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衙之后,看见姜小蔓,张胖子就谩骂出声,王金松虽然没有直接骂人,但也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还是县老爷一拍惊堂木,这才老实了下来。
姜小蔓神色淡然,像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秦余明气得够呛,恨不得在公堂上就暴打他们一顿!
什么东西啊!
“大人,这就是这份契约,我怀疑这份契约是作假的。”
姜小蔓不玩虚的,直接就来硬茬,实在性的东西。
王金松心头一跳,立刻反驳道:“姜小蔓,你不顾年亲戚情分不帮我也就算了,凭什么说我作假?”
姜小蔓根本就不搭理他。
“我和你说话呢,你是哑巴还是聋子啊?你……”
“砰!”
县令再拍惊堂木,直说道:“你若再咆哮公堂,本官定然先打你几板子!”
王金松立刻怂了,不敢说话了。
县令仔细看了看契约,问姜小蔓:“这契约虽然潦草不甚严谨,但本官并没有看出来哪里有破绽,你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大人,下面的红手印,不是王金松的。”姜小蔓十分笃定的说道。
一语惊四座。
王金松更是差点跳起来!
他知道姜小蔓一直怀疑,但没有想到她一张嘴,直接就切中要害啊!
“大人,这红手印就是我的啊,这东西还能作假不成?”王金松心跳加速,但一直告诉自己要镇定。
这种事情,姜小蔓是拿不出来证据的。
可他笃定的话音刚落下,姜小蔓就言之凿凿的说道:“大人,我能证明这手印,并不是王金松的!”
“不可能!”
“哦,你如何能够证明?”县令也很好奇。
他从来就没听说过,这手印还能鉴别的。
如果真的能够证实可用,那完全可以用在日后的破案中啊。
姜小蔓将秦余明买来的东西拿了出来,笑着说:“大人可否容我验证一下?”
“当然可以。”
于是,姜小蔓让秦余明拿着纸,自己打开胭脂盒子,那是一盒相当红艳的胭脂,也可以做口脂用的,她将红红的胭脂涂抹在自己的大拇指指腹上,然后按在白纸之上。
又如法炮制,将秦余明的大拇指指腹涂抹上胭脂,最后按在白纸上。
最后,她将白纸交给了县令。
“大人请看,这两个手印可有区别?”
“这……”
县令仔细的看了看,还真看出不一样的地方来了。
“这两个指印上面的纹路和粗细并不一样,这个指印小一点的,很明显是你的。”
“没错,这人手指指腹上的纹路,都是不一样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是相同的。所以现在只要让王金松按下手印,和这契约上的手印对比一下,自然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姜小蔓的话音刚落,王金松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姜小蔓居然会有这样的奇才!关键是,说的还很有道理,而县令也明显是相信了的。
“来人,让王金松按下手印!”
抱着侥幸的心理,王金松没有认罪,而是期待着结果也许是一样的……
可……
“砰!”
三响惊堂木,县令嗓音仿若锣鼓,响彻王金松的心头!
“大胆王金松,你伙同张胖子,一起造假契约,意图骗财,你可认罪?”
“……我,我认罪。”
进了公堂,证据确凿,他哪里还敢反抗?
他跪下之后,立刻给姜小蔓磕头:“表嫂,你就饶了我吧,我不能进去啊,你想想我奶和我爷,他们老两口怎么可能受得住?”
其实王金松很聪明,知道怎么也逃不过去之后,他直接认了,然后拿王老太太两口子说话。纵然姜小蔓和王家没什么感情,可却不能不看秦王氏的面子。
既然会顾念秦王氏,那就不可能不顾及王老太太的想法。
姜小蔓冷冷的看着他:“你骗人的时候,可想过你的爷爷奶奶?”
“我错了,我不是人,表嫂你就给我爷我奶留条活路吧!”
王金松在那砰砰的磕头!
“砰!”
王金松被人踹倒了,是王林海踢的。
王林海板着一张小脸,气的火冒三丈:“现在了,你想起你爷你奶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仲明媳妇,可不能就这么饶了他!现在是骗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是杀人啊!”
“小叔叔,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可不敢杀人的啊。”王金松爬起来,就抱着王林海的腿哭,一个劲的求饶。
其实这种事情,尤其是被害人和主谋是亲戚关系的话,在不涉及律法的前提下,县令都会考虑一下被害人的意思的。
所以,县令很快就问起了姜小蔓的意思。
“大人,我若是不追究了,就这么放了他们吗?我要是追究,又是什么后果?”
“你若是追究,那他们不仅要赔偿你一笔钱财,还要被打板子,然后关个一两年。”
“如果你不追究,那也避免不了惩罚,最起码还是得打板子,关上几个月,小惩大诫。”
县令铁面无私,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放纵的。
姜小蔓便道:“我不要钱财,只要一个真相。”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县令听懂了,便立刻宣判:“罪犯王金松……打二十板子,关押三个月。从犯张胖子……打十板子,罚银钱三十两!”
不是想要靠这种歪手段挣钱吗?那就罚钱!
张胖子傻眼了,一文钱没挣到,还倒赔了三十两银子?
可他在外面再横,在衙门却是屁都不敢放,老老实实的让家人交了银子。
县令收了二十两银子,交给姜小蔓十两银子:“这二十两银子本官会用在建设莱阳县的事情上,这十两银子是你该得的补偿。”
姜小蔓有些迟疑:“这……”
“放心,一切都是按照律法做的。”
“那就多谢大人了,我还有一些话,想和王金松说一下,不知道方便吗?”
“可以。”
本就不是大案子,也不至于的不让见家人。
*
王金松手上戴着沉重的镣铐,整个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在看到姜小蔓出现之后,勉强一笑。
只是那怨毒的目光虽然一闪而逝,可姜小蔓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她冷笑一声:“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
“那你还来干什么,落井下石看笑话吗?”
“我自然是有事情要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