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移动端的朋友说前面两章的内容有重复,可以再刷新一次看看,应该已经解决修复了
………正文………
这一吻,几欲如痴如醉、难解难分。
纵使沐佳音如何的冷静睿智,可在男女之事上却是个名副其实的雏儿,在陈明远的攻势下,防线转眼就溃散了,起初尚且还能矜持生涩的退避几下,不过几经厮磨和撩拨,浑身便似被抽掉了骨头一般,整个人软烂如泥,鼻息烧得脑子发昏,心魂荡漾之际,不由自主的渐渐转为曲意迎合,任由对方贪婪的吸吮香津,檀口之中的舌头如鱼儿般你来我往地游梭唼喋。
不过随着口鼻间的香气迅速充斥进一股焦炭味以后,陈明远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那瓣柔嫩唇瓣的樱唇。
沐佳音媚入骨髓的嘤咛了一声,娇喘吁吁、娇颜如桃,美艳得不可方物,来不及回味刚才的蚀骨滋味,赶紧转过身熄灭了炉火,掀开盖子一看,刚才还鲜香可口的鲫鱼却已经变成了一坨焦炭了,便含羞带怨地嗔道:“这下好了,中午只能于吃白米饭了”
陈明远走过来瞧了眼,笑道:“焦了就焦了,反正都已经吃饱了。”
沐佳音想起刚才他的轻薄话,羞恼得粉容染晕,恨不得能立时寻个洞儿藏进去,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俏脸含煞道:“你什么意思真当我好欺负了
说着,她又把目光投向了那柄菜刀,看架势,就想兑现自己刚才的恐吓
陈明远倒是不担心她真会宰了自己,不过看到她娇羞万状的少女姿态,就忍不住又将她搂在了怀里
“你、你还想于什么快放手”
沐佳音生怕他还要胡来,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忽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
“你还真要谋杀亲夫啊。”
陈明远呲牙咧嘴,却根本没感觉到什么痛楚,反而把她搂得很紧了。
“陈明远你把我当什么了”
沐佳音眼看挣脱不开,香腮一抽,委屈又苦闷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难道就得被你这么随便的欺负轻薄嘛”
陈明远见她几欲潸然泪下,探手想擦拭掉眼眶边的晶莹水渍,沐佳音却偏过了头,芳容遍布寒霜,心中不由惭愧万分,缓声道:“我刚才是有些鲁莽和唐突了,不过,我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只怕我会后悔一辈子。”
沐佳音怦然心跳,僵着身子没吱声。
陈明远见她暂时消停了些,一手轻轻拂拭她的青丝,叹息道:“正像你说的,我一直以来都背负了太多的责任,为家人、为领导、为朋友,不断在宦海权力场里拼杀搏斗,却很少想过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每天被各种压力包围着,神经绷得紧紧的,难得能喘几口气,还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却找不到人倾述,估计再继续这样活下去,可能没几年时间,我就得像你说的那样,被权欲弄得走火入魔、神智错乱了。”
沐佳音莞尔失笑,瞪着妙目嗔怪道:“我看你现在就有些神智错乱了”
陈明远微微一笑,道:“本来还真有些这种感觉,特别是去年的半年,我有时总觉得自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沐佳音睨见他笑容中的一丝苦涩,便想起那次的感情挫折之后,陈明远消沉颓丧的半年时间,心里不由的戚戚然。
“那时候的我,每天都埋头在工作里,忙得闲不下来了,至少不会多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时常也会觉得挺迷惘的,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动力继续行进。”
陈明远按捺住心绪的波澜,望着她的绝代芳容,轻声道:“好在,现在都过来了,谢谢你。”
沐佳音的明眸闪现光泽,长长睫毛笼罩下的眼皮偶尔还隐隐跳动,“谢我什么?”
陈明远的嘴角泛起温煦的笑意,道:“那次在金陵,我在河上看到她的身影,就跑进去集市里到处找你,后来……看你站在通明的灯火中对我在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忽然就觉得心里很暖和很安宁,和你一起喝酒谈天,之前的那些烦恼全都没了。”
“还有在西塘古镇的河里放花灯,你说人就像在河里漂浮的灯,沉沉浮浮、随波逐流,不知道最后飘去哪里,我当时挺不以为然的,不过其实这差不多算是我自己的写照,至今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变得怎么样,会走到哪里去,但是,只要想起你,就不会……弄丢了自己。”
沐佳音听得目泛流彩,心中充满柔情蜜意,酡颈绯颜、两颧红晕,嗔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说这些肉麻话,也不害臊……”
陈明远言笑自若:“我确实不是小孩子了,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全是过去的事情,如今我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沐佳音玉颊如桃,含羞带媚地凝望着他的脸,明知故问道:“喔?说说看
陈明远涌起平生少有的壮志豪情,笑道:“我就想像现在这样子,找个静僻的地方,天气好的白天,就和你一块散心游玩、钓鱼泛舟,晚上的时候,你烧菜我打下手,喝茶饮酒聊家常,一起走一起看,这样的日子有多久就过多久
沐佳音的美靥一派红润和光鲜,垂下螓首,故意不冷不热道:“哼你现在说得好听,但等时间久了,又难免会觉得日子苦闷乏味,偶尔还觉得我在你耳边喋喋不休的聒噪,嫌我多嘴多事。”
陈明远促狭一笑,故意往她晶莹如玉的耳畔吹了口气:“那我求之不得了,巴不得每天从早到晚、躺在床上也听你唠叨个不停。”
沐佳音耳内被男人的热气呵得心里阵阵发酥,又细细咀嚼着这番话,心里羞甜难言,不过听出话中的轻薄之意,一击粉拳就捶到他的胸口上,随即像是下决心似的咬了咬银牙,勇敢的抬起脸,前所未有的庄重之色,道:“我问你,你真的不是一时心血戏弄我玩的?”
