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穹中没有任何的云彩存在,即便是在某处地方有那么一丝乃至于是几丝云彩存在,也丝毫不影响那炽热的烈阳将自己璀璨的光辉映射到大地之上。
而今天要说的地方,则是南域一个任何寻常之人都进不去、去不得的地方。这个地方,它是一片海……准确的说,是一片苍茫汪洋的一角风光。
不过要是更具体一些的话,那么该谈起的地方,则是那一角风光中屹立着的巍峨宫殿。在那片看似无垠的水域中,其实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海岛。
而要说的那座宫殿,它就是以那些海岛为基础,施加以秘法,让自己悬浮在空中,却不是完全上升到天穹之中,而是离地三尺有余,形成一幅壮阔的奇异之景。
那宫殿,它金顶、红门,整体看上去都是一种古色古香的格调。只是隔海于万千苍茫之中抬望一眼,便可让自己的内心之中生出一种庄重肃穆之感。
如果是平常时,那大殿之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会坐着一位白发的中年人,而那个人就是南域那位睥睨天下的王者。
他若是还在的话,王座底下就会有歌舞升平,衣袖飘荡。不管有无宴席,都鸣钟击磬,乐声是何等悠扬。台基上还会点起檀香,让整个宫殿都烟雾缭绕。
深深宫邸,倒是真的能给人一种糜烂与纸醉金迷的感觉。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现如今这宫殿之中,那些场景都还依旧存在。
而与原来的时候唯一有所不同的是,王座之上,已经没有人存在了。不过将他取代的,是一群人。要知道那个人原来在世的时候,这群人还是甘心沉默的。
只是自从不久之前经历了那可怕的变故之后,这群人却是无法沉默下去了。他们之中,最开始是一个、两个人出来发声,到最后,却是每个人都忍不住了。
他们通通都站起来了,一个接着一个发出自己的声音,有时候甚至会因为某件事情而变得争先恐后起来。不过这对于南域圣国通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谈论的事情。
“安宁亲王,请问你对本王的提议是有什么异议吗?如果有,您大可以直接提出来啊,用不着在这里摆着一副阴沉的脸色。不知道的,恐怕还会以为你是妖族的人呢。”
“哼,你说什么?”
“叶纣小子,你别太猖狂。我告诉你,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那么折煞不仅仅是整个南域圣国的颜面,更加关乎于我们南国在所有荒界修士眼中的形象。”
“王朝唯一一位可以称得上是嫡系的公主被一个妖族人抢走了,还是在南域圣国诸多修士的注视之下被活生生带有的,这传出去,就好听了吗?”
“叶纣小子,你居然还想着要籍此事大做文章?你怕不是疯了吧?按照你刚才所说的,要传出所谓的假消息,让世人先误以为我们同妖族站在同一条船上?”
“对,然后,等世间强横修士都准备讨伐我们的时候,我们这群人便全部都站出去,澄清事实,再借机发挥一下。”
“如此一来,既能让世人见证我南国之清白,说不得那些修士之中亦会有感动之辈,我们正好可以借势发挥,增强我南国之国力,让我南国更加辉煌,更加强盛!”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是一个年轻人,他的长相俊美异常,身上又着了一袭金色华丽宽大袍服……如此之模样,倒是让人觉得他有一种非凡之感。
他名叶纣,是除却叶青妍这个嫡系公主以外的第一旁系。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叶青妍存在的话,南域圣国国主的继承之位就应该是属于他的。
而现如今叶青妍已经是不可能回到圣国之中了,所以若是说起现在谁是整个天海流云王朝之中笑的最为开心的人,那莫过于是他这个拥有藩王之位的叶纣了。
不过就算他很想发出那种发自内心的畅快大笑,他也没有在现实之中表现出任何反应。这就要论起那份作为一个王朝贵族的修养,这种修养到底有怎样的功劳了。
身处在他这种位置,现在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所以说他想要笑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他现在并不能够笑,因为现在,他就是整个王朝之中最为显眼的人之一。
而同他对话的人,则是一位名为叶安宁的藩王。这位看起来倒是一副年事已高的样子,不过实际上他也没比叶纣年纪要大上几岁。
而他们两人之所以如此针锋相对,则是因为他们两个所代表的利益集团不一样。上一任南域圣国国主叶慈的尸首未寒,在天海流云王朝之内,便已经出现了诸多派系。
那些派系自然都是皇族之人因为各自的利益关系所划分出来的,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南域圣国的状况已经比北境的寒夜帝国好不了多少了,所以无论北境还是南域,都是乱象。
只不过北境的乱象表现在明面上,而南域的乱,则是只体现在皇族内部。毕竟寒夜帝国是没有人去继承了,一切都荒废的彻底,只需要有一个新人去让它复活。
但是南域圣国不同,南域圣国内部的明争暗斗如果是一直这样下去,并且在最后分出结果的话,那么南域圣国到了最后是一定会由下一个皇族人去接受的。
所以说,直到现在,大家伙的内心深处都还有一个共同的底线,那便是他们可以争斗,但是不能损害圣国的基础。不过这争斗也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有关于这场争斗最后的结果会如何,那是一个没有人知道答案的问题。不过现在,叶安宁和叶纣之间的争斗,却就是整个一场争斗真正样子的冰山一角而已。
“呵呵,你真的以为,那些别有用心之辈会给我们机会解释吗?圣国的基础会不会被感动,在场的人,只要是看事情看的明白的都会打心底里明白。”
“多少年了?多久的岁月了?圣国发展到了现在,从很久远的时代留存至今。天海流云皇族的先辈们,列祖列宗一路上磕磕绊绊地走过来,他们容易吗?”
