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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的气氛依旧无比的诡异,就像昨夜那样,谁都睡不着觉,满腹心事,不自觉的都是眺望向大营中间那被围的鼓鼓囊囊的中军大帐,对于招安的前途,大部分人心底都是有憧憬,也有失落。
生生在营盘之间的木桩上坐了一个晚上,邢红娘亦是心事重重的望着那个大营,从认识宋青书开始,这个时而冒呆气,时而却露出超越所有自己见过的男人,无比坚毅,刚强的傻男人开始,他还重来没有如此冰冷的对待过自己。
那种隔阂,让人心头无比发寒。
如今,邢红娘倒是有些羡慕被宋青书扯进去的采薇了。
正看的出神,忽然一件衣服披在了她身上,惊愕的回过头,却是李信满是温暖笑容的对自己点了点头。
“红妹子,你做的是对的,放心好了,宋大头领会理解你的!”
曾经在杞县李家寄住了一年多,李信在邢红娘眼里,就如同哥哥一样,可是这会儿看着他的笑容,邢红娘忽然感觉到了尤为的别扭,赶忙扯下了身上的衣服递了回去,有些不自然的低着头拒绝道。
“谢谢李大哥,我不冷。”
这隔阂弄的李信也是尴尬了下,无奈的偏过脸咳嗽了一声。
这功夫,围成一圈堆萎在中军大帐门口的几百亲信部队忽然一股脑的站了起来,纷纷列队,帐篷也是一下子撩开,看到宋青书全副披挂的从帐篷里走出来,邢红娘急急匆匆就跑过去,然而外延,清涧死士却把她挡在了外头,宋青书亦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倒是后头跟着的采薇望着她给了她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气的邢红娘重重一甩拳头:“这个死人头,这么小心眼呢?”
整个大营都随着宋青书的动作而醒了过来一般,越来越多的农民军爬了起来,跟着宋青书的队伍后头,浩浩荡荡的大队伍不带武器,开始向距离二十里外的官军军营开拔而去。
洪承畴似乎胜券在握,早料到宋青书一定会来找他一般,早早的就在大营门口拜下了阵势,五百多骑兵如同雁翅一样排开,后头上万官军亦是列阵整齐,而军中居然还有些农民军,一个长得跟大力水手似得家伙穿着破羊皮,憨乎乎的站在洪承畴身旁,身边还有几个结实的壮汉,整个总兵杜文焕脸色难看的站在另一头,贺人龙,虎大威等脸色也是不太好。
真有点心灰意冷,宋青书是有气无力的在最前头,对着辕门远远的就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口中高声喊道:“罪民宋青书,携麾下乱民六千余众拜见延绥巡抚大人,罪民等胆大包天,居然妄图反抗官军,罪大恶极,请巡抚大人治罪!”
跟着后头,六千多农民军扶老携幼,也是呼啦的一下跪了下,七嘴八舌声音不齐的跪拜道:“罪民罪大恶极,请巡抚大人治罪!”
要是真治罪,这会早拼个你死我活了,并且洪承畴摆这么大的排场,多半其实是给身旁那个彪呼呼的农民军看的,等宋青书把礼数做齐,他立马求贤若渴一般赶忙快步跑下点将台,大笑着搀扶宋青书起来。
“浪子回头金不换,陛下都下令,只要迷途知返,赦免一切罪孽,宋老弟何罪之有?来来来,跟老哥我起来!”
三文胡须都笑的要翘起来了,洪承畴是热情的拉着宋青书跟着他一起往军营走去,后头的农民军,亦是跟着站了起来,不过他们可没有进去的资格,只能眼巴巴的在外头望着。
疤脸,刘宗敏他们是紧跟着宋青书,邢老倌,邢红娘等犹豫了下,也是跟在了后头,王国维这厮也像跟进去,却被门口的官兵毫不客气推了出去。
跟昨天宋青书招待他一样,今日洪承畴也是大摆宴席,不过他的中军大帐可比宋青书的气派多了,官军,农民军将领分列两边,几十人都显得宽敞,中间两头烤全羊在火上冒着香气,还有大碗的酒早就倒好放在了桌子上。
宋青书的案子紧挨着洪承畴,在洪承畴右手边上,倒是仅次于左手了,对于宋青书,洪承畴显得倒是真挺照顾,刚一落座,指着他就大笑着介绍了起来。
“宋老弟,这位就是延绥总兵杜文焕杜将军,在延安府你可是诓了他十多天,一会可要敬酒赔罪!”