“我要是有半句假话,你再宰我不迟。”
陈明远虽是半开玩笑,脸色却是史无前例的肃穆,轻轻吻上了她白皙如雪的前额,一字一句道:“若是反悔了,到时候便是天诛地灭、挫骨扬灰了也不解恨。”
沐佳音仔细端详着他的诚挚神色,仿佛不愿错漏任何一个细节变化,脉脉对望了许久,顷刻间,不禁嫣然甜笑,笑时俏脸上弧起的线条迷人万分,星眼含饧、美目流彩,轻轻一侧头,躺在了他温暖宽阔的胸膛之上,扬起修长纤巧的藕臂,环抱住了他的腰身,在他的背后,将十指紧扣在了一起,听着强稳有力的心跳声,心房内一派的温馨平静。
陈明远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惬意舒心之中。
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沉浸在烦躁忐忑的思绪中,手突然一痛,却是烟头烧到了手指,常俊龙将烟蒂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随着证监会的一纸通知,让他这些投机商彻底断了牟取暴利的希望,如今上市流程被国资委和证监会卡得死死的,根本找不到空子可钻,于是很快,那些试图购买原始股的投资商得到了消息,纷纷找上门来,要求常俊龙给个说法
这些投资商,大多是东江省的既得利益者,温商就占了绝大多数,他们经商投机的经验丰富,深知如此庞大的国有企业上市以后,随之而来的定然是股价的大幅飙升,提前拿到原始股份,一定会赚的钵满盆圆。
常俊龙也是瞄准了这一商机,用他的投资基金会,吸纳了大量的资金,充当这项内部交易的掮客,如今计划泡汤,这些投资商自然不答应,在讨不到明确说法的情况下,就动用各种力量和关系,很快,就惊动了省委省政府,省委成立了调查小组,准备对温钢公司进行封帐彻查。
更令常俊龙头疼的是,温钢公司最大的保护伞,季明堂前阵子惹上了天大的丑闻,‘开房门视频,,几乎令这位省委大佬颜面扫地,权势更是跌到了谷底,传闻这件事已经惊动了中央高层,如今,季明堂差不多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根本没有余力再袒护温钢公司了。
现在,那些大主顾虽然忌惮崔静的能量,还不至于同常俊龙翻脸,却已经频频打电话催常俊龙快些将事情解决,不然就退还他们的资金。
手机突兀地响起来,吓得常俊龙一个激灵,呆了一会儿,走过去接了起来,里面传来了惶急焦躁的声音:“我叶万顺啊,常经理,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这股票究竟还能不能买到手啊?你总得快些给个准信啊”
常俊龙都没力气思索打电话来的是哪个,这几天他已经被不断的电话轰炸得几乎麻木了,机械式的答道:“你放心,我这边已经在办了,很快就能有眉目了。”
叶万顺依然忧心忡忡道:“你老说快有眉目了,可我听人说,省里已经派了工作组下来,要全权接管温钢的上市流程了”
“你不要听信这些谣言,你信不过我,总该相信崔董吧,人家的背后可是有季书记在撑腰,这些年温钢公司一直是铁板一块,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
常俊龙压抑着烦躁的心情,沉声道:“总之,你放心,钱放在我这里很安全,崔董和我正在寻求其他的途径,把原始股分配给大家,等熬过去了,大家肯定能一本万利的”
“而且,即便这桩项目不行了,我手头还有其他的优质项目,除了崔董,还有一些高官子弟也参与了,连钱塘市委文书记的儿子都在我这占了不少股份,大家伙如今坐在一条船上发财,谁也坑不了谁”
“常经理,我的身家性命可是压在你身上了,要是再亏了,我就得跳楼去了。”
听着叶万顺絮絮叨叨的诉苦,常俊龙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待挂了电话以后,双眼无神、脸色木讷,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基金会,正管理了庞大的资产,之前这是令他引以为豪的幸事,如今却成了烫手山芋,要知道,为了吸纳大量的资金,他和大部分投资者都签下了协议,如果长期无法从投资中盈利,就得连本带利返还,那可是巨额的利息啊
自从温钢上市这条路断绝了以后,他发疯似的到处寻求盈利项目,文锦华、柳婷都找过了,根本指望不上。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名叫郑明睿的美国华裔富豪找上了他,直言在东江省南部即将开展几项庞大的建筑项目,亟需融资。