“叶纣,你不要一意孤行!如果因为你的一个错误决定导致王朝覆灭,如果因为你的一个错误决定让这个世界上再无南域圣国……那么你,就是圣国的罪人!”
“你——”
此时此刻的叶纣不禁气结,但偏偏叶安宁的话听起来还句句在理。这个时候,他甚至有些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去反驳这个对手。
不过他的确愤怒的很,眼看是要释放自己的威压出来了。只是叶安宁明显是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在叶纣还没出手的时候,他便已经展露了自己的气势。
“呦呦呦,好热闹啊。”
“南域的诸位,别来无恙啊。”
就在叶安宁和叶纣以及他们两个身后的那些人都在于那种让人窒息的沉默之中隐隐要开始对持的时候,一道陌生的声音却是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了。
听到这个声音,在场之中的很多人都不禁面面相觑,因为他们觉得这个声音给他们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具体到底是哪里熟悉,他们又说不出来了。
但是就在他们之中有人开始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寻找起那道声音的来源之际,他们却是从这大殿的一根梁柱之旁看到了一个倚柱而坐的青年。
那青年的衣着看上去很是朴素,只是一袭黑衫,但是这个青年拥有着他们中很多人一生都无法忘却的俊逸面容。还有那双眼瞳,那也是他们一生难忘的东西。
这个青年,他还有一头标志性的白发以及玉角。在他的裸露着的胸膛之上,还有狰狞万分但是却给人一种妖异之感的妖纹……而这些特征,无不在诉说着这个青年的身份。
“妖尊……白夜!”
这一刻,大殿之内依旧是那种沉寂万分的气氛。只不过相比于之前的剑拔弩张,这一刻的皇族大殿要来的更加沉闷。而这种沉闷,根本就是非比寻常的沉闷。
之前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沉闷,那是因为他们或多或少地都知道接下来这里可能要爆发一场有关于双方气势的战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们最不想见到的人来了。
“妖尊白夜!”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白夜,你居然还敢来!”
“你未免太过于猖狂!”
“你将我圣国的公主殿下怎么了?”
…………
沉闷终究只能持续片刻的时间,尽管这些家伙因为当初爆发在帝都的那一战对现在的白夜或多或少地都心存一些惧怕的情绪。
但是他们种养尊处优的环境所造就的自尊心却是不允许他们继续沉默下去。所以他们中有很多都是对白夜发起了质问和怒吼,于是就有了这样的情景。
然而那个倚靠在梁柱旁的那个青年却是笑吟吟地看着这些人在自己的面前大呼小叫甚至是展现怒相,在这种时候,他只是默默地取出了一坛酒,豪气干云地饮用起来。
白夜这样的反应不禁让在场的人更加愤怒了,于是乎……场面之上的怒骂之声更激烈了。不过就在白夜还没猖狂上多大会儿功夫的时候,就有人对着他出手了。
随着浓郁的蓝色光辉突兀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乍现,在场的人无不面露惊容。在这些人看来,他们骂了便是骂了,可是没有真的想要对白夜出手。
白夜的实力在当初的那一战中已经展现地淋漓尽致了,而他们这些人对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还是异常的清楚的。所以他们也知道,自己就算对白夜出手,也没多大用处。
但是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啊,居然真的有人不畏生死,敢于对白夜出手。那蓝色的光辉,赫然便是天海流云王朝之人的成名绝技,流云玄罡。
流云玄罡自然有它的可怕之处,但可惜的是,这一次施展这一手段的人,是一个合体期的修士。而白夜,已经是七阶的妖主了……这其中差距,该怎么弥补?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击会被人家白夜直接给化解为虚无的时候,他们却是看到一道黑白之影猛然闪动,然后那道看似威能无穷的玄罡便被人家给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只是让众人感到震惊的是,白夜还坐在原地,他饮着酒,脸色平淡。他现在看上去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本该猖狂万分的妖神,而是一个饮酒的人。
他饮的酒,就好像是人世间的珍馐玉液一般,好似只需要一口,一切烦恼便皆可以被饮酒的人给彻底遗忘。可是这真的是真的吗?这只是众人从白夜的身上得出来的感觉。
而在白夜与众人之间,则是早就已经有一道身着黑裙白甲的冰山美人在那里站立着了。而众人看着这女子,看的也是心中震惊。
在他们的印象里,白夜的身边似乎并没有这么一个容颜倾世的绝世美女吧。当然,他们的公主殿下模样是不错的,但是他们的那位公主殿下,可是已经成为白夜的女人了。
“哼。”
见自己的一击被人轻松化解,那出手的人却是冷哼了一声,这一刻他自然是又惊又怒的。不过他还是选择了继续出手,抬手便是展露全力,妄图想要镇杀白夜。
但是这位“强者”终究还是低估了那位冰山美女的实力。在他刚刚发出第二击的时候,那道流云玄罡便已经朝着白夜再度轰杀而去,而在这个时候,泫雅亦来到了他的面前。
眼看着那蓝色的玄罡就快要将白夜整个人都给吞噬掉了的时候,又一阵青色的璀璨光辉出现,将它给直接地抵消掉了。而在这个时候,在场的人,却是无不面露震惊的神色。
“叶……叶青妍!”
“你这是为何?”
“你已经背叛了王朝吗!”
又是一道道声音响起,这一刻,整座大殿都沸腾了。而那个对白夜出手的人却是软踏踏地倒在了地上,化作了一具尸体,他的灵魂与生机,在这一刻通通都已经破灭。但是不会有人关心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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