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大陆的情况可谓风起云涌。
仅仅二十来天,这片大陆就换了个主人,十几个王国成为历史,扫进了尘埃。
最为强大的龙族更是被大肆抓捕,沦为了专门生蛋的工具。
除了这些变化外,龙族大陆最大的变化,跟普通人有莫大的关系。
都说兴,百姓苦,亡,百姓也苦,对龙族大陆的普通人而言,生活确实很苦。
龙族大陆的科技水平很低,生产力也相对低下,再加上独特的领主结构,让这里的普通人吃够了苦头。
就用血风岭来举例子吧。
血风岭属于血风大伯爵的领地,在这片领地里,血风大伯爵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一点都不夸张的说,血风大伯爵想让谁死,那人肯定见不着第二天的太阳。
不过血风大伯爵肯定不会这么做,他要维持自己的地位,肯定也需要有普通人。
反正就是一句话,血风岭的一切都属于血风大伯爵的,农民为血风大伯爵种地,养殖,战斗,以及商业之间的流通,都是为了血风大伯爵服务。
农民获得的一切产出,都会上交给血风大伯爵,最后才留下很小的一部份,而这部份,仅仅只够填饱他们的肚子,这还得是丰年,如果是灾年,那完蛋了,饿死很正常。
看到这里是不是很熟悉?这种模式真的很像东汉末年时期那些世家大族剥削农民的手段,只不过在龙族大陆,领主比那些世家大族可狠得多了,最起码,东汉末年的农民还属于自由身,而龙族大陆的农民,他们的一切都属于领主。
在这样的情况下,龙族大陆真的很少有那种仁慈的领主,毕竟权力使人腐化嘛,当领地里的所有事物都是自己的,并且体会到了那种一言九鼎,下人的生死一言可决的醉人滋味,很少有人能拒抗这种诱/惑。
龙族大陆的这种制度一直延续了上万年,啧啧,上万年啊,一直都是如此,比华夏的历史都还要长得多,这种落后的制度居然还能一直延续下来,真可谓是一个奇迹。
不过如果认真想想,其实这种制度挺符和龙族大陆这种伟力集于一身的宇宙,要知道这里的领主每个都得是骑士,而骑士的力量可以吊打上百的普通人,这意味着哪怕普通人想要造/反,领主随随便便就能翻手镇压。
普通人目光很是短浅,当看不着前路的时候,哪怕有点微薄的希望,这些人也只会忍受,一代一代的下来,普通人早就麻木了,造/反这个概念估计都没有人会去想了。
如果龙王不来,这种制度或许还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普通人也能拥有超凡的力量,然后整个社会的制度或许才会发生变化。
现在,龙王来了。
对于这些龙族大陆的普通人,龙王当然不会忽略,毕竟怎么说也有上千万普通人,好好经营的话,这可是上千万的信徒,龙王绝对不会放过。
经过考虑后,龙王决定,把龙族大陆的普通人转移到祖星,让这些人前往祖星生活。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第二宇宙和本我宇宙的规则不一样,龙族大陆的人就算对龙王有好感,也成不了龙王的信徒,必须得把这些人从第二宇宙转移到本我宇宙,然后让他们适应本我宇宙的规则,等他们适应之后,才能转化为龙王的信徒。
听起来很蛋疼,但没办法啊,宇宙规则就是如此,以龙王现在的力量,还抗拒不了宇宙规则,那么就只能遵从。
对龙族大陆的普通人来说,他们肯定不知道能去大威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们也有眼睛,他们能看到。
...............
戴尔是灰晶领的领民。
从戴尔出生到长大到十二岁,戴尔渐渐明白,人和人是不同的。
灰晶领有领主老爷,有贵族小姐,有威严暴躁的管家,有彪悍可怕的骑士,也有像他们这样的最低层人士。
戴尔记得他在三岁的时候,曾经问过他的父亲老戴尔,他问的是为什么家里每天只有掺杂了石仔儿和木头沫子的黑面包?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新衣服,为什么父亲每天都要从早到晚的干活?然后老戴尔听完后,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相当疼,脸都肿了,好几天都吃不了黑面包,只能喝那种全是野菜的汤水。
这一巴掌,让戴尔一直记得,他慢慢懂了,因为他的一切都属于灰晶领主,不光他,老戴尔的一切也属于灰晶领主。
五岁的时候,戴尔已经在老戴尔的催促下,去地里干活了,戴尔记得他第一天下地的的情景,手磨破了,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他大哭,想回家,但是老戴尔又是一巴掌,把他的所有心思全部镇压了。
母亲告诉他,他们的一切都属于灰晶领主,所以戴尔以后也注定了,要像老戴尔一样,为灰晶领主种一辈子的地,然后等到合适的时候,灰晶领主会给戴尔一个姑娘,这个姑娘将会成为戴尔的妻子。
“母亲,你和父亲也是这样吗?”戴尔当时问。
戴尔的母亲腿是瘸的,脸上还有一块疤,手很粗糙,但在戴尔的记忆里,母亲很温柔,母亲告诉他:“是,我就是这样成为了你父亲的妻子。”
戴尔渐渐长大,认识了周围的人,他发现,他周围的所有人都和他家里是一样的,每天辛勤的劳作,把大部份的收获上缴给灰晶领主,但是戴尔从来都没有见过灰晶领主,他所知道的灰晶领主,全都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
不过他见过那些彪悍可怕的骑士,这是灰晶领的正规军队,这些骑士很可怕,会用鞭子狠狠的抽人,戴尔甚至看到有两人被骑士活活抽死,然后骑士笑着走了,人们把那两具尸体掩埋,并且很快遗忘,就像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戴尔十二岁的时候,温柔的母亲死了,是因为一场重病,戴尔看着母亲在床上一直叫着,叫了三天,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父亲把母亲埋了,然后又下地干活,好几天都没有说话,戴尔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很害怕,但是他不知道该向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