来——他看出我是在装睡了。
邓梓帆是这个世上最别扭的男人!
习惯了相拥而眠,少了邓梓帆怀抱的热度,我**都没睡好,而房间外半小时前就开始有轻微的响动声,看来睡在客卧的他睡眠质量也不高嘛。为了保持我高冷的形象,我愣是挨到七点闹钟响才起床,等我在房间的洗手间完成洗漱打开/房门出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放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这次从卖相上都不输给老刘师傅了。
可惜等我扭头去看玄关的时候,只看到了他换下来的拖鞋。
邓梓帆为我做了早餐,然后不等我起床他就走了。
这男人连闹起别扭来都格外让我的心悸动。
吃完早餐已经七点四十分,我还没有化妆和换衣服,今天没有邓梓帆亲自送我去公司,还得花时间在坐地铁上,看来势必是要迟到的了。既然已经要迟到了,我反而不着急了,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八点半了,从家里到地铁站要步行十五分钟,地铁到站需要二十分钟,下地铁之后到公司步行还需要十分钟,无论如何我是没办法在八点四十分上班铃响之前赶到公司了,我一边盘算一边琢磨着要用个什么理由来解释我的迟到,结果刚走出院子就看到邓梓帆的车停在门口。
我傻眼了。
他正在抽烟,据我所知他三个月前就已经戒烟了,怎么这会儿又开始抽起来了?车窗早就放下来了,他从车窗里看了我一眼,平时看我慢吞吞的他还会嫌弃地看着我,眼下他的眼神中连这种情绪都没有,我还在发愣,他已经发动了车子。
等我爬上副驾驶座时,还没来得及关好车门他就“嗖”地一下开出去,吓得我整张脸一麻,心都要跳出来了,他大概也有些后悔吓到了我,从后视镜里看了我好几次,但还是很有骨气地一句话都没说。
这样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多尴尬啊,我正准备开口缓和气氛,然后他就在导航上用蓝牙给我打了个电话,很快我就听到了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昨晚关机之后竟然忘记开了,我慌慌张张从包里把手机找出来开机,开机音乐刚停下我就被不停提示的短信震麻了,我点开来几乎全都是来自“D”的来电提示短信。
邓梓帆竟然给我打了这么多个电话?
好吧,大概是看我的脚还没好利索,动了恻隐之心吧。
从上往下划,发现最后两条短信也是他发的,倒数第二条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出来。
最后一条大约是他最开始发的,字数多一些,态度很高冷地关心我:脚还没好全,不要逞能,出来我送你去公司。
这一条的时间是半小时前。
他竟然在门口等了我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