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着了,我记得这媳妇不是大祥自己个看上的吗?认识也有几个月了吧,听你说的,应该没啥问题啊。”
到了这个年岁,八卦几乎是女人的天性。
现在也吃饱喝足了,秦王氏便拉着林嫂子一起在树下乘凉,也是闲聊。
阿忘和张氏也在树下绣花,一个绣荷包,一个在给根宝做衣服。
那孩子特别淘气,所以费衣服。而小王氏就像是忘了这个儿子一样,只得秦王氏掏钱,让张氏来做了。
“那姑娘是没啥问题,可这姑娘家里……不是个善茬啊。”林嫂子面容愁苦,显然是相当的为难。
说来也是林大祥自己看上的姑娘,姜小蔓打听了两句才知道的。
原来这林大祥去镇上打零工的时候,正好遇见也在那个宅子里打零工的某姑娘,两个人不说一见倾心吧,最起码有了好感。
在镇上打工一个多月,两个人也熟悉了起来,后来偶尔在集上看见,也都能聊上几句。
后来前几天林嫂子一家三口不是去收钱去给人割麦子么?居然也遇见了这个姑娘跟她爹一起干!
那姑娘割麦子的劲头很足,干活也很实诚,干起活来也不比男人差。
而且长得有些圆润,虽然是普通人的相貌,但是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又是干活的一把好手,这林嫂子哪有看不上的道理?
都说知子莫若母,一起割了两三天的麦子,林嫂子就在两人为数不多的交谈中,看出端倪来了。
按林嫂子的意思是,如果儿子喜欢,那就上门提亲,定下来,没的败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再说了,大祥也十六了,也是时候将亲事定下来了。
林大祥自然是一百个情愿的,且很着急,一看就是心恬的了。便催着林嫂子昨天就去姑娘家里提亲去了。
只不过这两天忙着盖房的事情,秦王氏没有时间问罢了。
这不,现在有时间了,秦王氏就开始八卦了:“咋着,要的彩礼高啊,还是不是好相处的啊?”
其实农户家结亲,基本是都没啥聘礼彩礼的。倒不是说没有,而是说东西太少了,连一箱子东西都凑不上。
不过一般来说,真心结亲的一般都是家里条件差不多的,也不会刁难什么的。
“那哪是一般的高啊!”林嫂子是个好脾气的人,而且她也是个很注重脸面的人,就算再生气,在外面也没有这般收敛不住脾气的时候。
看着林嫂子漆黑的脸色,姜小蔓想,大概也是真的太过分了,才让林嫂子这般生气吧。
“咋回事啊到底?”秦王氏急的很,那大祥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婚嫁大事也是上心的。
林嫂子冷哼一声:“人家要我们帮她们家,在她们家院子里,盖三间厢房,说是这样那姑娘的弟弟好成亲!”
“啥玩意?”
许是太过匪夷所思了,秦王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连张氏这般老实的人,也忍不住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吐槽:“这也太过分了吧?那姑娘的弟弟娶亲,该大祥什么事啊?”
“就是啊,这种钱怎么好意思跟你们要呢?脸呢?”秦王氏嗓子再次拔高,哪怕现在头皮还在疼,也影响不了她嗓子的发挥。
姜小蔓偷偷地拽了一下秦王氏,看了一眼林嫂子示意婆母小点声。
这种事情,林嫂子不会想谁都知道的。
秦王氏知道了,接着问,不过这次声音小了许多:“咱大祥这么好的人头,还怕娶不到好姑娘吗?这事,我看是不成。这成亲前就这么不要脸,日后也少不了挂连你们。”
挂连的意思,大概和打秋风差不多。
“唉,你们以为完了呐?人家不仅要厢房,还要十两银子的聘礼,还要四季的衣服,还有首饰,最起码也要一整套银子的!”
林嫂子是磨着牙说出来的,显然是气坏了。
姜小蔓听出些什么来了,便道:“这十两银子的聘礼,怕是给她那弟弟要的吧?还有那套首饰,再加上厢房……这姑娘的弟弟,怕是可以直接娶媳妇了。”
“估摸着就是这个意思了……不过这哪里有这样打算的?这不成了卖闺女了吗?”张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咽下去了。
只不过之后再缝制,总是心不在焉的,扎了自己手指几次,也就放在一边,没再碰了。
林嫂子愁云满面,苦的几乎滴下水来。
见她这个样子,秦王氏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试探着问道:“难道大祥很心甜?”
心甜,是说对某一个人或者什么事物特别喜欢的意思。
“唉。”林嫂子长叹一声,连打了几个唉声,在那冲着秦王氏苦笑:“二嫂子,要不是因为大祥实在喜欢那姑娘,我又何至于的这么发愁啊?”
若是不喜欢,只当个笑话听听,再去相看别人家的姑娘也就是了。
可偏偏……
唉,儿女都是债啊。
“可别说那厢房了,就说聘礼的礼金和那些衣服首饰,你家要拿出来,那还能剩下啥啊?大祥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秦王氏毫不客气的嘟哝着。
难不成要为了他一个人成亲,掏空整个家底不成?
最关键的是二祥身子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病了,得拿钱治病。要是钱都拿去给大祥娶媳妇了,那二祥要是有个病了,可咋整啊?
且这林家是有两个儿子的,大祥娶个媳妇花了这么多的钱,那到二祥了呢?人家媳妇能不攀比?
总之一个字,这门亲事啊,最好别做!
只不过……
姜小蔓瞥了一眼自家婆母,懒得管了。
这话哪能说的这么直白哦!
不过显然林嫂子不在意,那她也没必要说什么。
“唉,大祥这孩子还是懂事的,知道这样的聘礼对于我们家来说太过高昂了,便没有和我说什么非得娶那姑娘,可是我看着大祥闷闷不乐的样子,这心里疼的很啊。”
林嫂子捶打着自己的心口。
都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嫂子,那位姑娘可知道她家要这么高的聘礼?难道她就没有说什么吗?”
姜小蔓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