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洛植自始至终却是都未曾看过那老者一眼,这一刻的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直接就强势下了决断。只见洛植五指微微合拢,然后只是顷刻间,那光点便在他的手中破灭。
至此,那个修行邪恶之道的病态青年也就算是彻底的陨落了。而对于他来说,他已经不会再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无论是躯体,还是灵魂……都已经彻底毁灭。
尤其是灵魂被毁灭之后,纵然那老者真的能再拿出一些拥有逆天功效的神药出来,也已经来不及了。有些神药的确能够做到活死人亦肉白骨,可若是世上根本就存在要救治之人。
那,结果又该如何?
更何况,这老者只是一个一品势力的长老而已,如此功效的神药,他是压根就不可能拥有的。然而此刻,这老者却是实实在在的心慌不已。
纵然他是一个合体期的强者,此刻的他面对自己眼前这一幕,也是不禁头皮发麻。他很清楚,被自己保护的这个废物一但陨落,会在自己背后的宗门之中引出怎样的麻烦来。
这废物的确是宗主的私生子,可他既然已经是私生之名,那就代表着,有很多人都还不知道他的存在。而现在这个废物陨落了,宗主那边必然也会有所感应。
别的不说,宗主那边是绝对不会给他任何好果子吃的。而且,若是这个废物的存在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得知的话,那事情就只会变得愈加复杂……而他,到时候又该如何自保?
然而时间始终都不会给这老者太多的机会去思考这些事情,因为洛植的杀招真的是转瞬即至。一息未过,这个老者却是看到,那个青年已然以凶悍至极的霸然之姿向他攻杀而来。
“为虎作伥的老家伙,你也别想活!”
这是洛植的一声怒吼,而与此同时,他身躯之上散发出来的璀璨金辉却是愈加的耀眼了。无数符文伴随着他齐齐向着那个老者轰杀而去,于半空中演化,衍生出万千恐怖杀招。
而那个老者看到这一幕,瞳孔却是不禁剧烈的缩小,最终更是直接缩小到针尖大小。这个时候的他很是震惊,因为这是他在合体之境第一次感到心慌,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战斗。
眼前的这个青年无疑是个十足可怖的狠角色,他狂傲有狂傲的资本,他的愤怒也必然会因为他的实力而得到宣泄。这到底是从哪个恐怖道统里走出来的绝世天骄?
老者能够看出来,眼前的洛植绝对也是一个身在合体之境的修士。可是自始至终,他都未曾展露过自己的灵轮。而且他自始至终的攻伐手段都是依靠他那一双怒拳。
的确,他的体魄无比强横,可他真的只是一个体修这么简单的吗?若他真的是体修,那自己背地里所推演出的那些术法神通之攻势又为何没能起到过它们该有的针对体修的效果?
这一刻,这个老者的心已经死了一半。他所在的这方古镇本就是一方偏僻之地,他能在这里简简单单的行事多年,就已经足以说明,这地方在寻常之时根本就没有什么强者存在。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靠着那个废物继续逍遥很多年,可他始终还是没能够想到,自己的陨落时刻居然会来的如此之快。不过说起来,他也是死得其所。
在遭遇这个青年之前,他明明已经撞上了一块铁板了。人家当时没跟他计较,估计是因为不屑。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居然没有醒悟,反而是依旧选择出手。
那老者现在无比悔恨,可是现在纵然是悔恨也来不及了。他的资质本来就比较平庸,若修行的术法虽然威能不凡,可他碰上的对手着实是一个十足的怪胎。
经过多次交手与碰撞之后,他就算是再怎么平庸,也能够在这个时候凭借自己的眼光感受出来,眼前的这个青年根本就不是他能够以寻常手段抗衡的。
他祭出法宝,可那个青年,居然可以凭借他强横至极的体魄直接同他的法宝进行碰撞。而且碰撞几次之后,那一件件被他一向视若珍宝的法宝居然都出现了裂痕。
而他自己更是一直都在刻意的回避着正面的交锋,因为他明白,自己这不堪一击的小身板在人家面前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若是他真的选择近身搏杀的话,那跟找死也没什么区别。
而除了法宝之外,他也曾动用过珍藏许久的灵符,也曾尝试着在一次次杀伐之中暗中布置法阵。可无论他动用怎样的手段,打在那青年的身上,最多也就给他造成一些伤势而已。
除却那些伤势之外,这老者便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辉煌战绩”了。而围观的一众局外之人此刻更是已经彻底看傻了。反正在他们的人生中,这样的场景还是第一次看到。
然而这个老者又怎么可能会看得出来,洛植并没有去走寻常修士的路。在修行之路上,他始终都坚守着白夜最初对他的教诲,要去走一条最为适合自己的路。
白夜当初告诉过他,让他不要被世俗的那些条条框框所束缚。而他也是一直这样做的,以那古老的修行之道为纲,以自己的道心所向为根本,始终坚持,数载如一日。
他虽然才在荒界行走了几年,可是他的经历同样也已经算的是十分丰富了。在过去的日子里,他先先后后已经斩杀了无数的敌人,而那些人之中也不乏真正的强者。
然而他的意志也足够坚毅,一路上的所有坎坷皆已经被他以一种一往无前之势扫平。在他现在混迹的圈子之中,很多人对他的评价就只有两个字,那便是“风暴”二字。
而之所以会以这样的称呼来形容他,则完全就是因为洛植的强大。他能有今天的强横,完全是靠着一滴血一滴血铺就而成为的血路走到现在的。
可能是与童年的经历有关,现在的他,在行事风格上与当年还是墨承的白夜实在是太像了。他们,都是一样的杀伐果断,都是一样的堪破生死,一样的敢于面对现实。
而洛植在走上这条属于自己的修行之路以后,哪怕是突破到了合体期,也没有选择修出自己的灵轮。相比于别的修士,他的身上实在是有很大的不同之处。
单单只拿合体之境该有的灵轮而言,洛植虽然没有选择凝炼这东西。可是他在战斗之时,却依旧能够展露出近乎无可匹敌的凶残之势。强势的灭杀对手,横扫诸敌……
而更多的时候,许多人感觉,洛植自己便是一轮明亮无比的灵轮。那璀璨的光辉赫然就属于他自己,是他强大的象征,是他力量的显化……这个青年他不同于常人,他可怖无比。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就在洛植占尽了优势,再度扬起拳头,准备以最后一拳来终结面前这个老者的生命时,却是有一道无比响亮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就仿若洪钟大吕一般,给人一种直达灵魂的震慑。
而与此同时,亦是有一道迷蒙模糊的虚影在这老者的身前凝聚。这影子虽然仅仅只有几十丈大小,可它只是刚刚出现而已,便已经带给了在场众人一种无形的可怖压力。
“宗主,是宗主!”