常俊龙通过各种渠道验明他的身份以后,得知这家财团之前还曾经投资过省南高速路的建设,后续又赢得了省委的许多优惠政策,当时就怦然心动了,再加上形势严峻,经过实地考察和几次磋商后,两人一拍即合,他将基金会大部分的资金都投了进去。
原本,他还期盼借此堵住那些投资者的嘴巴,可是这几天,他忽然再联系不上郑明睿了,亲自跑去对方的公司,发现早已是人去楼空
到此,他已经感觉自己可能遭遇了诈骗,却又不敢报警立案,生怕会让那些投资商暴动起来,只得暗中托人调查,早上得到的结果,却令常俊龙如遭雷击,脑子一片空白。
华裔富商郑明睿和他的财团确实存在,省委也确实承诺过给予他们优惠政策,但到目前为止,郑明睿却是从未来过温海,更别说开展项目了
换言之,他遇到的是一个如假包换的骗子
常俊龙突然觉得全身没有一丝气力,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几乎万念俱灰。
好一会儿后,常俊龙才慢慢回过神,踟蹰半响,最终拨通了崔静的电话。
“常俊龙,你的基金会是不是还没停掉你到底想搞什么把戏”
崔静的声音有些疲惫,有些焦急,甚至有些怒气。
常俊龙微微一愕,前几天打电话通报情况的时候崔静还很镇定,只说要自己赶紧和那个华裔财团联系合作,再想办法补救,怎么今天地语调就完全变了,而且,她是第一次这么不客气的和自己说话。
“崔、崔姐,我还在跟那边联络磋商呢,应该很快就有眉目了,我核查过他们的项目,盈利的空间,绝对不比温钢上市来得少。”
为了避免事态继续恶化,常俊龙只得继续编制谎言。
崔静的嗓门一下就高了,尖锐叫道:“还要等?常俊龙,你知不知道我这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吗?”顿了一下,疾声道:“前阵子,省委专门指定了一家会计事务所进驻我们公司,做上市前的资产评估,我原本还指望季书记那边能挡一下,现在根本扭不回去了。”
常俊龙皱眉道:“一家会计事务所罢了,公司的账目报表又做得滴水不漏,能查出什么问题来?”
“都走到死胡同了,你还傻不愣登的”崔静气急败坏的骂咧道:“你知不知道这家会计事务所的主事人是谁?人家的父亲是国家前领导人董老,别说季书记了,连现在中央的首长都得卖面子,人家真要是发了狠要查咱们,没问题都能揪出问题来”
常俊龙的心脏骤然紧缩,惊诧道:“季书记他……真的不行了?”
崔静没回答,恶狠狠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随即就挂了电话,嘟嘟的响了好久,常俊龙的心中已然一片冰冷。
这无疑是自己即将成为弃子的信号了
呆了一会儿,常俊龙发疯似的拿起电话,拨通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号码,希望能找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过他还没得及拨电话,房门就被急促敲响,打开门以后,几个警察围了上来,出示完证件,冷冰冰道:“我们接到群众举报,声称你的基金会涉嫌非法集资,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常俊龙顿时犹如石化,几欲心丧若死。
他自然不会知道,从陈明远来温海的那一天,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这几天,东江政坛陡然紧张起来,中纪委下来调查组,对省委副书记季明堂展开调查,据说,是宁立忠从这次对温钢公司的资产评估中获得了一份材料,里面涉及了季明堂。
此时此刻,陈明远继续和沐佳音在苏城携手共度着惬意的时光,白天在苏城各个名胜景点游玩,晚上在太湖之畔泛舟聊天,或是去听听昆曲,一切都显得娴静且不乏趣味,毋庸置疑,这应该是陈明远两世以来,经历过最充实美好的光阴了。
夜空澄碧,湖畔荷叶中的小舟上,沐佳音的娇靥贴着他的胸口,望着满天繁星,默默细数好一会后,嫣然道:“不多不少,还是五百二十一颗。”
陈明远装模作样地瞅了瞅,道:“我怎么觉得比昨天少了一颗。”
“怎么会?我数得清清楚楚的。”
“确实是少了一颗。”
陈明远低头吻了下她的鼻翼,笑道:“最亮的那一颗,不是星宿下凡落进我的怀里了嘛,美得跟天仙似的,凡间哪有这样的人物”
沐佳音脸上一红,呸了一声,嘴角微扬,心中却十分喜欢。
两人软语温存、耳鬓厮磨,浑然不知人间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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