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黄小桃在外面敲门,见她穿戴整齐,我意外地说道:你好快啊,不是说女孩梳洗打扮要半个小时吗?
笨,我怕你等,所以早早起来穿好衣服了。黄小桃说道。
行,等我五分钟!
我麻溜地穿好衣服裤子,和王大力拔掉房卡便出了门,王大力打声招呼道:小桃姐姐,今天好漂亮啊。
废话,我哪天不漂亮。黄小桃自恋地说道:你感冒好啦!
那当然,我这身体就跟铁打的一样,小小感冒就能击倒我?王大力答道。
黄小桃敲了敲王援朝的门,王援朝打开门,他穿着一件吊带背心,肌肉鼓涨,领口微露出黝黑的胸毛,身上挂着佩枪,一手搭在门框上,另一只手拿着银质小酒壶在喝酒,嘴里叼着烟头。那胡子拉茬,肌肉发达,眼神忧郁的样子就跟电影里的特工一样。
黄小桃嗔道:一大早就抽烟喝酒,难怪你老婆跟你离婚,走了!
王援朝无动于衷地嘬了口烟,抿了口酒,把门关上,五分钟后穿戴整齐地出现在门口。
王大力说道:通过这两天的相处我发现,王大叔其实挺酷的。
太酷的男人都靠不住,你有空打听打听他糟心的感情史,保证刷新你对他的认识。黄小桃说道。
王大力贱兮兮地道:小桃姐姐,我最实在,你看我靠的住吗?
黄小桃瞥了他一眼:废柴男更靠不住。
王大力一阵沮丧,又问道:那你觉得宋阳是哪种类型的?靠得住吗?
黄小桃幽幽的看我一眼,我的脸上一阵发烫,然后她冷冷地回答:不知道!
四人离开酒店之后,我把老幺查到的东西说了一遍,王大力惊讶地说道:诅咒杀人?那这案子要怎么破?
该怎么破怎么破,关键是……黄小桃沉吟道:我们该怎么给疑犯定罪?
说的也是,法律里可没规定诅咒他人也犯法,不然大街上出口成脏的家伙每天能把监狱撑爆。
我说道:这个诅咒已经证实是存在的,绝不能再放任其它人受害了,我觉得可以请示一下程厅长,特殊案子特殊对待。
黄小桃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这件事我们亲身经历是相信的,那些警察要是一听见诅咒杀人,肯定会军心动摇。
我说不要紧的,因为这‘渡财灵猫’杀人的方式可以简单归纳一下,首先犯人要把它放到死者家中,其次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它才会发挥作用,最后犯人为了掩盖真相,事后把它取走了。
虽说是诅咒,但却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虚无缥缈,可以随心所欲杀人。
这诅咒有固定的范围和科学原理,这起案件里面人为的因素依然很大,依旧有线索可查。
再一个,我并不打算完全公开诅咒的事情,以免像黄小桃说的那样,军心动摇!
我们来到警察局二楼的会议室,黄小桃叫的早餐已经送到了,大家围着桌子吃着早餐,我注意到寥组长也在。看见我们进来,众人一时间都有点紧张,我挥挥手:不要紧,一边吃一边讨论吧。
首先是汇总一下线索,昨晚去医院值班的两名警察说小姑娘情绪稳定,今天一早叫她的姑妈领走了。
然后是有人查到死者一些生意上的往来,线索比较杂乱,不过并没有太值得注意的地方。
白一刀则调查到了余军的一些线索,这个余军是一家公司的产品经理,公司主要承包一些进口电子产品的生产,然后贴上进口标签卖到世界各地,在国内做得比较大。
本案的男性死者是这家公司的长期合作伙伴,余军本人说两人之前有一批货没有结算,因为是通过中介交易的,所以死后这笔款自然会转到他的手里。
我问白一刀:你见到他本人了?
白一刀点点头:见到了。
那他说的情况都核实了吗?
白一刀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我昨天马不停蹄地去调查,余军是个经理,业务繁忙,我在人家厂子外面等了半天,吃了一嘴灰才见到他本人。调查完已经是晚上了,我哪有功夫去核实。
我微微皱眉,算了,待会我亲自去找余军吧。
白一刀汇报的时候,有一名警察表情惊愕,好像有什么要说的,我问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他说道:宋顾问,你昨天不是让我去调查死者对面的空房子吗?
怎么了?我问道。
租房子的人也叫余军!警察答道。
他租了多久?我眼睛一亮。
房东说租了一个月,命案发生之后他嫌晦气,就退房了,两千块的保证金也不要了。
哪一天退房的?我激动的问道。
命案发生后第二天。警察答道。
现场一片哗然,本案终于有了突破口,虽然还有点模糊,但无疑是黑暗中的一线光明。大家都露出振奋的表情,然而我却注意到白一刀脸上闪过一丝疑云,莫非这小子有什么事情对我隐瞒了?
这时寥组长举手道:宋阳,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尽管说。我点点头。
余军这名字我刚刚就觉得耳熟,突然想起来了,上一起命案里面,他跟死者也有一些关系,但初步排查的时候就把他放过去了,因为这人不可能作案。寥组长解释道。
什么样的关系?我问道。
余军跟上个命案的男性死者是同一家公司里的竞争对手,两人都竞争产品经理的位置,死者一家出事之后,余军就顺理成章地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后来我们调查了他案发前后的行踪,他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据,所以我认定这仅仅是巧合。
我问道:那么连续发生三次的巧合,你觉得还是巧合吗?
寥组长一阵沉默,我说道:这两个案子都很不正常,凶手使用的手法既不是刀枪,也不是药物,事实上已经完全超越了我们的认知,我认为……
我停顿一下,环顾一张张惊讶的脸,开口道:我认为作案手法是某种能够让人发疯的生物磁场!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警察们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许久才安静下来。我把昨天晚上推演凶案的事情说了一遍,以及从小偷张六儿那里听说的关于神秘雕塑的事情。
种种迹象表明,余军显然就是本案的凶手,他手上有一尊可以使人性情大变的神秘雕塑,命案发生前后,余军一直住在死者家对面监视,从这一点可以判断,余军并不能完全掌控那尊雕塑。
后来他溜进死者家中把凶器拿走了,我推测正是命案发生之后,邻居们乱哄哄地冲进死者家中时,他趁乱浑水摸鱼。
我说完自己的这番推论,现场的气氛简直可以用‘鼎沸’来形容,警察们兴奋地讨论起来,然而白一刀却坐卧不宁,显得忧心忡忡。
我突然问道:白一刀,你有什么看法吗?
没……没有。他挠挠鼻子,掩饰道:什么神秘雕塑,宋顾问,你说得未免太玄乎了吧?
我隐隐有种感觉,这小子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