杜文焕是一张标准的明军武将脸,大胡子遮住了小半边,显得颇为凶狠,对宋青书的抱拳行礼,这人却是不屑的哼了一声,看起来还在耿耿于怀。
“这位是王左挂,跟老弟你一样,也是迷途知返,将来你们可就要成邻居了,还要互相熟识下才是!”洪承畴似乎没看到杜文焕的不屑一般,又是笑着对宋青书下手不远的那个大力水手一挥手介绍,没想到这人比杜文焕还拽,直接把脸偏到了一旁。
看着上面洪承畴还满是笑意挨个介绍,宋青书算是看明白了,他这哪是接风宴,分明是拉仇恨来了,让王左挂部,边军对自己都有些敌视,不过想想也正常,将来洪承畴是指望宋青书给自己出粮食出饷银,这年头谁有粮食谁是大爷,万一自己和他们相处的太好,把洪承畴架空了,怎么办?
尤其是王左挂,自己和他可都有前科的,要是相处好了,又怎么了得?
反正心灰意懒了,宋青书也就当自己是二皮脸,洪承畴介绍一个,他也就抱抱拳。
一顿没滋味的酒喝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散了,洪承畴又是亲自领着王左挂和宋青书单独去了后帐篷,在那儿,崇祯皇帝招抚的圣旨早就供了起来,领着宋青书两个对着圣旨三跪九拜,洪承畴可算把准备好的官印拿了出来。
两人一样大,都是都司,不过宋青书倒是无所谓,反正自己这个都司有就跟没有似得,他还想等两年,往南方想办法使劲,带着妻妾采薇李裹儿还有疤脸,刘宗敏这些家伙远远的逃开这个大火坑,这个官职真没多大意思。
倒是王左挂这人再一次弄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手下三万多人,能打的壮丁一万二,宋青书连他零头都不到,跟他一样官职,王左挂感觉尤其的没面子。
领了官服,官印,又是和洪承畴再一次套近乎一阵,宋青书可算是有气无力的出了来,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可没走两步,宋青书忽然心有所感,猛地回过了头。
洪承畴的帐篷门口,左面两个,右面一个,三个亲兵跟柱子一样挺在那儿,怎么看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在那儿,愕然的揉了揉眼睛,可能昨天的事儿打击太大了,宋青书干脆又是有气无力的继续向外走。
他没注意,等他走远了,几声剧烈的咳嗽才从帐篷边穿出来,旋即探出了半张满是麻点的脸,无比仇恨的盯着他远去的方向…………
快二十万农民军强渡过黄河,去了山西,再除掉宋青书,王左挂两支大股农民军,延安一府居然太平了下来,不过这太平中依旧压抑着一股躁动,活跃在乡间几十上百的流民强盗数不胜数,不过官军暂时倒是不去管了,反正这些人打不下县城,抢就抢呗。
被一万多边军押送着,宋青书与王左挂麾下的农民军又是被驱赶回了延安府,好不容易跑出去,绕了个大圈子,居然又回了来,倒是让人直感叹造化弄人。
不过走到一半,又闹出了些事端,宋青书军中没粮了,已经算是朝廷都司,宋青书就干脆去找洪承畴要粮,可惜,洪承畴是直接对他无奈的耸了耸肩,告诉他没有,私底下则告诉他,自己去抢去。
这让宋青书有些哭笑不得,就官军这个德行,陕西能安稳才怪。
既然粮食都没着落,更不要说落脚之后屯田所需要的农具,盖房子的工具了,不得已,宋青书又去找洪承畴批了张条子,让刘宗敏带着几百人马转道商洛,去商南取藏在山中的铁矿。
六月末,大队伍在延安府以东的一片山区停住了脚步,宋青书与王左挂的都司卫所,算是正式划分在了那里,为了防备他们,洪承畴还在延安府囤驻了三千兵马,而且临走之前还坑了宋青书一把,把王左挂手下划分了一万人到他的都司卫所麾下,壮丁有三千多,又把之前宋青书麾下自己向官军投降的四千多人给了王左挂,这下,两个相隔不过一条河的卫所,这梁子算是皆死了。
一片荒山野岭,连个茅草屋子都没有,五百多担长了芽子的烂土豆,烂地瓜,还有发霉的苞米,再就一万六千多嗷嗷待哺的屯军,差不多五千人壮丁都在官府的兵册上,不过指望官府发军饷,有年头吧!这就是宋青书手头的甘泉卫的模样。
“青,大当家的,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可算告别了官军,在这一片荒野丘陵扎下营地,不少人还睡着露天地,邢老倌又是为难的过来找宋青书,一个青字出口,旋即又被他咽了回去,换成了个尊称。
两人已经十多天没说过一句话了,那种隔阂,是真真切切的在军中分裂了开。
宋青书也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们要招安的,你们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着,他又是心灰意懒的转进了洪承畴送他,还算上档次的中军帐篷中。
看着他的背影,邢老倌又是愁苦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