那个老者此刻正身处于地面的废墟大坑之中,他现在奄奄一息,莫说是真元,就连提起气力说是几句话都费劲。而此刻的他自然也是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只是在心中感叹而已。
然而现在,他所能够感受到的感觉却只有无尽的愤恨和懊悔。他恨,恨那个宗主,更恨宗主生养出来的废物小子!他为了那些资源喊了那么多年公子,现在想想只觉得恶心至极。
他悔啊!他不该选择这样一条路。谁说他现在的下场不是因果循环?这么多年以来,他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如洛植所言,就是实实在在的为虎作伥。
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有多少女子,因为他的出手而香消玉殒?从躯体到灵魂,能证明她们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痕迹皆已经被抹除,而唯一留下的痕迹,就是别人的记忆。
然而他也不甘心,因为此刻,弱肉强食的生存至理其实正在他的身上得到体现。他终日里持强凌弱,如今也算是终有一日,踢到了比自己还要硬上无数倍的铁板了。
然而他还是不甘心啊,他觉得自己的一切遭遇都是如此的不公。凭什么自己面对的这个青年就能拥有如此恐怖的修行资质,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而他资质平平,所行之事更是让人不耻。
当初在临行之时,宗主曾塞有一块玉牌给他。他现在才想起来,宗主在那个时候曾经告诉过他,让他在面临解决不了的麻烦之时就将这玉牌捏碎,以自身生机作为献祭。
可他那个时候又哪里会在意这些事?在他看来,就算这玉牌的确是什么了不得的攻伐至宝,能在关键时刻起到效果,他也绝对不想用上这么一次。
毕竟宗主在给他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说清楚了,这玉牌所消耗的将会是他自己的生机。可是久而久之,他反而是将这玉牌的事情给忘于脑后了。
也正是在刚刚那一刻,那玉牌居然主动从他的空间戒指之中跳出来,然后汲取着他那份所剩无几的生机,显化了异象。这一刻,那老者可是阻止不了这种事情。
其实这玉牌若是不主动出击的话,那么这老者不出任何意外,应该就要陨落在洛植的此次轰拳之下了。然而在最为关键的时刻,这玉牌却是跳出来了。
它吞噬了生机,也显化了自己应该显化出来的威能。当那虚影由模糊变得清晰之时,一个中年人的虚影便也就立身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了。而这一刻,他赫然是愤怒至极的样子。
“还我儿命来!”
这是那个虚影在现身之后所说出的第二句话,而与此同时,他亦是伸出了自己的手,以掌化拳,轰出一道道漆黑的力量波动,在无比恐怖的压迫感之中,向洛植镇杀而去。
“我很好奇你又是哪个宗门的杂碎。我真是想要知道,然后顺手将你们这垃圾到极点的宗门给灭了。我在这里看到的一切,真的让我很难相信,你们会是人族中的什么好东西。”
那虚影的攻势的确恐怖,可是这一刻的洛植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身上的金色光辉已经黯淡了许多,但是不知为何,他身上的光辉黯淡了,却让人觉得他变得更加强大了。
而同一时刻,洛植的话却是让在场的很多人都觉得他无比狂妄。可偏偏那些人现在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更不敢在这个时候发出任何声音来。
这场大战进行到了这一刻,他们之中心智稍微正常一些的人都知道,他们现在若是还敢开口说话,那么等待着他们的,便只有那所谓的池鱼之殃了。
而时间推移到了现在,那虚影听了洛植的话之后也是怒极反笑。可是他在大笑的同时,却是也被洛植的手段震惊。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留下的手段,居然未曾能够伤他分毫。
“你有勇气,便来我天河大潭宗。”
这是哪虚影发出的最后一道声音,而他在发出这道声音之后,却是也就消失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玉牌之中所存留的其实就是他的一击之力。
而他之所以要这样做,也完全是因为对自己的实力有十足的信心。他毕竟是一宗之主,是一个渡劫期的无上强者。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身在何方,所以他觉得已经够了。
可他哪里能够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感受到自己这个儿子的波动之时,居然就是收到他陨落的消息。一时之间,他是震怒之极。而他又是久久等不到这老者的消息。
索性,他便主动出手了。只不过他也没有想到,这灭杀了自己儿子的家伙,居然会是一个如此难以解决的人。不过他仍旧有自信,所以他在最后的时间里发出战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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