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十分开心的王成被人如此忽然的扫兴的一说,顿时整个人脸色一变,抬头看向青山,眼神阴沉。
“青山啊,我看你可能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啊。”
“抱歉,老爷。”青山立刻向后退了两步,诚惶诚恐,“老爷,是奴才的错,奴才是奴才,自然没有老爷您知道的多,想的明白,还请老爷见谅。”
这种驯服某种能力比自己强的人,并让人诚惶诚恐的感觉,带给王成的成就感,是难以言表的。
他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不自然的抽动,似乎是在为眼前的场景而开心。
看着青山在地上跪了半晌,王成熨平了自己脸上的表情,这才将青山叫起来。
“这种事儿,也不是你们能了解的。”王成重新摆正自己的姿态,端正的捻起棋子看着棋盘,对青山道,“但是,你要懂得一句话,就是不知道的事情不能瞎说,不然是要吃苦果的。”
青山闻言立刻点头,“是,老爷,青山清楚了。”
“好了,下去吧,顺便告诉账房的人,给那位张师傅涨点月钱,毕竟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能让人家受委屈。”
“是,老爷。”
说完,青山后退到门口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王成看着眼前的棋局,勾唇笑了笑,“想赢我,做梦。”
棋子落入棋盘,白尘抬头看向站在他身边来回走了半晌的沈盈盈,不清楚明明连怎么才能对付八香楼都不知道的人,居然能说出“学我者生,似我者死”这句话来。
“啊!我想到了,你说我办个厨师学堂怎么样?让大家都来学我的技术,这样八香楼的就一点都不特别了,去他们家的人也跟着少了!”
攥着手里的棋子,白尘很给面子的点点头。
“是啊,好厉害啊!那你能告诉我钱从哪儿出吗?场地呢?”
沈盈盈,“还有沈公子呢,这么好的一个项目,沈公子肯定会投资的!培养出来的人才一本万利啊!”
得,沈君默在沈盈盈这儿彻底成了冤大头了,什么钱都给投,白尘在心里暗暗笑道。
但事关酒楼,心里这么想就算了,事情还是要认真做的。
认命的点点头,白尘整理好情绪转头看向沈盈盈,“那我们就算沈君默给你投资,那请问,谁去教他们?家里现在没厨子,都得靠你,现招人肯定来不及,你还要教学那些人。”
沈盈盈,“……”
确实,除了场地和费用,还有人工,谁也没有那么长的时间给一帮人教学啊。
就算这帮人就跟在沈盈盈屁股后面,在炉灶前面,围着一堆人,那真是要了人命了,沈盈盈想想人体温度与炉灶齐飞,就忍不住打了寒噤,当下就觉得冷了。
“算了算了,我不办学堂了。”
说完沈盈盈扬天,长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可怎么办啊?到底能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八香楼尝到厉害呢的?”说着沈盈盈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转头看向旁边的白尘,疾行到他对面,噗通坐下,一巴掌拍在棋盘边儿上,按住了几个棋子。
不用说白尘就知道她是什么目的,于是抬头看向沈盈盈。
“你手下的棋是什么,我都记得。”
闻言沈盈盈一愣,不忿的伸手去盖住了另一半儿的棋盘。
白尘,“你不用遮盖了,这一整盘我都记得。”
沈盈盈,“……”
她服了,彻底服了,反正甭管怎么说,白尘同学的记忆里都能吊打她,无论她怎么作都没用了。
作不行,就讲道理,沈盈盈抬起手,端正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和态度,双手做花状托起自己的脸微笑着看向白尘,忽闪忽闪的眨巴着大眼睛。
“求求你了,白尘,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白尘,“……”
放下手上的棋子,白尘看向沈盈盈裂出一个皮笑肉不笑道,“帮你当然没问题啦,问题是我为什么帮你?”
“荣辱与共啊!”沈盈盈激烈道。
“还是算了吧,你这个信念感太强烈了,我不一定能行啊。”白尘故意躲避。
两个人一样,对彼此都是了如指掌,听到白尘这话,沈盈盈就明白白尘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
白尘看着沈盈盈认命的表情开心的不得了,可是真让他说点儿什么呢,有不好说,他就是嘴上占便宜习惯了,真让他说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那要不这样吧……”白尘冲沈盈盈勾了勾手指,骗的沈盈盈上前,白尘方道,“你给我一个愿望,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我再跟你要。”
沈盈盈听完刚要怒,就见白尘立刻道,“不过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你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的!也不会违反道德,你放心!”
闻言沈盈盈想了想,毕竟是拯救酒楼的事情,不就是一个愿望,给就给了。
思及至此,沈盈盈点点头,“那好吧,就按照你说的来,你可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挽回局面顺便让八香楼吃个苦头了吧?”
看着沈盈盈那不服输的样子,白尘无奈的笑了笑,怎么也没想到沈盈盈是这么个思想。
不过其实按照沈盈盈这个爱炸毛的小性格,这么想也确实可以理解。
笑着摇摇头,白尘勾手让沈盈盈再次凑近,在沈盈盈耳边给沈盈盈讲了他的计划,沈盈盈听的一愣一愣的,听完直感叹,“阿斗,你是阿斗吧?你这个脑子也太厉害了吧!”
闻言白尘骄傲的摆了摆手,故作谦虚道,“这都是小意思,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用不了多久,八香楼就会自食恶果。”
“好,那我就安排去了。”
说完沈盈盈起身转身回屋去了,留下白尘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木榻上,继续下棋。
这家院子里也有一颗桃花树,这桃树还没开,但是看大小,到了季节应该会开出很多好看的花,白尘看着那光秃秃的书,心里不知道怎么忽然觉得塌了一块儿似得难受。
他总觉得他看不见明年的桃花树开的花儿了。
可是为什么他自己会这么想呢?白尘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这几日不是头疼,就是心脏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